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了错事,别说千里了,就是万里,也该过来给长辈认错的。”陶呈宁将他们的姿态摆的很低,爹爹说的话,他全部都记在了心底,若是能搭上忠义王的这一条大船,那么他们陶家,必能水涨船高。
佟明坤也没多说什么,引着他们进去,刚走几步,佟明坤看到陶呈宁身后的马车,不由的蹙起了眉头,问:“你这些东西是?”
“都是一些赔罪的礼物。”陶呈宁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家父准备的,可以让人检查。”
“不必了,东西先放着,你们跟我进去就行。”佟明坤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可以带着丫鬟和小厮。”
“行。”陶呈宁也没有强行说一定要带过去,而是命人原地等待着。
陶芷宁一路跟在陶呈宁的身后,谨记着以前学到的规矩,一想到这是忠义王爷和忠义王妃居住的地方,陶芷宁的心中,便止不住的一股激动。
她,不止是她,还有她认识的那些小姐妹们,怕是都没见过王爷和王妃吧?
忠义王爷是将军出身,说不准,长的粗犷,魁梧可怕。
忠义王妃肯定生的貌美,不然的话,一个农家女子,怎么可能成为王妃呢?
陶芷宁心中胡思乱想着,一路进了堂屋,普通的屋子,甚至不如他们家里的客厅大呢。
陶芷宁看到唐庆峰坐在最上首的时候,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便是:王爷不会这么老吧?
“唐大人。”陶呈宁朝着上首行礼。
唐大人。
哦,王爷的岳父大人。
陶芷宁也跟着一块行礼,之前在明州的时候,也就只有陶呈宁见过唐庆峰,她是没有见过的。
陶芷宁的头低的低低的,想着等会道歉的时候,她一定要诚恳,嫁不成佟明坤,她以后还是想要好好活下去的。
‘扑通’一声,陶呈宁直接就跪了下来。
陶芷宁愣了一下,下一刻,就被丫鬟拉着跪了下来,霎时间,陶芷宁只觉得膝盖疼的一抽抽,她差点没疼的喊出来。
丫鬟急忙捂着她的嘴,一边泣声说道:“大人,我们家小姐真的知错了。”
陶芷宁的嘴巴被丫鬟的帕子捂着,也不知道捂了多少的辣椒水,陶芷宁的眼泪哗啦的掉。
陶呈宁生了一张巧嘴,也没有投机取巧,也没有故意虚化事实在,更没有模糊事实,而是真诚的承认了自家小妹一时糊涂,为嫁心中所爱,用了一些不恰当的方法。
唐念站在门口,听着陶呈宁扯着一张真爱的皮子,而陶芷宁的哭……
唐念就更是无语了,这不就是被辣椒水给辣出眼泪来了。
“咳。”唐念清了清嗓子,在唐庆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众人看向门口的唐念。
“念姐。”佟明坤见着唐念的时候,立刻走了上前,恭敬的行礼道:“见过王妃。”
唐念挑眉,佟明坤什么时候这么恭敬行礼过?
她也多说话,而是道:“行了,瞧着这里热闹的很,我过来看看,听说,你这是差点被逼亲成功了?”
王妃?
陶芷宁眼泪哗啦的回头,可是那辣椒水的后劲太大了,她的眼睛这会还睁不开,只看到一抹浅蓝的身影闪过。
佟明坤低着头,还没说话呢,就听着唐念走到旁边坐了下来,道:“爹,明坤虽然是我义弟,你的干儿子,但,我可是拿他当亲弟弟对待的,有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肯定要来过问一下的。”
“爹,你可得帮明坤做主,明坤虽然爹娘都不在了,但还有我这个当王妃的姐姐,还有你这个人四品官员的义父。”唐念的声音清脆,视线扫过陶呈宁和陶芷宁兄妹两个,当年佟明坤第一次到明州时,她还记得真切呢!
陶家当年分明是想让陶芷宁嫁给佟明坤,可惜,那时候陶芷宁不愿意啊,嫌弃他是一个病殃子。
不过几年的光景,佟明坤的生意越做越大,也不再是病殃子,英气十足,这时候没爹娘的好处,又被陶芷宁给看上了,还使用强硬的手段,想要逼着佟明坤娶她?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唐念反正是见不得佟明坤这么任由陶家欺辱的。
陶呈宁一听着唐念的话,他的一颗心就止不住的往下沉,他都没敢抬眼看唐念这个平民王妃,是靠着什么赢得王爷的喜爱的,陶呈宁想到了亲爹说到的最坏打算。
陶呈宁整个人都匍匐到了地上,道:“王妃息怒,小妹年轻不懂事,我爹已经狠狠的责罚过了。”
“责罚?”唐念似好奇的问:“明坤差点被败坏了名声,他的一生都差点被毁了,不知道令尊是如何责罚的?”
陶呈宁心底早有对策道:“爹罚了芷宁跪祠堂一个月,日日青灯古佛相伴,抄写女则女诫,爹爹给芷宁订了一门亲事,保证不会对明坤有任何的影响的。”
“啧啧啧。”唐念轻笑着:“陶家的责罚……倒是……”
她的话语未尽,一旁的银杏轻笑着:“王妃,明州是江南水乡,大概和旁人不同,若是在上京,谁家姑娘若是做出这等败坏家风,算计别人家公子哥的事情,早就一条白绫赐死了,免得坏了家里其它姑娘家的名声。”
“我,我就是一时想岔,你怎么能就让我死呢。”陶芷宁情绪一激动,这眼泪哗啦的流的更多了,她以为跪祠堂,抄书,被逼着嫁给不喜欢的人,已经够可怜了,怎么在王妃身边的丫头眼里,还不如去死呢?
“陶小姐。”
唐庆峰一拍桌子,冷眼看着陶芷宁,道:“银杏说的并没有错,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别说上京了,就是在奉天那些世家大族的姑娘们,谁家姑娘要是敢做出这等不要脸之事,早就死透了,而不是等着你在这里叫嚷着,为什么让你死。”
佟明坤站在一旁,义父和义姐帮他撑腰的感觉,真好!
他不由的想起了事发之后,陶老爷子恳求着要将女儿嫁给他时的情形,那时候若不是他坚持,若不是有一个王妃的姐姐,只怕早就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