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刀就要砸到香香头上,华泽阳的眼睛都红了,大喊:“快躲开!”
被吓傻的香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飞出一块两个拳头大的石头,撞上钢刀,“啪嗒”一声,钢刀掉在香香脚边。
华泽阳冲到香香面前,一把拽住她,焦急地喊:“香香,伤到哪儿了?”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香香愣了一会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乐乐道:“哭,没事~”
这是记住他奶在坟地里用力拍他的事了。
香香听到乐乐的小奶音,想到这里的孩子就她最大,不好意思地止住了哭声。
“爷爷,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香香的声音一抽一抽的。
华泽阳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赵金花拍了拍胸口:“老天爷保佑。”
李桃儿暗道不好,她奶就是不讲究,这个时候说什么老天爷?
但是李桃儿为了石头的力道大一些,精神力有点使用过度,头疼,顾不上赵金花。
宋颜问:“赵奶奶,不是应该说保家仙娘娘保佑吗?”
赵金花眼神闪烁,强辩道:“这——娘娘也归老天爷管,老天爷最大。”
说话间,陈大的战斗也结束了,陈大把失去抵抗力的劫匪扔到一边,过来看香香的情况。
“先生,贼人已被制服,小姐没事吧?”
华泽阳看他流血的臂膀,道:“没事,就是吓到了,还多亏你掷的石头。”
陈大疑惑道:“属下没掷石头啊……”
华泽阳也疑惑了:“那会是谁?”又赶紧对陈大说:“你先包扎,一会儿再说。”
宋广言作为大夫,主动带着宋星去给陈大他们包扎。
这会儿,赵金花注意到捂着头蹲在一边的李桃儿,别人以为李桃儿被吓到了,没在意,孩子们的脸都是白的。
“桃儿,你咋了?”李桃儿的样子和刚收完牛回来一样,赵金花急得都没注意称呼,还好没人注意她们。
李桃儿虚弱道:“奶,没事,我缓缓就好。”
又压低声音:“奶,石头是我扔的,你心里有数。”
乐乐抱着李桃儿的胳膊,小嘴一边吹气一边说:“呼呼~”
李桃儿被吹了一脸口水,嫌弃地把乐乐开,道:“别呼了,都是口水。”
乐乐也不恼,知道李桃儿不是真的嫌弃他,还要呼,被赵金花抱开了。
一边的宋星捡起地上的石头和刀,疑惑地开口:“这石头和我之前捡的好像。”
理伤口的宋广言道:“星哥儿,放下刀,小心伤到自己。”
马上有个没受伤的护卫,接过了宋星手里的刀。
而华泽阳接过了石头,问:“你说,这是给赵娘子垒祭台的石头?”
宋星点头:“应该是,长得一样。”
华泽阳走到蹲着的赵金花面前,拱手行礼:“赵娘子,谢谢你救了我孙女。”
赵金花赶忙站起来,看到华泽阳手中的石头,明白他发现了,道:“没什么,也是危急之下,请求了娘娘,全靠娘娘保佑。”
华泽阳没问具体过程,而是再次感谢:“那也是因为赵娘子,胡娘娘才出手,这份恩情老夫记下了。”
说完,去看陈大他们,李桃儿好了一些,也拉着赵金花去看宋广言包扎伤口。
宋广言医术不错,在流血的伤口周围扎上几针,血就止住了。
赵金花惊奇道:“宋大夫厉害,不用缝伤口就能止血。”
闻言,宋广言抬头:“缝伤口?赵婶子见过缝伤口?”
赵金花嘴快:“我们村子的人之前受伤,止不住血,大家都以为他活不成了,还是桃,桃哥儿说缝伤口能止血。”
宋广言等不及赵金花说,追问:“后来呢?”
赵金花道:“后来呀,就把伤口缝起来了,血不流了,人也活了,算命先生说我孙子是有大福气的人,果然没错。”
李桃儿捂脸,她奶真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算命先生:“奶,你别说了。”
赵金花道:“这有啥不能说的,要不是你,强子能活?”
华泽阳捋着胡须道:“老夫没听过缝伤口,但古有华佗刮骨、扁鹊开颅,想来缝伤口也是有的,若是可行,能造福大昭将士了。”
宋广言道:“赵婶子,不知当时是谁缝的伤口?”
赵金花说得兴起,没注意到李桃儿给她使眼色:“就是我家桃哥儿啊,当时谁也不敢下手,还是我家桃哥儿胆子大。”
李桃儿赶忙道:“那不是没办法嘛,死马当活马医,我也是莽着上的,说起来,还是运气好。”
宋广言知道李桃儿是个小姑娘,不免对她刮目相看。
香香听到李桃儿的事迹,看李桃儿的眼光都变了,别说宋星几个孩子了,崇拜的眼神毫不掩饰。
华泽阳道:“老夫就说此子不凡,若路上有空,老夫教你识字。”
李桃儿行礼道谢,能让大儒教识字,那是求也求不来的事,李桃儿知道好赖。
这边,宋广言给陈大他们处理好伤口,道:“这几日别沾水,陈侍卫的伤口严重些,观察两天,希望不要化脓。”
陈大向宋广言道谢,然后对华泽阳说:“先生,我去审问一下贼人。”
华泽阳说:“你歇着吧,老夫去审。”
宋广言不关心贼人的事,叫住李桃儿道:“李小郎,能不能和我说一下缝伤口的情形?”
看着满脸渴求的宋广言,李桃儿无奈答应。
听着李桃儿的叙述,宋广言不住点头。
“小郎想得周到,针线煮过,伤口化脓几率小。”
“皮肉过厚,针穿不过去,可以打造专门的工具辅助。”
“用羊肠做线,妙啊,这样就不用拆线了,可惜羊肠太少了,用干净的纱线也可以。”
“留疤是难免的,命保住了,留点疤不算什么。”
“那人伤口拆线了吗?恢复得怎么样?”
宋广言一边听一边说自己的看法,说到最后,李桃儿一拍脑袋:“啊,我差点忘了,强子叔该拆线了!”
此时,李强盯着自己的伤口,道:“好得差不多了,线在肉里难受。”
王翠娘道:“你忍忍,等找到桃儿就好了。”
李强一咬牙:“实在难受,媳妇儿,你给我拿个剪子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