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国欲要侵占雪霁王朝的土地,因此发兵,不曾想反被汝鄢凌和太子带领的军队打败,一路向北连夜逃窜。
雪霁朝士兵休养几天后,又调集了守边将士十五万,往北追去,半月之间,占领了北辰国的最南方的一座城池——休宁城。北辰国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雪霁士兵在汝鄢凌和太子的带领下进入休宁城,休宁城中的北辰国官员逃的逃,降的降,城中百姓也大半逃之夭夭。
汝鄢凌治军严明,因此没有士兵敢去抢夺钱粮,奸淫掳掠,而是镇守在已经属于雪霁的休宁城各处,兢兢业业。
军中物资差不多快完了,京城圣旨传来,边境护卫军安顿下来,九王爷和太子便可以打道回京。
出征已达两月之久,卿秋心想,再过二十多天便能回家,心中十分开心。
夜里,将士们举行了庆功宴,吃喝玩乐,尽情放松。
卿秋原本不想去参加,毕竟全是一群男人在一起喝酒吃肉,欣赏乐舞,自己根本融不进去,但一人待在营帐,十分无聊,她便出门去四处走走散心。
十几天战争残酷的画面深深印入脑海,虽然不像一开始那样害怕,但心中始终不好受。
在星罗棋布的营帐周围逛了几圈,只听汝鄢凌的大帐中愈发热闹。
她很好奇,这些人喝个酒而已,有那么开心吗?
此时,只见从军营外走来一行士兵,带着几百名各色女子,十几岁到四五十岁的皆有,但眼底全是死气。
不是说军中不能有女子吗?那这些人从哪来的?
卿秋便向旁边站岗的士兵打听道:“这些女人哪来的?”
只见士兵紧紧盯着这些女子,双眼放光,好像饿狼见了羊羔一般,道:“顾大夫,你是第一次随军出行吧!这些女人啊,都是从洗衣院调来伺候军中将士的。”
“洗衣院?”卿秋疑惑,“帮人洗衣服吗?”
士兵翻了个白眼,随后一脸坏笑,道:“白天洗衣服干活,晚上伺候军士们。”
卿秋身体一怔,忽然明白了过来。
这些女子,就是那命运极其惨烈的军中妓女啊!
她们大部分来自战败国,也有本国流放到边关来的,不但要在军队里做苦力,还要负责充当兵士们的泄欲工具。
之后,这数百名女子分别被安排进不同的营帐内,而有十来个略有姿色的年轻女子,则换上了鲜艳的单薄衣服,被领进了汝鄢凌的大帐。
卿秋心里忍不住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怪异感觉。
她来到营帐外,和两个守卫士兵一起偷偷往里瞧。
两个守卫见卿秋鬼鬼祟祟的样子,不解道:“顾大夫,您怎么不进去?”
卿秋尴尬一笑,没回答,而是继续往里偷看。
只见汝鄢凌坐在上位,旁边是太子,两旁有十来个有身份的将领。
十几个男人正在津津有味地欣赏几位女子的舞蹈。
有几个男子色眯眯地盯着这些婀娜多姿的女子,眼珠都快飞出来了。
汝鄢凌和太子则时不时喝一杯酒,再看向这些女子,眼神淡漠,似乎根本提不起兴趣。
卿秋一一看了看这些女子,的确姿色都比不上自己,难怪汝鄢凌看不上。
这些女子跳了半晌,音乐停了下来,太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全部退下。
随后,汝鄢凌抬起一杯酒来,不满地说:“这些女人真比不上我盛京女子。”
太子一笑,看着汝鄢凌道:“皇叔身边女子皆是绝色,这些女人自然入不了你的眼。”
卿秋听到太子说此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悄悄呸了一声,轻声骂了两人一句“不要脸”。
话落,忽然见汝鄢凌的眼睛扫了过来,两道锋芒落在自己脸上。
卿秋一个哆嗦,连忙退到了营帐外。这个人耳朵怎么那么尖呐!
随后,她便听见汝鄢凌声音再次响起:“来人!”
门口的一个护卫连忙走了进去。
汝鄢凌不悦地命令道:“在休宁城中寻两个绝色女子来!”
护卫稍稍一愣——强抢民女?这事汝鄢凌从不让干的,今天怎么?
这时,他忽然想到太子在此,心想,此举可能是为了讨好抬走,于是领命去了。
卿秋一时心里发怒,咬着牙回到自己帐中,见没了人,才开口大骂:“这个该死的汝鄢凌,真是不要脸!天天心中只会想着女人!仗着自己是王爷,仗着自己长得好,便强抢民女,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真该死……”
骂了五分钟,觉得词穷了,这才止住。
半个时辰后,果然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被两三个士兵架着来到大帐内。众人见状,纷纷告辞,只留汝鄢凌和太子在营帐内。
太子乍看这两个女子,眼前一亮,随后道:“皇叔,这两人果真绝色!”
汝鄢凌一笑,道:“太子选一个喜欢的吧。”
汝鄢廷玉一听,随即摇了摇头,道:“不敢与皇叔争抢,皇叔还是慢慢享用吧!”
说着,告辞离去。
汝鄢凌看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子,便问护卫:“何处寻来的?”
护卫回答:“王爷,这两人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
虽说汝鄢凌生得十分俊美,但两个女子深知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忙不迭一阵求饶。
汝鄢凌眼里闪过一抹寒光,随后一一打量了两名女子,冷声道:“你们若是伺候好本王,本王便考虑放你们回去。否则,送去洗衣房。”
两个女子一听,哭声与求饶声更甚。
然而,见汝鄢凌眼底渐渐燃起层层火焰,猛然间,两个女子脖颈被他的左右手捏住,随后两道惊呼声响起,两个女子都被扔到了床榻之上。
只见他满脸冰冷地缓缓走过来,两个女子人抱在一起连连摇头。
“住手!”
一道愤怒的声音陡然响起,划破了充满危险的氛围。
卿秋猛地掀开帐帘,狠狠地大跨步走了进来。
三人都是一愣。汝鄢凌随即皱了皱眉,不悦地说:“你敢阻拦本王?”
卿秋心下一狠,鼓起勇气来,抬头与他直视,道:“九王爷,你这样的行为,根本没有大将之风!只会惹来百姓的非议!”
汝鄢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道:“本王只不过做几天的将军,自然没有大将之风。”
“哼!”卿秋捏了捏拳头,道:“你当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你想过这些女子今后的命运吗?”
汝鄢凌眸子沉了沉。
卿秋走到两个女子旁,道:“我知道对于古代女子来说,贞洁十分重要,她们失去了贞洁,今后便会被人耻笑,会留下心理创伤,甚至很多女子因此轻生。你这样的行为,跟打家劫舍的强盗没什么两样!”
汝鄢凌眉心动了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卿秋见他没有生气,揪紧的心松了松。
随后,她把声音放软,走到汝鄢凌面前,乞求般地看着他,道:“王爷,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此时是你遭受这样的凌辱,你该会有多绝望啊。”
“但本王是本王,她们是她们。”汝鄢凌眼里不再冰冷,而是多了几分疑虑。
“王爷,正因为你是王爷,高高在上,所以更应该体会一下下层人的难处。也许,下辈子,你不再是王爷了,你也变成下层人……”
“好了。”汝鄢凌打断她的话,深呼一口气,低声道:“看在你为我军取胜做出贡献的份上,今日本王便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