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遥的手攥紧了又松开,她喜欢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来,她不想这么轻易原谅慕熠臣。
“看我心情,今晚你睡侧卧,不准跟我睡在一间房间。”
慕熠臣沉默了半分钟,他像是讨好似的拉住顾时遥的手,然后轻柔地勾着她的手指。
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顾时遥。
“遥遥,新婚燕尔,我们分房睡一点都不好,你看我打地铺睡在地上,成吗?”
顾时遥冷笑着看他,她觉得慕熠臣的心思贼多,只要她稍微不注意,一定会掉进他提前布置好的陷阱中。
顾时遥不会轻而易举地就这么妥协,这次之后,慕熠臣想碰她,都得看她心情才能行事。
顾时遥认认真真地想了一番,她双臂抱怀,一副调侃的样子:“不成,如果让你打地铺,恐怕打着打着,三更半夜就爬上了我的床。”
“我绝对不敢。”
慕熠臣讶异,他这次失策了,他直呼自己错了。
“如果我爬上床,那么遥遥会更加生气,以后我吃肉的生活一定不复存在了。”
顾时遥咬住唇,吃肉吃肉,他把她当成一块肉,他满脑子里竟然都是这种想法。
顾时遥被他气红了眼,慕熠臣有时候总能惹她生气。
她现在很想让慕熠臣打开保险柜,取出那两块搓衣板,让他继续跪着,一直跪到天黑。
顾时遥深吸了一口气:“想得倒是挺美,今晚你必须睡侧卧。”
慕熠臣观察着顾时遥的神色,他现在只能按兵不动,顺着顾时遥。
“遥遥,我都听你的,你不让我睡床上,那么我就睡侧卧。”
他是老婆奴,他什么时候都能听进去顾时遥的提议。
顾时遥一时间觉得慕熠臣未免答应她答应得太快,难道他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顾时遥眯着眸子,意味不明道:“看你表现。”
慕熠臣见此,他一听就有戏,遥遥对他真好,看来他每次犯错,只要跪跪搓衣板,就能求她原谅了。
慕熠臣没敢继续打扰顾时遥,他下了楼,走到院内,望见张副官站在车旁。
张副官闲来无事,他双眸四处扫动着周围,时刻看着光景。
忽然,他不经意间一瞥,直接撞上了慕熠臣的视线,他往后倒退了几步,最终退无可退,只能倚靠在车身上。
张副官见慕熠臣越走越近,他弱弱问道:“督军,顾老板消气了吗?”
慕熠臣认为张副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冷眼瞧他:“你觉得呢?”
张副官战战兢兢,让他回答这个问题,万一回答错了,恐怕他会被督军骂得狗血淋头。
督军现在不爽,那么他这个时候再说错一句话,就直接撞到了他的枪口上,这简直不让他活了。
张副官说话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嘹亮,他试着说:“顾老板脾气好,只要督军稍微那么一哄,顾老板一定会原谅督军。”
说完,张副官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慕熠臣。
完蛋,督军寒气逼人,他觉得他自己估计要死翘翘了!
慕熠臣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低气压,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张副官,张副官浑身颤抖,顿时毛骨悚然。
慕熠臣不绕弯子,他冷若冰霜道:“你买的搓衣板让我跪的膝盖疼,张副官,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张副官万万没有想到督军会跟他说这句话,他现在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他硬着头皮道:“督军,这是顾老板给我下达的命令,督军夫人下达的命令,我总不能违抗吧。”
慕熠臣稍微挑了一下眉,张副官的说辞让他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张副官,你的意思是,遥遥以督军夫人的身份命令你去买的搓衣板,对吗?”
张副官点了点自己的头,他“嗯”了一声,有时候如实说话,慕熠臣对他的惩罚可能会轻一些。
“确实如督军说的这样,顾老板说的话我不敢不从。”
慕熠臣拍了拍张副官的肩膀,他的遥遥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感到十分欣慰。
想起他对张副官冷言冷语,而张副官每次都默默地承受,没有说他一句不好。
慕熠臣思忖,有些事他心里明白,却没有点破:“当个副官也不容易,张副官,为难你了。”
张副官一听,督军这意思明显是不追究他的过错,他赶紧道:“一点都不为难,给督军和督军夫人办事,这是我的荣幸。”
慕熠臣内心思量着,张副官很会做事,他处理事情比旁人要干脆利索。
这件事也不能怪他,如果张副官没有去买搓衣板,他一定哄不好他的遥遥。
冥冥之中,张副官这一举动仿佛像是帮了他。
慕熠臣不打算在此逗留,他说:“张副官,先去办公大楼。”
张副官不敢耽误,他犹如疾风般立刻坐上了主驾驶座,然后发动起了车子。
坐在车上,张副官思考着一些事情,他一直谨记自己的责任和职务,这么多年他跟在慕熠臣身边,一直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须臾后,张副官瞄了一眼后视镜,他实话实说:“督军,昨晚是你的生辰,有不少军官喝醉了,他们今早都没有去办公大楼上班。”
慕熠臣没有抬眸,只是淡淡问:“他们请假了吗?”
张副官摇了摇头,督军的心思他猜不准,他继续说:“他们都喝的不省人事了,还怎么请假。”
“督军,喝醉的人就包括秦京周,闻潜等人,苏城有伤在身,他昨晚并没有喝酒。”
慕熠臣想了想,昨晚他好像没有在宴会上见到苏城,张副官说他昨晚来了,难道他忽视了苏城的存在了吗?
慕熠臣倚靠在后座上,他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抬眸问:“你确定昨晚苏城来了督军府?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张副官回忆起昨晚的情景,苏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中,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督军,昨晚你太忙了,没有注意到苏城,不过这也不能怪你,跟你交谈的人太多了,苏城都没有找到机会跟你说上一句话。”
慕熠臣点了点头,他心知肚明,昨晚跟他交谈的人数不胜数,就算他见到了苏城,估计也没时间跟他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