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老杂毛的话就忍不住看向那边的育齿豺,在我想来,这群臭老鼠可是狡猾难缠,而且还那么凶残,刚刚可差点,我就要成了它们的腹中餐了,想想就背脊发凉。
老杂毛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和爷爷二人对视一眼,随即他便和爷爷二人一同抓住了这根木桩,示意我和村长退后。
我赶紧跟着村长往后面靠了靠,眼睛死死地盯着爷爷和老杂毛二人,我知道他们就要有什么大的动作,更是不想错过,眼睛一眨不眨。
爷爷他腰上依旧是那个旧皮包,我总觉得其中好像有许多神奇的装备,在我的记忆中总是那么突出。他伸手在皮包中不知道从什么上面沾了一点墨汁下来,然后便用食指在手心画了个太极图,一掌就拍在了木桩之上。
老杂毛也是从口中沾了点口水,随即手掐指诀,念念有词,忽而陡然睁开眼睛,口中喝道:“契——”正好与爷爷同时将手掌拍在了木桩上。
木桩受到了爷爷和老杂毛的猛推却纹丝未动,可他们二人看起来却十分认真,神色凝重。
我看了便觉得奇怪,这木桩插在了这松软的土地上,恐怕上面就是落只鸟儿也会儿晃动,可爷爷和老杂毛落掌之下,竟然能让木桩丝毫不动,这未免太厉害了。
老杂毛和爷爷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样,身体也一动不动。这下我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下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了空气中有一圈微弱的冲击波划过我的身体。我便驱使着体内的阴阳之气,开启天眼。
天眼之下,就看到了老杂毛和爷爷周身黑白二气萦绕,二人头顶之上,那片气旋已经化作浓云惨淡,仿佛都压下来一般,我隐约都感觉到一股天地威势。
这感觉玄之又玄,反正当时我心中有股莫名的敬畏,呆呆地望着天空,一直到听到了一旁的村长一声惊呼。我顿时回过神来,看向爷爷和老杂毛二人。
爷爷和老杂毛他他们已经将手松开,二人都站着看向远处的水葫芦那边。我也往那边看去,只见那些育齿豺全然不见,刚刚那猩红的眼睛都从叶子间消失。
我一看到这里,顿时就茫然了,便朝爷爷他们问道:“爷爷,那些臭老鼠哪里去了,是被你们消灭了吗?”
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这哪里是怎么容易的,那些东西并不是我们今天的目的!”
我听了不由一惊,应为从一开始我看到育齿豺开始,我便以为爷爷他们是来对付这帮恶心的东西的。现在爷爷说不是,我便更茫然了,不是对付这些臭老鼠哪里还需要这么大的阵仗,两个老家伙大热天的不是闲的蛋疼了。
爷爷听到我口中的嘀咕,伸手就给我脑袋上来了一下,骂道:“臭小子,滚一边好好看着,哪里这么多废话的!”
我摸着被打疼的脑袋,却敢怒不敢言,却忽然反应过来,好像之前村长跟我说的是来对付蛊虫的。这一想起来,我顿时明白,原来不是对付这堆臭老鼠的。
老杂毛这时忽然开口对爷爷说道:“道兄,贫道估计应该差不多了,不如就次收网吧,免得有漏网之鱼。”
爷爷点了点头,但口中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他说着又掏出那他如今形影不离的烟斗,在一旁默默点上,叼在口中,吞云吐雾。
我看两人都没有什么动作不免有些奇怪,说要收网,但网在哪里呢?但村长却用行动来告诉了我。
村长走到了那根木桩旁边,便蹲在了地上,伸手在地上的泥土里扒刨起来,不一会儿我便看到他手里抓着一根红绳出来。红绳的一端是压在了木桩之下,村长拉住这一端一扯,顿时盖在上面的土便开是翻滚起来,就好像土地里钻了一条蛇似地。
我这才看明白,原来这木桩之下另有乾坤。这根红绳一直连接到了河水里面,我心头好奇,便想跑到浅滩边上看个究竟。可刚跑了没几步就被爷爷叫住了,他喊道:“小山莫去,到我这边来!”我被他这一喊,人像是被他施展了法术一样,竟然不能动弹了,一会儿才恢复自由。
爷爷过来把我拉到了一边,随即示意村长开始往上拉绳子。我看村长看起来非常吃力,好像水里拴着什么大鱼一样,不过若是大鱼的话该是非常吃力才对,哪里会这么平静。
渐渐地,我老远也看到了水下有一片黑影,应该是那东西要被拉上来了。村长一股作气,吐气开声,一用力,便将全部拖了出来。
我一眼看去,却见原来是一张用红绳编制的大网,此刻里面不知道包裹着什么东西,此刻阳光之眼,我也看不清楚。
那红网的网眼儿好像开的特别小,估计没有筷子粗细,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那红网一被拖上来,在阳光下好像就不适应,一直在挣扎扭动,本来囊鼓鼓的网已经开始瘪了下去,看起了十分诡异。
我看的十分惊奇,连忙问爷爷道:“爷爷,这究竟是什么怪物,看起来好厉害,还能变形!”
