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诺的搀扶下,卿秋终于艰难地站了起来,但胸口还是疼得厉害。她转头瞪了一眼那男人,道:“被他打的”。
子诺扶着她到凳子上坐下,随后愤怒地看着那男人,生气地说:“你凭什么打人?要不是师姐把你抬回来,你早就被狼吃了!”
男人眼中的冰冷气息缓了缓,随后闪过一丝自责。
卿秋痛苦地皱了皱眉,摆了摆手,无力地说:“算了,子诺,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我胸口疼得厉害,你去拿一粒镇痛丸给我吃。”
子诺一听,连忙从旁边的药架上找了一粒镇痛丸拿到卿秋面前。卿秋接过吞了下去,随后问:“师父睡着了吗?”
子诺点了点头,道:“师父风寒还没好,睡着了。”
说着,两人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卿秋又看向男人,低声道:“你自己看自己吧,我和师弟回去睡觉了。”说着哼了一声,站起来便走。
走到门口,卿秋回头看了一眼那男子,见他脸色苍白,她又有些不放心地说:“你好好休息吧,等天亮了我再来给你换药。你也不要到处乱走,否则会撕裂伤口。”说完,在子诺搀扶下回到自己的小破屋去了。
第二天中午,卿秋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她低头扯开胸口的衣服,发现胸口竟然青了!
她心里暗暗骂了那男人一句,便走出了房间。
子诺和师父已经吃过饭,正在晒药。见卿秋起来了,师父便道:“徒儿,厨房留饭了,你去看看那位病人醒了没有,把粥端去给他。”
卿秋点头答应,吃过饭后便抬粥去药房。
男人还没有醒来,脸色还是没有恢复。卿秋放下粥,决定先找一点药膏贴贴胸口。
药房已经被收拾好了,药架也扶了起来。卿秋心想,应该是子诺收拾的。她找到了药膏,转过身来,准备回房去贴,岂料一回头,发现男人竟然坐了起来,双眼正上下打量着她。
卿秋啊了一声,随后嗔怪道:“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男人把眼神挪到别处,随后低声道:“昨晚抱歉,你没事吧?”
卿秋见他道歉了,也不再计较,把药膏放进袖子,抬起粥坐到他床边,道:“没事。我先喂你喝粥吧,你左手脱臼了,昨晚师父才帮你接上,这几天不要碰到。”
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试图抬起来,但疼痛让他放弃了。
卿秋笑了一声,便拿粥喂他。
“你叫什么名字?”卿秋问。
男人眼球转了转,似是在思考,随后缓缓开口道:“林九。”
“啊?”卿秋有点惊讶,“看你相貌不凡,名字却那么随便。”
林九斜瞥卿秋一眼,不再说话。
卿秋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眯着眼睛道:“我猜林九肯定是假名字。”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但卿秋并未发觉,还在自顾自地说:“不过呢,你不想说你真名也没关系,我也不在乎。”
喝完了粥,卿秋站起来嘱咐道:“这几天你好好躺着,有事就叫我。”说罢,卿秋转身便要走,林九忽然开口道:“等等!”
“怎么了?”卿秋疑惑地问。
男人眼神闪烁一下,随后低声道:“我想去方便。”
“……”卿秋一时有点尴尬,随后走到他身边,把他扶了起来,道:“我扶你去吧。”
林九下床来,有些虚弱地说:“你带我去,我自己可以走。”
卿秋想到,他腿又没问题,自己在旁边看着点就行了。于是点点头,引着他去茅房。
之后几日,卿秋每天都给林九换药,喂饭,直到他左手差不多好了,脸色也不再苍白。而卿秋胸口的淤青散了,也不疼了。
这日一早,卿秋刚刚走到药房,便看见林九站在药架前想着什么。见她走了进来,林九转身道:“姑娘,在下有一事拜托。”
卿秋问:“什么事?”
林九随后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来,道:“麻烦姑娘帮在下送一封信。”
卿秋接过信,问:“你想送去哪里?”
“县城,有间客栈。”
午饭后,卿秋拿着林九的信,来到云阳县城。这还是她穿越后第一次来这里呢!
看着街上到处是卖各种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自己在现代时没见过的东西,她心痒难耐,非常想花钱。可是自己一个钱也没有,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得想办法挣些钱了。
通过询问路人,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有间客栈。当自己正站在客栈前惊叹古建筑之美时,店内走出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看样子是小二哥的装扮。只见他怒目圆睁,瞪着卿秋,不客气地说:“哪来的乡下丑八怪,又穷又丑,别打扰本店做生意!”
小二话一出,店内店外的人纷纷看向卿秋,随后有的人便窃窃私语,议论起她脸上的疤。
卿秋瞬间又羞又恼又气愤,大声回怼:“你狗眼看人低是不是?还说我丑,你自己长什么样也不撒泡尿照照,心里没点数吗?”
小二见卿秋竟然骂自己,一时间恼羞成怒,咬着牙骂道:“你这土包子敢骂我?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说着捏着拳头就冲了过来。
卿秋一惊,连忙闪过身躲开,那小二不依不饶,换个姿势又冲了过来。
眼看那拳头要落在自己脸上,卿秋灵机一动,从袖子里迅速摸出一小瓶防狼喷雾,朝他脸喷去。
小二双眼一黑,随即发出痛苦的哀嚎:“我的眼睛!”
卿秋得意地哼了一声,朝着小二不屑道:“让你打我,怎么不打了?”
这时,店里跑出一个中年男人,是店里的掌柜,边跑边气愤地说:“大牛,你又给我惹事!明天不用来了!”边说边抱歉地对卿秋道:“小姑娘,实在抱歉啊,这伙计是新来的不懂礼数,你不要计较!”
卿秋余怒未消,瞪着名叫大牛的伙计道:“这种人你们也敢招来店里?生意能好才怪!”
掌柜又骂了大牛几句,给卿秋赔笑几句,问:“小姑娘,你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卿秋火消了下去,道:“有人托我来送信的。”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那封信。
掌柜的疑惑,“不知是要送给谁?”
卿秋刚要说话,忽然楼上传来一个男音:“姑娘,可否上楼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