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夫人?难道冷夫人出了事?”
半芹失声。
“辛姑娘,我们并没有绑走冷夫人,至于菖蒲和青鸾,更是闻所未闻。”
“是啊,我们刚到沛阳,主子身感不适,遣我们几个进城找你,若不是恰巧在城门口遇上,我们仨已经兵分三路去薛府、流花湖小院和游陵医馆了。”
樊寻话音刚落,纪纲急急补充。
“对了,主子还说了,赠你的燕府,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那地方就不用耽误时间白走一趟!”
……
晏夙离这三个心腹辛柚宁曾经都很是熟悉,虽然信不过晏夙离,可细想他确实没必要在这样的事情上撒谎。
以晏夙离狂妄无状的性子,是他的他绝计不会否认,不是他的也绝计不会承认。
所以——是有人冒充了晏夙离的身份,伤了菖蒲和青鸾,带走了冷氏?
辛柚宁心中擂鼓。
她在沛阳有不少敌人,便是洛洲几个月,也惹了不少恩怨,这个人会是谁?
是刺杀穆氏的真正凶手?是洛洲姜府的百足之虫?还是韩溪竹背靠的九域教?甚至是前番刚刚打过照面的国舅府庞家的人……
脑中飞乱,未知的一切,令人恐惧。
可有一点是明确的,对方的目的是自己!
辛柚宁不再耽误,狠狠扬了一下马鞭突破三人包围,朝前飞奔。
她要去盛京,早一日到京城,冷氏的安全就多一层保障。
“怎么办??”
“还能如何,我追踪术好,先一路跟着辛姑娘,你们二人速和主子禀明情况,我会给你们沿路留下标记。”
说完这句话,半芹猛扬马鞭,朝辛柚宁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也一起,多个人多个帮手!”
纪纲也要跟上,可才动作又急急勒马转身。
“不行,老子可要盯紧你,不然老樊你在主子面前添油加醋给小主子抹黑,那还得了!”
樊寻白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楼弃,虽然对辛柚宁有了芥蒂,可大事当前主次我还是分得清的!”
他挥鞭赶马。
“主子不肯用萧别的药,心心念念这个逆徒,咱们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还不走?”
纪纲纵马跟上。
“萧老鳖那样焉坏的主,教出的木头萧慕白也是奇葩,和他们相比,小主子知根知底,自然更可靠!”
辛柚宁一路疾驰,脑中只有一句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不明白对方非要冒充晏夙离的目的,从奸王视角,两人之间无非也就是沛阳几次萍水相逢的接触,以及洛洲飞花苑上一场直白的漠视,于辛柚宁根本就是个陌生人。
毕竟晏夙离伪装成燕离时骨相都变了,根本不是简单的人皮面具,除非对方知道晏夙离和燕离实则是同一人,以此来增加二人的仇怨?
那这个人晏夙离估摸会知道!
折返回去请他帮忙?自尊心让辛柚宁否定了这个答案。
左右对方在盛京等着她,只要她没到,冷氏就不会有性命危险,至于会不会吃苦……
辛柚宁尤在思索,胯@下的骏马忽地传来一阵惨烈嘶啸,辛柚宁目光一聚,这才发现马儿前腿中了一只伏箭。
有埋伏?
辛柚宁一惊,飞快从马上掠起,可接下来听到的背后传来裹挟羽箭的呼呼风声,便明白了乃是追兵。
这个节骨眼来拦着她的,只有晏夙离了!
辛柚宁不想和他太多纠缠,弃马运起轻功从地上掠起,身后呼呼风声不断,有箭尖打在脊背上,激得辛柚宁肩膀偏斜,却没见血。
一把握住擦肩而过的另一只羽箭,辛柚宁才发现除了射杀坐骑的那支箭开了箭锋,其余打在自己身上的都是没有没有箭头的羽箭。
可这样一支支打在她身上也很疼!
辛柚宁烦躁,挥动银蚕丝打落身后紧跟不放的尾巴,落在树梢上。
“晏夙离,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我回去!”
白裳蹁跹,晏夙离墨眸含冰,他缓缓落在离辛柚宁几米远的另一棵树上,偌大的圆月在他身后升起,让已然发病的晏夙离宛若上古吸血鬼,衬着嘴角露出的獠牙有一种狰狞的诡异美感。
“回去给你治病?”
辛柚宁都要气笑了。
“在洛洲时你装不认识我,现在有求于我就上赶着过来了,晏夙离,你当我辛柚宁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晏夙离额上冒汗,强忍着身体阵阵不适,听闻辛柚宁这边的变故,他想也没想就追了过来。
尽管还不知道是什么人擒了冷氏,可辛柚宁单枪匹马赴会无异于羊入虎口。
对方能压倒性杀伤菖蒲和青鸾,其实也能擒住辛柚宁,可却只放了冷氏一个诱饵,要么便是冷氏还有用,要么盛京早已准备好陷阱,等着辛柚宁自投罗网。
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辛柚宁犯傻?
哪怕眼前人已经移情别恋燕璃。
可辛柚宁离开沛阳前行方向却是直通盛京,她竟不第一时间去洛洲向燕璃请援,难不成其实燕璃在她心中的地位并不牢固?
这个发现让晏夙离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他想说点什么,可身体内的叫嚣一下迷乱了晏夙离勉力维系的理智。
辛柚宁直觉不对,她自持不是晏夙离的对手,正想转身逃开,可晏夙离动作太快了,返祖病让其几近变幻出兽类的天赋异禀,下一秒辛柚宁已被他牢牢锁住腰,而脖侧已被上下尖牙咬住,潺潺向外留着血……
等辛柚宁再次醒来,却是在一辆飞驰的马车上。
她试着动了一下身体,身体无一不痛,破碎的衣裳已被重新换过,而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涂抹了伤药……
昨日记忆一下袭上脑海。
不知是不是延迟了半年未曾发作,这一次晏夙离的症状来得格外汹涌。
辛柚宁被其控住后,他咬破她脖侧吸血,人血让晏夙离眸中的竖瞳稍稍扩散,辛柚宁趁机用浸过麻药的银针攻击其穴位,可哪知能药倒一头牛分量的麻药,晏夙离非但没有击溃的迹象,反而更刺激出血液中的燥意,整个人越发狂乱……
辛柚宁只记得他赤红着一双眼,先是深深地吻她,然后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唇齿和两只手也像长了根须,在她身上游走,迫得她全无反抗之力。
他近乎失了智,像一头癫狂的兽……
记忆的最后,辛柚宁几乎衣不蔽体,被晏夙离控在身下双双落水,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