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中,她恍惚听到开门声,半晌之后,身侧的床榻陷下去一些,一具温热的躯体靠近她,一双手臂将她拥进怀里。
程雨知道是谁,可她不想理他,连睁开眼睛看他都不想。
这又是什么个意思呢?刚和周紫乔亲热完,欲求不满再来找她?
程雨不再去想,任由他抱着她,湿热的气息吞吐在她颈窝里。
很快他已不满足于抱着她,湿润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肩膀上,脸颊上,甚至开始抬手解她睡衣衣扣。
程雨忍不了了,动了动,把脸埋进枕头里。
“小雨?”
霍汀远俯下身去,看到了她侧躺的枕头上,一片湿润。
他心疼地拂上他的脸颊,指腹擦去她还挂在脸上的泪水,那就像是对他的控诉。
“小雨…别哭…”
他低头细细吻她,程雨这下睁开眼睛,毫不犹豫伸手推开了他。
“你滚开。”
程雨眼里的悲伤再也无法掩盖,隐忍的泪水落下来,就像堤口被撞开的瞬间,
霍汀远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握住她的手,才发觉她的手冰凉无比。
“小雨…我…”他知道她今天被他和周紫乔的举动刺激到了,他知道他必须解释,可是话到嘴边,才发现一切解释归结为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混蛋。
“霍汀远,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想跟我说,你是在做戏,可是你做戏,能做到和她卿卿我我,做到和她上床……可我没办法接受…”
程雨的眼泪汹涌不止,她不想再控制她的情绪,不想再压抑自己的痛苦。
她真的,撑不下去。
“小雨,我没有。”
霍汀远讶异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认为他和周紫乔发生了那种事情。
程雨情绪已经濒临崩溃,她反反复复在心里劝告自己,要相信他。
可是他对周紫乔所做的一切,把她所有的“相信”都摧毁了。
这个公寓,在场的只有他们几个人,没有记者,没有公众,他有必要把戏做得这么“真”吗?
她想起那天霍汀远抱着她,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他从来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原来都是骗她的。
程雨的心思已经陷入了死胡同,她完全无法进行冷静的理性思考,平日的智商俨然消失,她抑郁,她多疑,她痛苦,她不知所措…
她已经不再是她。
“小雨!”
霍汀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伸手抱住程雨,不顾她的挣扎,把她牢牢锁在怀抱里,抛开所有的顾忌和犹豫,贴在她耳畔,一字一句告诉她:
“周紫乔是江临川的人,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演戏,她在监视我。我发誓,除了牵手和揽肩,我对她没有做出过其他的举动。”
可程雨似乎不受控制地较上劲了,她死命地在他怀里挣扎,嘲讽一般地笑:“除了牵手和揽肩?呵…你是不是觉得这就没关系了?你为她做菜,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芹菜肉丝,你为她吃辣,为她不吃陈皮,为她把一切都改变了,你告诉我,你和她没什么?”
程雨不知道为什么,毫无理智地把她所幻想的事情当做了既定事实,歇斯底里地向着霍汀远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