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不是要采购一波物资盘缠了?咱们伙食方面的开销也该提一提了,可别跟着那群流放犯一样啃干粮饼子……”
“之前平原的时候那些牧民常常会驱赶着羊群和牛群,那种先将牛羊肉切成条晾干,再用锤子反复敲打做成的肉干蛮好吃的,不知道小镇这边还有没有卖的,买点做干粮肯定巴适……”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流放道路漫长无趣,要是吃食上还亏待自己,吃的都不如清平王府这么一帮流放犯,那官差们真的会产生落差感,登时就七嘴八舌地提起了建议。
而王刚看了一眼被陈二募集到自己眼前的盘缠,桌上有成串的铜板,有碎银子,有一些精巧的小首饰,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堆金银首饰上有些迟疑。
“这些首饰都是哪些兄弟的,站出来我认一认。”
李大宝的府邸仓库总不至于全是成箱成箱的金子,多的也是金银玉器,古玩字画什么的,唯一显得可疑一些的就是这几件巧夺天工的首饰了。
“大哥,是不是要现钱?那哥几个待会就出府去当铺给当了,这都是那帮流放犯私底下孝敬的,据说有不少都是宫里的稀罕物件儿……”
几个官差往前迈了一步,笑得谄媚,看这自然大方站出来的神态显然是不知道李大宝府中盗窃的事情,王刚的心里已经有数了,这事儿肯定和自己家兄弟没关系。
“别,兄弟们辛苦,这两天就在府上好好待着,当铺这么敏感的存在不要靠近,都散了吧,回去休息……”
王刚有些心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大伙儿把各自的盘缠收回去,他自己才收了李大宝的一箱珠宝,上路盘缠的事情不需要兄弟们担心,都是辛苦人找几分辛苦银子,能帮衬的就帮衬点。
现在的局势不明,李大宝这边态度强硬,没有查清之前不会放队伍上路,他也得稳住自己这边人的脾气。
官差们一听这话的苗头不需要自己掏钱,还能多休息两天,登时就喜笑眉开地往外走,打算回去继续溺死温柔乡。
而陈二是个心思细腻的,出了王刚的厢房后眉头就紧锁了起来,总感觉大哥今天的状态话语都透着几分蹊跷……
旁的兄弟都是欢天喜地,陈二垮着一张脸显得格外突出,李魁将胳膊往陈二的肩膀上一搭,笑着调侃道:“怎么了这是?又有姑娘又能省钱的,歇息两天何乐而不为?”
陈二被李魁这没心没肺的模样给逗笑了,但很快就恢复了正色:“你倒是提醒我了,那些姑娘也不简单,像是被人教过话术似的,拐着弯的打探兜里财产和昨晚的动向,我感觉这里头有事……”
李魁有些不以为然,这李大宝一副奴才相,讨好大哥还来不及能有什么事,他感觉陈二是苦日子过多了,一时半会适应不过来……
这一得意,冷不丁地就和府上的护院撞在了一起,李魁笑眯眯伸出手拍了拍护院的胸膛:“小兄弟对不住,没撞疼吧?晚上一起喝酒?”
之前听吴管家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失窃的问题要是不解决,被解雇的就是护院们自己的兄弟,如今这些官差作为重点怀疑的对象,按照常规思路就应该集中关押,严刑拷打才对……
护院们这会正为了府上失窃的事情心乱如麻,李魁这一帮子官差们还在府中大摇大摆地四处游荡完全就是撞枪口上了。
“跟谁称兄道弟呢?我们很熟吗?我劝你们手脚放干净点,拿了什么老老实实地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充满火气味的话语一下子就挑起了官差队伍的怒气:“什么叫手脚放干净点?咱们怎么你了,是你家老爷眼巴巴请我们来做客,主人没发话,看门狗在这狗叫?”
官差们和护院们起了冲突,差一点就闹到刀兵相见的地步,多亏了王刚和管家听到了动静出门协调。
本来是可以暗中调查,府上失窃的事一泄露宛如被捅破的窗户纸,一旦摆上明面,就很难好看地收场……
官差们的待遇一落千丈,本来几人一个厢房,现在除了为首的王刚保留原待遇以外,通通和流放犯们一样赶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集中看管。
而流放队伍这边的人都是伸长了脖子,透过敞开的院门,有些稀罕地看着这反转的一幕。
之前官差们在府上有多自由有目共睹,这一晚上莫名其妙变成了阶下囚的待遇让不少流放犯们的心里有些快意。
“看什么看?你信不信等队伍开拔了,我给你眼珠子扣下来……”
李魁被流放犯们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和眸里的幸灾乐祸给气到了,当即就挽起了袖子,结果还没等走两步就被护院给挡住了视线。
“干什么?自己什么地位需要我来提醒诸位吗?配合调查,你好我好大家好……”
护院们倒也不是护着流放队伍,这两个大院都是怀疑对象,都可疑,只是看不惯官差们这高人一等的做派罢了。
为了把自己的家当全部找回来,李大宝吩咐吴管家在府中各处仔细搜查,而护院们则是隔三差五地去找官差们的麻烦,为的就是找到蛛丝马迹或者熬的官差队伍受不了了自己把东西给吐出来。
正所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流放队伍的大院反而是相对比较消停,而吴管家为了引蛇出洞,甚至给流放队伍这边开放了正常进出府的权利,实则眼线则是遍布了小镇的当铺和市集。
能够出府让程蔚瑶的心思活跃了不少,从平原到现在,qq农场里的作物已经收获了好几波,仓库里堆放着不少应季的瓜果蔬菜,这个空闲的档口正好可以售卖一下。
说做就做,简单整理好了农场仓库的物资后,程蔚瑶便推开了流放队伍的院门,朝着出府的方向走去,而暗中窥视的护院们则是眼前一亮,偷偷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