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愧是服侍过男人的,懂事,我喜欢!”
重刑犯咽了口唾沫,松开了温荔玉的手。
毕竟程蔚瑶已经依偎到了重刑犯的怀里,她的手抚摸过重刑犯的后背,神识一动,掌中已经不知不觉藏了一把小刀。
“我懂事的地方还多着呢……”
重刑犯这会儿正爽歪歪,只感觉那只抚摸着后背的柔软小手顺着脊梁骨到了脖颈处,突然脖子一疼。
“程蔚瑶!你,简直是不知羞耻……”
已经恢复了自由的温荔玉果然没想着逃跑,在一旁还不忘站在道德高地谴责程蔚瑶的出墙行为。
“闭嘴!”
程蔚瑶的语气很冷,划开颈子时飞溅的血迹落在了她的脸上,让清亮的双眸显得异常的冰冷。
“你杀人了……”
温荔玉一下子就没了声,愣了好半天才看着收拾残局的程蔚瑶哆嗦着嘴唇出声。
“嗯,所以呢?你要告发我?”
程蔚瑶将重刑犯的尸体拖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又捡了一些树枝落叶浅浅一埋。
这种重刑犯跑了,对于官差来说比死了还可怕,哪怕是不明不白的死了,至少上报还能说是流放途中熬不住累死的。
但要是跑了,那就是官差失职,要被追究责任的,程蔚瑶的埋法就是为了官差能轻易的找到尸体。
“如果他不死,死的就是你我,丢的就是清平王府的脸。”
拍了拍手上的灰,程蔚瑶回头看见温荔玉一脸的纠结,顺嘴安抚了一句。
大概在古人眼里,杀人者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吧……
有了这一插曲后,温荔玉安分了许多,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程蔚瑶的身侧。
但毕竟是从小身娇体贵的公主,温荔玉的体能显然跟不上,隔三差五地就需要停下休息,程蔚瑶只好观察好周围的环境后迁就着她。
“你怎么不知道累的,我们已经跑了很远了,应该没有危险了吧……”
温荔玉看着始终出于警戒状态的程蔚瑶有些不理解。
“你要是休息好了就起来继续赶路。”
程蔚瑶抽了抽嘴角,她是不累吗?是不能放松,这个小姑子干净的跟个白痴似的。
听到了程蔚瑶呛声,温荔玉不说话了,撇了撇嘴低头揉着发酸的腿。
这种动乱的时刻,程蔚瑶大可以丢下温荔玉一走了之,但以她一个现代人浏览众多电视剧和小说的直觉,温成云实在不像是被流放的人,似乎别有所图……
自己的金手指既然与温成云息息相关,自然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护着妹妹,刷刷好感也不错?
不远处的树枝上,鸟儿腾起,程蔚瑶飞快地走回了温荔玉的身边,一把拽过到了旁边的大树背后。
“嫂子……”
温荔玉害怕地抓紧了程蔚瑶的袖口,除了一开始的重刑犯,一路上她们都没有再遇到过别的危险,温荔玉的神经不知不觉中已经放松了下来。
程蔚瑶做了个一个嘘声的动作,神识一动,右手袖口的手掌里已经多了一把精致的小刀。
“夫人?阿玉?”
温成云的长眉微蹙,他是习武之人,刚才远远瞧见了这边有两个人影,瞧着眼熟就过来了。
左右不过几息的时间,走也走不远,以夫人的聪明才智,大概率是躲起来了。
他静下心,目光瞥见了粗壮的树后漏出了一小节袖尾,看着像是阿玉的衣裳。
“夫君,我们在这呢……”
程蔚瑶松了一口气,带着温荔玉从藏身的树后走了出来,千盼万盼的,总算是等到会合的时候了。
“可曾受伤?大部队已经返回,发现了异状,我带你们过去回合。”
温成云的目光仔细地打量过两人,虽说狼狈了一些,但精神状态都还算不错。
与大部队回合的路上,难免遇到流窜在外的重刑犯,有了温成云的接应,几乎是来一个,捆一个。
中途,温荔玉的目光好几次落在程蔚瑶的身上欲言又止,但看程蔚瑶和温成云配合默契,她又有些犹豫起来。
思来想去,她中途还是接近了温成云,轻轻耳语了几句,程蔚瑶看在心里,面上倒是不显山不露水。
“途中可有什么变故?为夫听闻夫人出嫁前性软怕事,如今看来传闻果然不可信。夫人分明可以称得上一句女中豪杰……”
温成云一边说着话,一边双手用力两下就撕了重刑犯身上的衣袖,拧了拧用来代替手铐捆绑住了重刑犯的手脚。
“之前那都是装的,娶妻娶贤,我不装的温柔贤淑,怎么好嫁的出去呢?”
程蔚瑶笑眯眯地狡辩,左右温成云又不是住在程家和原身朝夕相处,对于原身的了解也不过是世人眼中的道听途说。
“那为夫还真是娶到宝了……”
温成云的语气玩味,眼神更是别有深意,就差把你看我信不信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夫人保护阿玉的手法之利落,为夫倒觉得不像是深闺女子的所作所为,莫非程家祖上还出过屠宰户不成……”
程蔚瑶的心里微微一沉,小姑子果不其然还是说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描述的,但是她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倒也不是,只是我生性如此,闺中无趣,偷摸着上树打鸟解解闷不也合理?倒是夫君,横看竖看也不像是会蓄意谋反的人……”
程蔚瑶的语气轻飘飘的,打哑迷这种事情又不是温成云的专属。
“这次流放有些小打小闹了吧……夫君身上的秘密只怕也不比我少,想要交心,至少也得拿出诚意来?”
“不急,你我既是夫妻,便是一条船上的人,来日方长。”
两人心有灵犀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只是默认彼此已经达成了共识。
而温成云的嘴角则悄悄地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他已经确认眼前的这个程蔚瑶换人了……
三人成功与大部队汇合时,温成云的手里已经牵着四五个流窜的重刑犯,一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程蔚瑶和温荔玉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俨然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