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迫不得已,别人欺负到她自己头上,才会无奈地反戈一击。
像这种女孩世上难找。
可惜,益王就是意识不到这一点,偏偏放着这么好的女孩不娶,那都是娶的什么玩意,一个个着实让吴将军恶心透顶。
仔细想想,吴将军反倒觉着那些女人还不如绿荷好。
绿荷虽然脾气暴躁,但人还是挺好的,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藏着掖着,不耍心计,爱憎分明……
吴将军想着绿荷的种种好处,不由自主的嘴角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
“吴将军,你发什么呆?你还不把她拖走?”益王猛然一声叱呵。
这得罪人的事,吴将军可不想做:“王爷,要不这样,你再给彭姑娘商量商量,她愿意去,属下就带她走,她若死活不肯,属下也不能强迫吧?”
命令就是命令,他一个堂堂的王爷,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吗?
吴将军的话,可真能说出口。
益王忽然怀疑,吴将军到底是谁的手下:“你这不是废话吗,她本来就不想走,商量?本王莫不是闲的发慌,没事找事做?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表明了就是不愿意。即是这样,那就赶紧滚吧!本王也累了,需要休息。”
“好好好,王爷赶紧着休息,属下这就滚出去。”
益王看着吴将军飞跑的速度,大骂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王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人家吴将军碍着你什么事了,看被你这一通骂的,若真的不想看到我也行,我去院子走走,等你睡着了,我再过来,这总行吧。”
映姿也没等益王开口,就起身走了出去,外面的夜色不算清亮,有点朦朦胧胧的。
门口的护卫加上吴将军,都如同雕塑一般,站立在远处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映姿倒是有了想逃跑的心思,可又担心最后还得被益王抓回来,反而更坐实自己是杀人凶手的罪行。
罢了,还是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吧。
院子再大,也就那么一点地方,一个人都转了好几圈了,顿觉没意思,想想益王应该睡着了,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映姿转身就往寝殿里走去,无意间看到一个黑影从她身边闪过。
从墙上翻到了外面。
映姿看着黑影好熟悉,像是于飞。
这个混蛋,自从那次跑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映姿只以为上一次揭穿了柳玉,定是把他召唤走了。现在,又突然冒出来,莫不是柳玉又想通过于飞告诉她什么。
即便映姿不喜欢柳玉作为亲生母亲,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心里的好奇心作祟,还是不忍装作看不见。
要想直接走出雨轩苑的大门,肯定不容易,倒不如提前给吴将军打个招呼:“吴将军,我到这门口转悠一下,可好?”
“行,你也别走远,夜色已深,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属下无法向王爷交代。”
“不走远,绝对不会超过大门三十丈。”
映姿说着话的功夫,走了出去,在大门左侧不远处,黑影果真站在那儿等着她走近。
映姿走到黑影的面前,仔细辨认,确实是于飞。
尽管映姿很生气,但声音依旧压低许多:“这么长时间,你究竟去了哪里,是她不让你来的吗?”
于飞连连摇头,还是尖声尖气、近似于女人的嗓音:“她并没有说过,而是我自己脱不开身,被事情牵绊住了,所以才不能过来。对了,我听说你的事情了,短短时日,怎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场的地步?你现在还好吧?王爷能够不马上杀你,也算是王爷还有点理智。”
映姿并不想谈论自己,倒是对于飞被牵绊的事情感兴趣:“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你这么重视?”
“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跟踪远离,她每天的行迹鬼鬼祟祟,实在可疑。有一天,我终于逮到了她的把柄。他正与一名男子窃窃私语,后来,他们俩人一起骑马出了建昌城。脚力有限,最后还是没有捕捉到任何踪迹。”
映姿又惊又喜:“你看清那名男子是谁了吗?”
“背影有点像齐云。”
“什么,齐云?”映姿大惊失色,做梦都没想到,如何又跟齐云扯上了关系,虽说这个人看着有点怪怪的,并不像别的男子那样举止大方。
但也没看出他凶狠的一面,倒是比他妹妹齐凤装模装样,扭捏作态要强出许多来。
“他不是已经离开建昌城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建昌城里。齐凤的婚礼,他都没能来参加,想必是真的不再建昌城。莫不是你的眼睛看花了?再说了,即便是他,他与远离先前就在一个王府里住着,光明正大的见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这般鬼鬼祟祟,一定是去办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他们俩本不相干,怎会搅在了一起?”
“这个我也不敢保证,或许他不是齐云,或许他们早有勾结,也说不准。还有,你要多留意一下奶娘,最近她与什么人最为接近。”
“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你怀疑王府里有她的同党?”
于飞呆愣了一下:“这个……反正那老太太不可能就这么老老实实呆在王府里,肯定会有所动作。你只要在王府里盯着她不放,肯定能查出点什么。行了,我特别繁忙,就不能在这里多耽搁了。”
于飞走了,映姿还在原地呆立着。
她恍恍惚惚好像明白了于飞的意思,这些话也应该是柳玉故意让他说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映姿顺着奶娘这条长线,钓到大鱼。
至于柳玉到底背后的目的是什么,映姿一时猜不上来,也不愿意去猜。
反正映姿正需要这样的消息,不然,凭着那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是不可能露出什么马脚的。
映姿回到雨轩苑,给吴将军摆了摆手,吴将军会意,走了过来:“彭姑娘有何事吩咐?”
“我想去见绿荷,但又不知去哪里找她,要不,劳烦你陪我去一趟。”
“啊?我?”吴将军反倒惊愕起来。
“怎么,你不想去?怕我这个罪人跑了,王爷会怪罪你?吴将军,我可告诉你,你有这种想法,实在不好,你别忘了,下毒也只是我被人构陷,有谁证明就是我做的?没有真凭实据,单以猜测定罪,牢房的房子早就挤塌了。也就是说,我现在还不算是罪人,在王府里走动的自由还是应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