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渐渐走近,借着昏暗的灯光,卿秋惊讶地发现,此时穿着玄色衣服凌然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正是汝鄢凌!
卿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几丝喜悦,轻声问:“九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汝鄢凌低着头,紧紧抿着嘴唇,眉毛皱成了一团,上下牙用力咬着,似乎在努力忍受着什么。
他盯着卿秋看了半晌,直看得卿秋全身不舒服,他这才坐到床沿,轻轻趴下身去看了看她被烫伤的左手,眼里闪出一丝心疼。
随后,他把手伸到盖着她后背的被子。
卿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赶忙拉住他的手,问:“你干什么?”
汝鄢凌手滞在半空中,丝毫没有缩回去的意思,沉沉地说道:“本王看看,你伤成什么样了。”
卿秋面露臊色,有些难为情地说:“这是随便能看得的吗?”
汝鄢凌眼神沉了沉,道:“你师弟帮你处理伤口能看得,本王怎么不能看得?”
卿秋皱起眉,苍白的嘴唇张了张,道:“你也说了是处理伤口啊!”
汝鄢凌把她右手推开,随即扯开被子,掀起她的裙子。
“啊!你……”顿时面色充血。
汝鄢凌细细地看着他的伤口,用霸道的口吻说道:“本王的女人,怎么不能看?”
“……”
卿秋心底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说不出来是涩还是甜,但她却听着觉得很受用。
片刻后,他直起身来,卿秋看见他的眸子,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只见他眼里燃烧着火焰,像夜色中的一匹饿狼,冲过来便能把人撕成碎片!
再看看他的手掌,紧紧捏成一个拳头,上面青筋暴起,发出咯咯的声音。
“王爷……”
卿秋低声唤了一句,关切而略带安抚地问:“你怎么了?”
汝鄢凌没有回答,看了她半晌,直到眼里的火慢慢消了下去。
这时,他站起身来,背对着卿秋,冷冷地说:“是柳氏把你打成这样的?”
提到柳氏,卿秋便来气。虽然今天自己主动挨揍,但下手真的太狠了!
她嘟着嘴点了点头,道:“除了她们一家,谁还能这么对我?”
“本王替你报仇。”汝鄢凌幽幽地说道,语气里满含杀意。
卿秋轻轻一笑,道:“他们一家现在那么厉害,又有太子撑腰,怎么报仇?难不成把柳氏绑来也打一百板子?”
“你想这样出气?”汝鄢凌转过身来,切切地看着她。
卿秋皱眉:“不是你要帮我报仇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汝鄢凌眼睫垂了垂,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卿秋。
卿秋把脸往里别过去,低声呢喃了几句,他没听清。
“你说什么?”汝鄢凌走过去,贴近她耳朵说。
卿秋不防他忽然走了过来,还贴自己那么近,耳朵被他弄得痒痒的,有点不好意思,随后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现在我和你又没有关系,你何必帮我报仇?”
汝鄢凌一愣,随即眸光加深了几分,如同神秘的黑夜,让人捉摸不透。
片刻后,他薄唇张了张,低声道:“你是本王的女人。”
卿秋眼波流动,闪了闪,像秋夜点缀着夜空的星星,闪进了他心里。
“我不是。”
卿秋又置气一般别过脸。
“你是!”说着,他恼怒地伸出手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也许是有些紧张,也许是他经常这样对别的女人,因此,他的手劲有些大,卿秋轻轻呻吟一声,被迫转过头来和他对视。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两人的眼神撞在一起,由柔软变为紧张,又由紧张变得柔和暧昧。
“啊!”卿秋轻呼一声,脸颊刚抹上的胭脂一下被白雪赶走。
原来他俯下的身子不小心压到了她屁股上。
汝鄢凌忙把身子挪了回来,捏了捏拳头,把心中刚刚腾起的火焰压了回去。
“很疼吗?”汝鄢凌看了看她的屁股,有些心疼地说。
卿秋微微低下头,轻声道:“还好,不碰到就没那么疼。”
言罢,只见汝鄢凌站了起来,来到桌边把金疮药拿到手里。
卿秋看着他把瓶盖打开,疑惑地问:“你做什么?”
汝鄢凌走到她身边,栖下身,把被子掀开,道:“你不是疼吗?帮你抹药。”
“啊?别……”
卿秋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把她的裙子掀了起来,那血肉模糊的地方再次显露在空气里。
卿秋苦恼地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愿意再抬起来。
“本王亲自给你抹药,你还不愿意?”汝鄢凌自顾自地说着,用小木片把药挑了一些出来,轻轻抹在她伤口上。
卿秋悄悄抬起脸,往后瞟了一眼,看到他一副认真细致的模样。
她忽然想起了两人遭难时相濡以沫的场景。
同样还是他帮自己上药,每次上药,他都十分认真,一丝不苟,与平常一脸孤傲冷淡难以接近的样子截然不同。
卿秋心的心又颤了颤,好像,自己的心,被他抓住了,挣不开。
罢了,他又把卿秋的左手拉近了些,从包里掏出一瓶烫伤药 帮她抹了起来。
卿秋见了这瓶药,忽然想起千万出现在门口的药,忍不住问:“那瓶药是你送来的?”
汝鄢凌手里的动作停了片刻,随后又动了起来,道:“你不是没带烫伤药吗?本王让肖懿送来的。”
卿秋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后有些生气地说:“你监视我?”
汝鄢凌站直了身子,看着卿秋苍白又有些怒气的小脸,嘴角扬了扬,道:“本王只是担心你,怎么是监视呢?”
“……说得真好听!”卿秋翻了个白眼,又把脸埋到了枕头里。
片刻后,汝鄢凌开口道:“以后,每晚本王都会来帮你涂药。你的师弟不允许再帮你涂药。”
“哈?你……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霸道?”卿秋皱着眉,明明心里闪过一丝喜悦,却还装出生气的样子。
“再说一遍,本王的女人,不允许别人碰。”汝鄢凌黑着脸道。
卿秋也一字一句地说:“再说一遍,我不是!”
看着卿秋那一脸反骨又倔强的模样,汝鄢凌咬了咬牙,忽然俯下身,倾斜着身子和脸,粗暴地亲了亲卿秋的嘴唇,又扬起脸来,不容置疑地说:“我说是就是!”
见卿秋小脸涨得通红,还想反驳,他立刻接着严厉地说:“你再说不是,可别怪本王不客气。”
卿秋见他眼睛扫过自己的胸口,连忙低头一看,原来由于自己趴着,胸口的衣服一直都是微微敞着的,一片嫩白之物早就尽收他眼底了!
卿秋别过脸去,苦恼地轻轻呻吟了一声,不敢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