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司念念三人重新回到天清观,院子里多了两个人。
正是消失了一夜的子书和左奇。
子书正把两个灵果递给左奇,而左奇依旧是平日里那个样子,银色面具扣在脸上,只是露出的眉眼间多了一抹不一样的东西。
这种东西是什么,此时的司念念还不懂。
“吃点儿吧,你一夜没睡,肯定累了。”
子书的话里有心疼,还有些自责。
“左奇亲王,你不舒服?”昌青闻言连忙走过来询问。
身为修真总会的长老,昌青有责任关心这位丧尸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奇亲王。
毕竟左奇如今在他们的地界上,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将直接影响到两界关系。
左奇的笑脸也就只针对子书一人而已,换作昌青,嘴角笑意立马敛了回去,面色冷凝,就连眸中皆是冷意。
“没事,昌青长老不用太在意我,忙你自己的事就好,放心,两界关系崩不了。”
昌青:“……”
心思就这样被当面拆穿,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昌青想解释下,说自己是真的担忧左奇,又觉得这话未免太过矫情,有点儿把左奇当傻子的意思。
点点头,昌青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忙别的了。
左奇满意地瞥了昌青的背影一眼,“联盟那帮人要都这么有眼力见儿就好了。”
放在外也都是要权有权,要势有势的,却在她这么个丧尸界的亲王面前点头哈腰,极尽谄媚讨好,真是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怪不得修真界这些年越来越不济了,这就是源头。
司星河恰巧从他们身旁路过,在子书身上扫了扫,然后瞥了眼左奇。
“眼光不错。”
左奇笑着点点头,“彼此彼此。”
昨夜的事儿,左奇压根没想瞒。
虽然关键时刻她设了屏障,可那屏障对于司星河和步宸夙来说,有等同于无。
司星河笑了笑,这个左奇倒是挺合他的脾气的,知道他的身份还能依旧如此相处,没有丝毫谄媚讨好,眸中虽染着笑意,但是更多的还是淡漠,毫无算计的痕迹。
“要我帮忙吗?”
司星河瞥了眼子书。
话不需要说的太清,聪明人自然能理解其中含义。
左奇也看了子书一眼,笑了,“暂时不用。”
她说的是暂时,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司星河点点头,“用的着时候找我。”
难得一个对脾气的,他也不介意帮衬一把。
反正时间有的是,他闲得很。
“三叔,大师兄,二师兄,我们回去吧。”
司念念开了口,“北城那边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咱们呢。”
这倒是。
昌青其实心里也惦记着那边呢,淮北监狱的事儿闹的挺大,现在所有领导人都密切关注着这个问题,日后淮北监狱是留还是毁,若是留的话又该如何部署和管理,这都是当下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师父,那山上的那些怪事呢?我们不管了吗?”池之御问道。
司念念摇摇头,“都已经解决了。”
详细的情形她也没有多说,临走前,他们一行人又到师父墓前磕了个头,便真的离开了。
“师父,咱们就这么走了,万一那些人再来打扰师公和师祖们的清净,可怎么办?”艾伦有些担忧。
John拍了拍艾伦的肩膀,“傻儿子,放心吧,你师父刚刚已经把山上所有阵法都换了,还加固了好几重,旁人若是再来硬闯,怕是只有粉身碎骨的份儿。”
这才是师兄团们能够放心离开的原因。
也让师兄团们重新认识了司念念。
幻阵套幻阵,幻阵外还有连环杀阵,最外面还有循环阵,会将里面的阵法进行反复,无限循环。
就好像是个迷宫,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了。
小师妹这招的确是高,也的确是狠。
这一刻,师兄团们终于不再认为小师妹是单纯柔弱的小姑娘了。
黑白分明,爱恨也分明。
该狠的时候绝对不手软。
嗯,小师妹真是棒棒哒。
师兄团们一脸骄傲之色,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幅与有荣焉的神情。
弄的其他人一头雾水。
“师兄,师伯们这是怎么了?”
艾伦上车后,问向驾驶座的池之御。
这些日子师兄弟的感情与日俱增,艾伦好多话都会和池之御讲,看的John既欣慰又有点儿心里堵。
儿子终于有了能说心里话,值得信赖的小伙伴儿,可这也意味着以后儿子跟他分享心事的机会就更加少了。
昌青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把他推上车。
“二师弟,儿子虽然是你的,可终究你还是要放手让他自己去成长的,人生路漫漫,他得学会自己长大,你不能跟他一辈子的。”
昌青虽然一辈子没结婚,可也是有儿子的,所以感同身受,把自己的经验说了出来。
后座上的是老四和老五,年纪和他们相差的不是很多。
“二师兄,要是你实在感到寂寞,那就再找个第二春,然后生个小的。”
老四话音刚落,老五也点点头,“是啊,到时候保证你就再也没心思去关注艾伦了,说不定吃醋的反而是那小子了。”
这也是老五的切身体会,他家孩子多,互相之间争风吃醋,整天吵嘴。
好在吵归吵,可几个孩子之间感情还是很好的,不然他得头疼死。
John回头白了他们一眼,“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玄武灯重现,接下来还指不定有多少幺蛾子等着咱们呢,我哪儿有那个心思?”
他不仅仅是天清观的弟子,更是兰洛斯特家族的人,许多事情,他责无旁贷。
车上气氛变得冷凝了起来,玄武灯对世上许多人来说,是至宝。
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祸多过于福。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沉寂半晌的车里,老四突然开口。
“那只红狐,还有司三爷的死而复生,你们觉不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情,也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惑。
只是至今没人问出口。
好在车里只是他们师兄弟几个,都是自家人,说话也就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老五也是一脸疑惑,“那个仙者死之前好像一直叫司三爷为‘期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