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就报案，这是常识，也是规矩。”卫子青脸色铁青着再次说明。
这陶丽丽在职工中不显山不露水的，但貌似在领导层中风评不好。
那么大人了，怎么会失踪？
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在年底这个关键时候却失踪了？
很明显，他们就是拿着陶丽丽这事来恶心叶川的。
让凯美的职工谈论焦点，由叶川救了凯美的英雄，成功转移成供人谈资的好色之徒。
同时，也能牵连到自己。
果真是一石二鸟啊。
“卫主任，话虽这样说，但陶丽丽毕竟是咱们凯美的一员。她失踪了咱们理应尽一份心，为警方提供必要的线索，以及安抚家属情绪。”
张峰的话，冠冕堂皇，卫子青没办法拒绝。
“好了，咱们接着议下一个。前几天搞的那个参观会，的确是拉来了很多订单，收了订金解了燃眉之急。但我看后发现，很多业务都不是优质业务，相反还有很多弊端。
说是饮鸩止渴也不为过。
就说货不一次性拿走这事吧，这些小老板们就把咱们凯美当成他们的库房了。这事必须要解决，否则以后形成定势规矩了，再纠正就来不及了。我建议，重新甑别这些订单，剔除一些劣质的，附加服务多的业务。。。。。。”
张峰的话一说完，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立即响应。
“我赞同。”
“我也同意。”
尽管卫子青今天早就打定主意，不反驳他们在凯美事务上的任何决议，强忍着没有出口反驳。
但还是被气得嘴唇直哆嗦，他和叶川费尽心力搞的参观会，竟成了饮鸩止渴了？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张峰看了眼没说话的卫子青，神色闪过一丝蔑视。
随后掏出烟，一左一右抛了一支，唯独落下了卫子青。
发烟敬酒唯独漏你一人，这在男人的社交上，很伤脸的。
卫子青笑了，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了，拿出一支点燃道：“那个，抽这个不辣嗓子。”
说完，还将烟盒立着摆在桌子上，好让他们看清是什么烟。
这烟在本地一般买不到，是叶川从京城带回来送他的，无论是牌子和价位，都远远高于张峰他们抽的。
“咳，咳，咳。”
张峰借咳嗽来缓解尴尬后，厉声道：“全面排查参观会拿下的订单，该修改的条款必须修改。实在不行就退单吧，哪怕付出点违约金都可以。”
卫子青似乎不敢相信张峰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还退单，还赔违约金？
哪来的钱啊！
全靠参观会的收取的定金过年呢，没这些订金，你张峰几个能这么悠闲的坐在办公室开会？
不被没钱过年的职工们唾沫喷死才怪。
还退订单？
不怕引来挤兑啊。
川南市这个行业的老板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只要有一个被凯美退了订单，拿到了双倍的违约金，那么绝大部分人都会来退订单。
本来叶川就是利用这些老板们的乡土情结，能下订单多少也带有激情消费的因素，有一定运气成分的。
卫子青可不认为张峰他们蠢，退订单这事背后暗藏玄机，是利欲熏天。
将这些老板的订单退了，然后他们再以私厂的名义，用更低的价格去私下接触这些老板们，从而实现了损公肥私。
这也是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他们，死活要待在副厂长位置上的原因。
“卫主任，你是什么意见？”
卫子青却修起了闭口禅，眼睛盯着桌上的烟盒看个没完，仿佛那是个婀娜多姿的美女。
接下来，张峰又拿出了几件事出来商议，卫子青全程不表态。
与其说是商议，不如说是通知。
只要张峰一提出来问题，两位副厂长不是附和，就是赞同。
不过这没什么，你们几个老小子就算决定把整个凯美卖了，老子都不反对。
这是“乱政”，你们高兴就好。
会议就在这“愉快又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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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青走出小丑舞台一般的会议室，立即接到了保安室的电话。
“卫主任，你来一趟保安室吧，这情况我们处理不了。”
“什么事？”
“说不清楚，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
刚开完会憋着一肚子气的卫子青，见保安连话都说不清楚，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既然有事发生，他就得处理。
快步赶到门卫处时，发现原本聚集在一起的职工们，将一个中年白净胖子围在中央，胖子正绘声绘色的讲着什么，语气和表情夸张。
卫子青朝保安点点头，不动声色站在人群外，静静的看着这胖子的表演。
“我妹子下班后都是准时回家的，可前天晚上上完夜班后，就再也没回家了。人是在你们凯美消失的，你们理应给个说法。”
白净胖子一说完，立马就有人接口：“嘿，你这人才怪咧。人失踪了，你去报案啊，跑厂子里来闹做什么？”
“咱们厂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了，可别让这些事给搞臭了。”
“就是，大过年的，不吉利。尽管你妹子是厂里的职工，但她失踪也不能说明和厂里有关系，去找警察吧。”
白净胖子见众人并不支持他，立即大声道：“怎么和你们凯美陶瓷没关系啊，前段时间丽丽还说，她和你们厂里的厂长好上了呢。我这个当哥的，还劝告她说别被人给骗了，没想到人都失踪了。你们说，这事该不该找你们厂？”
“和厂长好上了？”
周围的人，迅速的抓住了这胖子话中的关键点，情绪立即被点燃了，这可是飞来的“瓜”啊，必须吃了。
厂长无外乎张峰和钟副厂长、莫副厂长，这三人年纪都是五十岁左右，而熟悉陶丽丽的知道，她不过就三十出头。
至于叶川，尽管大家伙都认为他才该是厂里的一把手，但这件破烂事，却没人往他的身上联想。
最关键的是，这三人都是有家室的，子女都成人了。
八卦之心顿起，人群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精彩起来。
心思活络的人，已经开始对胖子循循善诱起来，试图挖掘出更多劲爆的消息。
“胡说，咱们厂长怎么可能和你妹子好起来啊？”
“哼，我有证据。”
胖子说完，从怀里的棉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道：“你们看，是不是。”
“哟，我看看。”有人就要去拿照片。
电光石火间，卫子青隐约看见这照片上一个女人，挂在叶川身上。
他心猛的一沉，一个健步上前，抢过照片。
“你，哪个单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