爷爷和老杂毛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说我倒是观察仔细,不过这东西可不是怪物,而已这些天以来,十里八乡的那些收购的蚂蟥。
我一听蚂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说到蚂蟥就不得不说那个被蚂蟥吸干了血液而死的刘老根,其次就是我昨天在那河北边的茂昌旅馆遇到的,虽然昨天的是幻觉,可那中感觉,我确实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老杂毛还在一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道:“可惜了,以前这东西可一贴号药材,若非这东西正被人祭炼成蛊,体内蛊毒太多,老道可想尝尝味道!”
我像看一头人形牲口一样看着老杂毛,这老家伙,尽说这恶心的话,实在叫人无可奈何。不过对这蛊虫我倒是十分好奇,便问道:“师父,这蚂蟥变成蛊虫后厉害吗?”
老杂毛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脸上露出了笑意,这才朝我说道:“厉害?那当然厉害,你可知道这东西有多么可怕?这蚂蟥蛊虫的炼制也简单,但其中有一些不传之秘,为师也不得而知,据传是用南疆十万大山中寻得一种鸡冠红腹蛇为蛊引。”
我一听折射的名字就觉得新奇了,老杂毛却说,这中蛇跟普通的蛇也差不多,比不过这蛇身上的鳞片颜色怪异,腹部是红色,而它的脑袋上更是有一块鸡冠一样形状的血红色的斑。
这蛇可是剧毒无比,它不同于一般的毒蛇都是通过口中的毒牙来注射毒液,鸡冠红腹蛇它是以身体表面的鳞甲释放毒素,而且毒性极强。只要碰到这蛇一下,那就会沾染它身上的剧毒,普通人活不过俩小时恐怕就要死了。
而鸡冠红腹蛇用来做蛊引的原因就是因为它的这个特性,仪表一条一米长的的鸡冠红腹蛇可以炼制十多条蚂蟥蛊。通过蚂蟥吸食鸡冠红腹蛇身上的剧毒,从而让自己的身上也带着毒性。
但这样并非就已经成功,这里不过是整个步骤中最普通的一步。蚂蟥要想吸食这剧毒不死,必须要先吸食这鸡冠红腹蛇的蛋,再吸食初生的鸡冠红腹蛇幼蛇,循序渐进,一直到吸满五十条鸡冠红腹蛇后,这才算是有所进展。
所以,这蚂蝗蛊剧毒无比,普通人要是沾染之后,必然就血液败坏凝固,最终化作脓水从毛孔中溢出,人就成了一具干尸。
我听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哆嗦,原来这蚂蟥是这么厉害,还好昨天的那些完全都是幻象,否则的话,我碰一下恐怕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哪里还能等我那般扯淡!
老杂毛见我已经被吓住了,便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放心,这中毒对你是没什么用的,不必如此害怕,何况,就算你中了毒,有为师在,也包你百毒不侵!”
我哪里敢相信他的胡吹大气,天知道这老家伙靠不靠谱,反正我是不敢相信。看着不远处还在变形的红网,我已经心有余悸,连连向后退去,丝毫不敢再靠近这东西。若是刚刚爷爷不拉住我,我冒冒失失地万一碰上了,那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爷爷烟终于抽完了,他收起烟斗,这才回头对村长说道:“槐田,我让你回去拿的东西呢?带了吗?”
村长连忙跑过来,说道:“都带了,一样不差!”说着他就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爷爷,爷爷也没有打开,放在手里掂了掂便点头。
老杂毛又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和我爷爷说道:“道兄,贫道看这午时已过,正好可以动手,此刻动手,不损阴德,好的很,好的很!”说着他开始在掐指掰算,便算便点头,像是十拿九稳。
爷爷点了点头,身子稍微挺直了一些,望着远处的水葫芦那里,说道:“这堆耗子,倒是胆子够大的,莫非还想来救救这堆鼻涕虫?”
老杂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笑非笑道:“这些已经不成气候,我死亡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此刻还是以这边为主,免得节外生枝!”
爷爷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就是怕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