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色轿车抵达了商铺门前,顾时遥下车,跟着张副官进了商铺里面,她环顾了一周,发现这间商铺的店面确实比她在历城开的那间旗袍店要大很多。
顾时遥心里有了一个规划,她在随身带的本子上写写画画,很快写满了一页纸。
顾时遥忙完这一切,她发现慕熠臣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他警觉性很高,正在观察着外面。
“督军,这间店铺我想……”
慕熠臣大体看了一眼顾时遥手中的笔记,每一项都罗列的十分清楚,他喊了一声张副官:“你来办这件事。”
顾时遥接着往下说:“等隔间装好后,还要进布料,还要……”
“现在就让张副官找人过来装修,等商铺装修好了,我陪你置办这些东西。”
顾时遥觉得不可思议,慕熠臣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
中途,慕熠臣被人喊走了,顾时遥把所有要购买的物品全部写了下来。
她慢悠悠的逛遍了整个梧桐路,回到督军府的时候,她从车上下来,手中拎着糕点,还有一袋糖炒栗子。
顾时遥跟张副官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她拎着东西往二楼走去。
她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在转身关门之际,一个男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男人凑到她耳边,压低嗓音道:“别喊出声音,我就松开你。”
顾时遥点了点头,听见耳熟的声音,她转身看见男人那张脸的时候,诧异的一愣,此人正是历城的莫云商。
她心里有些疑问,他怎么会千里迢迢的从历城来到云州城,怎么冒着生命危险闯进了戒备森严的督军府内?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时遥看见他袖子上沾满了鲜血,她蹙了一下眉:“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不用,”莫云商往后退了一步,拒绝道:“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我不能在这里久待。”
顾时遥拧眉,她初来历城,因为莫云商的帮忙,她才平安无事的开起了旗袍店,谁救过她,帮助过她,顾时遥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管莫云商今天来这里做什么,她都想要帮他逃出去。
顾时遥斟酌了片刻,道:“莫长官,我不清楚你来这里的目的,可你现在这样,肯定走不出督军府。”
“顾老板,其实我……”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顾时遥把莫云商往后一推,示意他赶紧躲起来。
慕熠臣并没有敲门,他直接推门而入,看见顾时遥站在桌子前,他走了过来。
顾时遥屏住了呼吸,有些小心的望着他,督军啊,你可千万不要发现莫云商藏在这个房间里面。
“顾老板,这是给我买的吗?”
顾时遥恢复了原先镇定的样子,她敲了敲桌子:“想吃的话,自己过来拿。”
慕熠臣径直坐在了顾时遥的床上,他双眸看着她:“出去逛了一圈,也不知道给我捎个礼物回来吗?”
顾时遥指着桌子上的糖炒栗子和糕点,疑惑的说:“这不算是礼物吗?”
这是顾时遥第一次听见一个男人在问她索要礼物,这个男人还是云州城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督军,顾时遥觉得此刻的慕熠臣未免太好说话了。
趁顾时遥走神,慕熠臣一把将顾时遥拽了过去,顾时遥没有任何防备的坐在了慕熠臣的腿上。
为了稳住自己的身体,顾时遥紧急扶住了他的肩膀。
忽然,慕熠臣眼尖的看见了顾时遥胸前旗袍有一抹令人无法察觉的血渍,他目光一冷,不过很快他的神色恢复了平静。
他转移了自己的视线,说:“顾老板,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慕熠臣抱着顾时遥,心里却在想一会儿怎么不动声色的将莫云商擒住。
顾时遥没有反抗,她脑海中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她该怎么让慕熠臣快点离开这个房间,殊不知她现在已经暴露了。
几分钟后,慕熠臣站了起来,他快速的扫了一眼房间,莫云商藏起来的地方只有那么几处,可他并不想当着顾时遥的面当场将他抓住。
他想看看顾时遥是否知情。
慕熠臣嗓音有些偏冷:“说起来,你还没有逛过督军府吧,就现在,趁我有时间,我带你出去散散步。”
顾时遥点了点头,正合她意。
“跟我来。”
顾时遥和慕熠臣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刚走出门口,慕熠臣清了清嗓子,看向张副官,他修长的手指在腿间有节奏的敲打了十几下,打出了一些摩斯密码,站在不远处的张副官立刻会意。
张副官目视他们下了楼,他向搜查其他房间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很快几个士兵上收到命令,拿着枪悄然躲在了暗处。
此时此刻,二楼的走廊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莫云商站在门口处很久,听见外面没了声音,他小心翼翼的转动着门把手,悄悄的开了一个门缝往外面瞅了瞅,外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
他慢慢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轻轻的关上门,正在这个时候,一支枪顶在了他的脑后。
莫云商反应很快,他往下一蹲,一个旋风腿扫向后面的人,张副官连忙后退,隐藏在暗处的士兵全都冲了出来,将手里的枪全部对准了莫云商。
莫云商得知自己逃不出去了,就在他愣神之际,张副官将他双手压住,把他按在了地上。
……
慕熠臣带着顾时遥逛了一圈督军府,他站在树下,双眸紧紧盯着她:“顾老板,你跟我说实话,刚刚藏在你房间的男人你认识吗?”
顾时遥愣了一下,心跳加速,她狐疑的看向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她这是在装不懂。
慕熠臣眸光一冷,恐怕那个男人与她认识,她这是在包庇他,她有想过包庇他的后果吗?
“那么,你告诉我,你胸前的那一抹血渍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顾时遥莫名的慌了一下,她低下头,有一点细微的血渍沾染在她胸前的旗袍上,不仔细观察是根本察觉不出来的。
这点血渍恐怕是刚刚莫云商不小心蹭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