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璘按着罗枫的肩膀,把他按回座位之上,抬眼扫视一圈后说道:“列位应当知道,强武境的孙明是死在我手上的,各位如果谁不想活,大可以冲过来试一试,我张璘连强武境都不惧怕,还会怕你们这群一品巅峰?”
张璘的话可谓是狂妄至极,在场的人都是皇朝的中流砥柱,虽然未能突破强武境和弱武境之间的鸿沟,但一个个看家本事都不少,单打独斗可能不是张璘的对手,但若是一拥而上,未必不能将张璘制服。
“朕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苏瑾瑜?”
张璘面如寒霜,回答道:“陛下很关心这个问题吗,我是不是苏瑾瑜,不都得死在这里?”
皇帝哂笑道:“你倒是看得通透,朕确实不会让你走出这座大殿,可朕也并非一丝也不尽情理,你若是能说的朕信服了,朕当然可以饶你一命。”
张璘摊了摊手,“我没什么能让你信服的,苏瑾瑜这个名字我听过,他曾经出现在墨录学院,后来消失了,对于他我所知道的东西仅此而已。”
“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能够压制衔玉之龙的光芒?”镇国将军姜辰问道。
“你问我我能知道吗?我还想问你们呢,我能和苏瑾瑜有什么关系,我见过苏瑾瑜的画像,就是陛下的女儿长公主给我看的,苏瑾瑜金发碧眼,和我的相貌大相径庭,我想问问在场的所有人,我哪一点和苏瑾瑜有相似之处了?”
皇帝说道:“万千世界无奇不有,人的容貌也并非不能改变,过去曾被扼杀的异术,如今如火如荼的魔道,谁敢保证没有一种术法可以让人有如此大的变化?”
张璘冷笑:“变了容貌,变了骨骼,连能力都变了,若真能有这样大的变化,那变化前后的人还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长公主到!”
随着门外的一声通传,所有人都转身向大殿的大门望去,门口出现姬雁菡华贵的身影,她步履匆匆,有些失态。
“成何体统!”皇帝缓缓说出这四个字,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大殿中却无比清晰。
姬雁菡看了一眼皇帝,甚至都没有行礼,他对那个捧着盒子的太监说道:“把水晶龙拿出来!”
那低眉俯首的太监把身子躬得更低了,他没敢抬眼去看长公主,只是在那里捧着盒子,没有挪动一步。
“水晶龙,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了?”皇帝毫不客气地说道。
姬雁菡冷笑,“父皇,水晶龙是你的东西,可水晶龙嘴里的那颗珠子却是我的,你不让我碰水晶龙也可以,把珠子抠下来给我!”
镇国将军姜辰突然抬手,他的前方凝聚起一股剑气,姜辰对姬雁菡说道:“公主,请把您的幻术收起来,否则老臣就不得不为了保卫避险安全而向您出手了!”
姬雁菡微微眯眼,她将手上飘出的香粉收回,心想果真还是没能骗得过姜辰这头老狐狸,一般人这个时候都会把重点放在皇帝的喜怒哀乐上,只有姜辰这种老辣的高手才会注意到她手上的细节。
“你无非就是想看一下这颗珠子的主人是谁,刚才已经验过了,压制衔珠之龙的就是那个年轻人。”皇帝指向张璘。
姬雁菡转头看向张璘,她问道:“你和苏瑾瑜到底有什么关系?”
张璘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我和苏瑾瑜没有关系,苏瑾瑜你是很熟悉的,我是不是他,你难道分辨不出来吗?”
姬雁菡失望的叹了口气,他转身看向皇帝说道:“父皇,女儿是最了解苏瑾瑜的,他的身上确实没有一点苏瑾瑜的影子,苏瑾瑜不可能是他,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衔珠之龙会错吗,琉璃塔会错吗?朕当然不希望他是苏瑾瑜,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表明了他和那个苏瑾瑜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也没必要因为这样就去杀他呀?”姬雁菡说道。
“朕如果杀的不是苏瑾瑜,你又紧张什么?你何曾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失态过?依朕看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隐藏着不肯说?”
皇帝在怀疑姬雁菡,姬雁菡曾经一直深爱着苏瑾瑜,她来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救走苏瑾瑜,嘴上为张璘辩解,行动上也想要保护张璘。
皇帝已经认准了张璘和苏瑾瑜有脱不开的关系,他才不管张璘是否真的是苏瑾瑜,现在对他来说只是要除掉皇朝的一个隐患,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他是我墨录学院的弟子,墨录学院的人轮不到皇朝插手处理,现在我要带他回去,谁敢拦就是和墨录学院为敌!”姬雁菡横眉说道。
突然间,异象陡生,在姬雁菡的脚下出现一个五星阵法,阵法光芒大盛,五个人影瞬间出现在他的身旁,一道道光幕在姬雁菡身旁升起,将她牢牢锁在中央!
皇帝从他的龙椅上慢慢站起来,一步步向大殿中央的姬雁菡走去,他说道:“墨录学院能有今天的样子,能有这般诸多特权,那都是皇朝容忍的结果,怎能给你们这个权利,也能收回这个权利,懂吗?”
姬雁菡说道:“父皇,都城大乱的时候可都是墨录学院的人在出力平乱,也是张璘把您从孙明的手下救了下来,您贵为一国之君,怎能做这些过河拆桥的事情?”
“朕真的有那么蠢,可以被人轻易暗算?”皇帝走到姬雁菡的身边,他挥了挥手,示意开启阵法的五个人退下。
那五个人倏忽间消失不见,行动如鬼影一般。
“皇朝在大陆上屹立这么多年,这么点小小的风波就能要了一国之君的命,我的傻女儿啊,你真的觉得,皇朝有这么脆弱吗?”
皇帝将右手轻轻放在禁锢了姬雁菡的光牢上,光牢立时便碎裂成光影,消失不见。
一道巨大的真龙虚影出现在皇帝身后,那金黄色的虚影和水晶龙的姿势一模一样,它轻轻歪头看向张璘,无比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