在这个黄金宫殿的中央,叶枫和黄金王相对席地而坐。
黄金王拿出了金色酒杯,从酒壶中倒了两杯酒。
叶枫接过其中一杯后,喝了一口,眼睛一亮,道:“好酒!”
黄金王看得出来,对方是真心的赞美,于是将自己的酒杯中的酒,微微晃了晃,颇为得意道:“孤的宝库中,不管是酒还是宝物,都是最极品的。这个世上所有的宝物,也都属于孤。”
说着黄金王看向叶枫道:“身为王,你的宝库中的宝物如何?”
叶枫道:“我没有宝库,这世间宝物虽然都不为我所有,却可以都为我所用。”
黄金王笑道:“狂妄,那是贼的借口罢了。”
说着黄金王赤红的蛇形双瞳盯着叶枫,道:“你觉得,什么是王?”
叶枫道:“王是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凡人,却是凡人的极端。凡人贪财,所以王拥有最多财宝;凡人好怒,因此王便拥有最大的怒火;凡人好杀,因而王一言出,万头落。”
黄金王道:“你是好杀吗?”
叶枫则是反问道:“那你贪财吗?”
黄金王道:“孤不贪财,因为这个世上所有的财富本就属于孤,所有的宝物亦是如此。”
叶枫道:“我也不好杀。”
黄金王闻言笑道:“以杀成就王道之人,和孤说,你不好杀。杂鱼,你当孤是好骗的吗?”
叶枫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举起酒杯。
见状,黄金王也是举起酒杯,和叶枫碰杯了一下,相对而饮。
黄金王果然还是舍不得杀掉眼前这个杂鱼。毕竟黄金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对自己私欲绝对忠诚的人。他会因为自己的喜恶,而干出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只要他想的话。杀和不杀,都随其心意。
而作为排名第一序列的至尊魔王,这个世上,的确没有什么路是叶枫不能走的,也没什么人是叶枫不能杀、不敢杀的。想当初在魔界,为了能获得力量回来,叶枫杀了不少人,即便他再不愿,他也杀了不少人。叶枫和黄金王不一样的矛盾,所以他才会成为魔,更是成为了魔王中的顶点。即便这个其中,更多的只是无奈。
但是,“好事看心,坏事看行”。从行为上看,叶枫和黄金王没有任何区别,一样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去干出坏事的人。
因此,叶枫才不想和这个黄金王多为自己解释什么。
自己从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好人,也做不了好人,能做的就只是没有坏透顶的坏人。
然而,不管再怎么说,在这第一场的王的提问,叶枫终究是输了一程。那次举杯就是认输了意思。而黄金王碰杯,就是接受对方的认输。
那么第二场,就轮到叶枫提问了。
“黄金王,你觉得王,应该是孤高的吗?”
黄金王道:“孤制定这天下所有的律法,所有违反王法之人,必裁。在孤的眼中,人只分两种,臣民和敌人。因此,这样的孤不能有朋友,所以,王本就是孤高的。仅此而已。”
叶枫道:“而我认为,这个世上,王是只有建立在万亿臣民之上,才能有的存在。
“而这样的王,世上有两种。
“第一种王,他的欲望比人更多,狂笑比人更疯,激怒比人更火,既清又浊,既黑且白,两个方面都做到极致。他活得比任何人都更鲜烈,展现出让众人陶醉的姿态。他综合了所有臣民的愿望,成为他们的心中的理想之人的样子。
“这样的王不是孤傲的,所有臣子百姓心愿凝聚在其一身,形成了王者的伟大志向。
“不可否认,人性在本质上并没有多么光明。说到底,人只是由猿猴进化而来的比一般野兽拥有高一点的智能与思维的物种。
“人在拥有力量或权利的时候,很容易被动物的侵犯占有的本能掩盖住理智与思想,干出些禽兽的或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我的世界里有一句话,“从善如登,从恶如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臣民需要引导。
“此王道为霸道。尤其是战乱之时,更是如此。
“而第二种王,以身作则,励精图治,鞠躬尽瘁,与群众不同而又紧密联系,听取民众的声音,为人民服务。此王道为德治之道。
“其实身为王,亦即是为领导者,作为领导者所需要的最重要条件,就是领导力、教导人们应怎样做。
“而根据时势的不同均有一个最为合适的王道能够选择,例如一个乱世之下,霸道则是最适合用以指导人们的王道,太平盛世则应多行德治王道。但是,这两种王道都不该孤立为之。
“但无论是在哪个时势,选择什么王道也好,王之所以为王,是因为王为人们向往,王为人们榜样,王为人们爱戴。
“简单的说,无论哪一种王道,王都不该是孤高的。”
而这一次,黄金王没有反驳,他先举起了酒杯,和叶枫对饮了一杯。
这第二轮,黄金王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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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和黄金王就这么互相一问一答,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
终于,黄金酒壶中的酒被喝干了。
事实上,黄金酒壶本身就是一件宝物,只要黄金王愿意,它可以倒出取之不尽的美酒。而此刻酒干了,自然是黄金王刻意为之。
而对方之所以那么做,用意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已经没什么好说的。
只见黄金王和叶枫都是站了起来。
黄金王笑道:“异世的魔王,看来,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孤的面前之人,只有臣子和敌人,没有第三种选择。”
“如果你做我的臣子,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将其作为赏赐,赐予你。”
“所以,你的回答呢?”
叶枫闻言也是笑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的。”
黄金王将黄金酒壶和酒杯抛回金色空洞里。
随后,黄金王面容严肃地说道:
“最后,果然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