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的战斗下来，陆羽对于天魔的存在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
尽管整个域外世界极度混乱，各种各样的魔物各自为战，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关联，可事实上他们都有着统一的力量源头，那就是天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天魔与各种魔物之间的关系，就好像一个个庞大的蚂蚁王国，每一只天魔便是一个蚁穴的王，在此之下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魔物，相当于蚁穴之中各种职能不同的蚂蚁。
当然，目前看起来各种魔物之间并没有像蚁群那样表现出分工明确的协作性，但陆羽觉得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它们之间的协作性应该表现在了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其他领域。
毕竟这里是域外世界，物质基础、生存环境、力量构成等等各方面的要素都跟诸天万界截然不同，自然不能按照诸天万界的标准来进行揣摩。
至于众多的天魔之间，彼此又是什么样的关系，那这就不是陆羽所能够理解的范畴了，毕竟到目前为止，他连一只天魔都还没有正面打过交道。
“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佟当家，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之前几次你们遭遇天魔时的场景了吗？”陆羽说道。
此时，他已经跟佟方重新回到了颅骨的位置坐镇，掌控着整艘浮幽号的动向。
由于陆羽的强硬态度，佟方也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两人基本上算是已经达成了共识，准备尝试一下正面接触天魔……至于接触之后的下一步动向，是战是逃，到时候再看具体情况而定。
对于陆羽来说，能够斩杀一只天魔固然最好，可要是没有机会的话，趁机了解一下天魔的第一手情报，对于自己也是一件很有帮助的事。
不过计划虽然是定下的了，事情却也不能急于一时，至少也要等胎压法阵将死亡阴影一号彻底消化了之后再说，否则，他们根本没有其他手段能够对付大型魔物，就更别说对抗天魔了。
陆羽的能力，也仅仅只是能够提供辅助作用而已，真正战斗的话，还是得靠浮游号上的各种阵法体系配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浮幽号上的胎压法阵跟彼岸方舟上的狂煞阵列极其相似，两者都是各自战舰上的杀手锏，自然要等服务油耗清空了自己的肠胃才能再次战斗。
因此，现在便成为了短暂休战窗口，有陆羽的敏锐感知能力在，也不必担心会在这个时候再次撞上大型魔物，所以这才有了陆羽口中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佟方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语气充满了感慨：“我跟天魔一共遭遇了三次，过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根本就没有见到它真正的样子……”
“没见过它的样子？”陆羽挑了挑眉，“那你怎么确定自己遭遇的天魔？”
“感觉。”佟方回答道，声音里充满了一种苦涩。
“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面对其他魔物的时候，你还能看到魔气翻涌，看到天魔之力逐步侵袭的过程，可面对天魔本尊的时候，却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有那么一瞬间，你会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只能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寒冷……”
“这还是我这样的修为境界，至于那些修为不如我的人，他们会立即变成爆体而亡，但死亡的只是他们的精神意念，他们四分五裂的身体却会在天魔之力的操控下不断的聚合裂变，重新组成许多畸形扭曲的魔物……
“那简直是地狱中都不会出现的场景，三次跟天魔遭遇的经历，我的这些船员部下便换了三批，没有任何一个能够生还……”
陆羽试着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顿时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又立即飞速地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恐怖景象驱逐了出去，问道：“既然这样，那你这三次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不是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吗？”
“自然是因为神王陛下的庇佑。”佟方说道，“事实上神王陛下当初打造这艘浮幽号的时候，早就预想到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于是便在背脊龙骨的部位施加了一道核心保护……”
“一旦入侵浮幽号的天魔之力超过了一定的限度，这道核心保护便会发挥作用，届时圣火将会洗礼浮幽号上的每一个角落，将所有的天魔之力焚烧殆尽……正是这样我才从这三次经历之中幸免于难，逃过一劫。”
陆羽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大衍神王提前在浮幽号上动了手脚，域外的天魔之力固然诡异，可身为上古纪元遗存下来的神王，他的红方炽日之力自然也有了独到之处，在他的圣火肆虐之下，自然一切的魔物都化为了灰烬，只有同样信奉圣火力量的佟方才在这样的环境中存活下来。
由此可见，佟方对于大衍神王的信仰的确是十分虔诚的。
不过也可以预见，在经历这样了一次焚烧洗礼之后，浮幽号的损失必定极其惨重，不仅是失去了所有的船员，就连船上的所有阵法体系也都被焚烧殆尽。
佟方虽然没有明说，但想必在经历了这样的洗礼之后，必然花费了极长的时间，浮幽号才又重新形成战力。
“这么说来，要是我们这一趟情况不妙的时候，浮幽号也同样还是会燃起圣火，把所有的天魔之力也全都清除干净对吧？这么说来，至少这一趟我们是没有性命之忧了……”陆羽说道。
佟方看了他一眼：“只是我不会有性命之忧而已，至于公子你……公子或许觉得自己已经领教过神王陛下的力量，可事实上你所见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倘若你也想处于圣火的庇护之下，我的建议是公子何不趁此机会皈依圣火？以公子的悟性，想必这不会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陆羽笑而不语。
换了在其他时候，要是面对着死亡的危险，他或许还会考虑一下。
可如今他已金丹大成，红色莲华的多维度转换早已经驾轻就熟，无论红方炽日神圣火焰的力量究竟何等狂暴，只要不是那位大衍神王亲自出手，便也不可能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要知道他最初参悟莲外生莲的奥妙，目的便正是为了克制大衍神王的力量。
或许，红方炽日的力量要比天魔之力更加强大，但仅从诡异程度上来说，却还是天魔之力要更胜一筹。现在陆羽对于天魔之力都已经能够进行多维度分摊，红方炽日之力对于他而言更是没有了威胁。
这并不是说天魔之力要比红方炽日更加高级，只是不同力量特性之间的互相克制而已。
“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陆羽拍了拍佟方的肩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既然佟当家你跟我交了底，那我就更加有把握了……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先收一波大鱼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