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打开了多少扇门,略过了多少时间线,维洛来到了海边。
“无论何时来看,这片海依旧是那么的蔚蓝,海洋容纳的下一切可能性。”维洛站在岸边,眼睛看着艾伦。
“一切都和父亲记忆里的大海一样……”
“我曾经认为,海的那一边是自由。”
“但是我错了,海的那一边是……”
“敌人!只要把海的对面全部杀光,我们就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了吗?”
创终于开口:“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维洛解开马尾,让皮筋在手中转起圈来:“谁知道呢,战争永远都是错误的,发动战争的双方更是傻逼中的傻逼,这个世界还有未来,一定有方法可以走出杀戮森林,走出战争的阴霾……我不否认战争带来的正面影响,科技进步、文化进步、全球势力重新洗牌……但就客观而言,和平共处总归好过战争。”
……“我们是反马莱义勇兵,我们受吉克所托……”
……“绝对不行!让希斯特利亚继承兽之巨人,母子相食,这种事情我绝不同意!像牲畜一样在墙内繁衍,只为了保全艾尔迪亚民族,我无法接受……”艾伦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
“啊,到这里了。”维洛和创靠在栏杆上,看着五十米外,谈着话的艾伦和希斯特利亚。
“宪兵团计划让你变成巨人,吃掉来到岛上的吉克。”面对着夕阳,艾伦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只有两种选择,反抗宪兵或者逃离这里。”
“你到现在是怎么想的呢?维洛?是‘有你没你一个样’么?”
“没有我,她也过的并不美好。”维洛伸出手捋了捋头发。
“你接受这样的结局吗?”
“还没看到最后,我不作答。但很显然,轮回不破除,大家都没有未来。”维洛摇头。
“就算你接受留在岛上,我也不能接受。”艾伦目光依旧直射前方,他还在想着对弗洛克说过的话:“我要毁灭世界……”
“那么,是我效仿了艾伦?还是……”
“路只有一条,维洛。对于艾伦而言,被认定的,最好的结局只有地鸣这一条路,但是你不一样,你有1998次机会试错,有1998次机会换不同的方法、思路。最后你得出了……”
“这个该死的世界根本没有出路,要想找到出路,必须砸碎这个世界,放逐所有人!旧世界没有胜利的希望,只有新世界才有那可能性。”维洛极具情感的说出貌似早就该说出的台词。
“你记起来了?”
“……对,这是我选择完全地鸣的原因。但是因为轮回让我失去很多记忆,我唯一能留下的只有做的想法,而没有做的原因。假如轮回是个棋盘,我将九大巨人之力凝聚在一起,就是造出了一把斧头、一柄剑、一把枪、然后粉碎了棋盘。这就是破除轮回的本质……”
“就是这样。看来我引路人的身份当的还不错。”
“可以的,因为,你在那个时候救了我,你是「世界第一坏的坏孩子」。”艾伦还在与希斯特利亚对话着。
希斯特利亚沉默了。
“我们该走了。”创指了指一旁打开的门扉。
“这样吗,结合你之前所说的由三笠选择的结局,我理解了,三笠选择了这个地鸣的结局,艾伦选择了地鸣了,希斯特利亚提出怀孕是为了配合艾伦和吉克的计划……”维洛还是停留了一下,听到了那个数字——80%。
“哇噶哒,这是你和三笠追寻到的,最能保全艾尔迪亚民族和世界的方法么。”维洛穿过门,继续向着未来奔去。
下一个场景是在马莱,艾伦和三笠二人站在山头上,交谈着。这是少年的第一次勇敢,少女的第一次退缩。
“如果,回答爱人会怎么样?你考虑过吗?”创再度引导起维洛。
“不,答案对于艾伦已经不重要了。无论答案是爱人还是亲人,他和三笠注定不能幸福,此刻决定的只是一个未来,世界还是亲友而已。选择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世界,那么亲友得以存活,选择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亲友,那么世界得以存活。而选择后者,艾伦一定会与三笠远走高飞的。”
“亦如我的选择……”
“三笠想要的是铭记艾伦,记住那个永远为了朋友站在最前面,扛住一切 甘愿付出生命的艾伦。”维洛脑里闪出罗德雷伊斯在地下礼拜堂巨人化时的情景,三笠靠着墙,看着艾伦抓起地上的铠巨脊髓液,放入口中咬碎,流着泪与血向前跑去,“所以,三笠不会选择记住为了她自己抛弃整个帕拉迪岛的艾伦,她不接受让她丢掉围巾,遗忘爱人的艾伦。”
此时,阿尔敏急匆匆的跑来,身后还跟着让、萨莎和康尼。
“又该走啦。接下来是属于他们的狂欢。”
维洛先创一步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第二天的听证会,艾伦离开了。
“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做梦梦到过这里?”寻找艾伦无果,余下几人登上了返回帕拉迪岛的轮船,在船上,维洛发出了疑问。
“什么样的梦呢?”
“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也被中东人招待了一番,然后就在甲板上面昏了过去,之后我就醒来了。”
“哦~这个啊。”
“你知道为什么?”
“进击的巨人和始祖巨人有什么特殊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都会经历的。”
再下一个场景是在雷贝利欧区了,艾伦和吉克正在聊天。简单看了下,维洛继续前进。
一个个记忆碎片在他周围浮现:扎克雷被炸飞、吉克将利威尔炸成重伤、波尔可被法尔科吞噬、艾伦被贾碧一枪狙爆头、救世小队组建完毕,在帕拉迪岛港口与耶格尔派展开激战、飞机整修完成,开始向艾伦飞去以及最后的天与地之战……
再度回到那张小桌子,维洛感觉有点恍惚,他居然就这样子看完了艾伦的一生,虽然是从他十岁开始,但是也有足足九年了。
“呼~选择世界的是三笠,所以,我的征程还没有结束对吧?”维洛目光坚定的看向创。
“还远着呢,选择权在三笠的手上就说明,你需要说服她选择有你的世界,就好比是一道选择题,有着无数多个选择,你抹去了三笠原本的答案,只留下一个序号,她自然不会选择没有答案的选项,因此,你要让她意识到其他所有的选项都是错误的!强制她选择这个你与艾伦共同存在的轮回。”
“我懂了,你应该有这种能力吧?把我送到棋盘上的命途分歧点,也就是原本不被三笠选择的其他的平行世界?”
“我有……”
维洛忽然一下子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真累啊,我真的有这个能力么?”
“当然,在合适的时机,你会知道你要做什么去影响三笠的选择的。”创摘下脸上的镜子面具,交到维洛手中,“戴上它就可以了,你将从第一个选择开始,逐步去参与、改变,当你历经千万个这样的平行世界,参透了无穷多种可能性,领悟了你真正想要的那个美好的世界,就在只剩下序号‘2000’的空白后面,填上你的答案吧……”
维洛静默,然后戴上了镜子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