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笑神色淡淡,看似百无聊奈,随意的聊家常,可一双清亮的眼眸,似有看穿一切的能力,让人不敢直视。
常强知道她是天一身边的人,自然不敢随意得罪,恭敬道,“下官在渠县任职已有九个年头。”
“哦?”笑饶有兴趣的挑眉,“县令任职期限是三年,你倒是稳坐泰山,坚持了九年,是什么样的坚贞不渝让你坚持了下来,还能让上头那位让你就这么待下去?”
常强眉心一跳,垂下头,“姑娘有所不知,下官能在这里待这么久,实属意外。城外黑云寨想来几位也已经知道,这些山贼穷凶极恶,肆意妄为,不仅来往客商遭受了不少迫害,就连我们这渠县百姓也是因此苦不堪言。”
“下官曾经多次派人出去求助,可不管用尽多少办法,都没能出去,这里,所有人,都只能进不能出,所有百姓就像是被他们喂养在这里的猎物,想吃便来猎杀,下官愤怒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就这样一直被困了九年。”
常强神情愤然又悲戚,“每三年都有县令前来任职,只是每一个都被山贼杀死在了城外,无一幸免。更可恨的是,这些山贼尤其喜欢凌,虐年轻女子,在坐的姑娘,轻易还是别出门,平时也多些人陪护才是。想来有天一大师在,众位也暂时安全,只是还是得尽快想办法出去才是。”
众人神情大惊,当然,除去没心没肺的虎头,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笑笑,和心中只有佛祖,不知何为恐惧的天一。
风林之也算得上半个不怕的人,毕竟江湖人,都有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情壮志,这点风浪算什么,热血男儿无谓生死。
“常大人,这里这么怪异,每任新县令都死了,而你九年未出现在人前,就没有人追查?”白笑笑淡笑道,语气轻松自在,就是一般的闲唠嗑而已。
常强暗自挑眉,竟还有人不怕的吗?这女人是不是表现得太平静?“这?下官还真是不知,一直在盼着有人来查探,可九年过去了,半个人影也没见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些贼匪拦杀在了半道。”
白笑笑勾唇,玩世不恭的神态,倒是与现场沉重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有趣的地方,有趣的人,小哥哥,人家饿了。”
“阿弥陀佛,”天一淡淡应着,平静的眸子,若有似无的看向孙中浩,那眼神,明晃晃的在说,听到了吗,饿了,是不是该开饭了,磨蹭什么呢。
孙中浩愣了好半晌才看懂天一的意思,讪笑两声,“是是,常大人,有什么事咱们吃完了再聊,来人啊,上菜。”
一群人鱼贯而入,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了桌,在这样的荒城,有这些东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看起来荒凉破败的渠县,底蕴丰厚嘛。
白笑笑翻着白眼看了一圈一个劲的客气,也不伸筷子的人,自顾自的开吃,还别说,味道都挺好,也帮着天一尝素菜,好吃的全都往他碗里放,还在客气的人见状,眼角抽搐几下,干笑两声,也开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