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妈向良医正那儿打听到,刘王妃正是映姿和绿荷准备走时中的毒。
时间点掐得如此之好,显然,映姿的一举一动,已经在奶娘的监视之下了。
就这样,整件被构陷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地转移到映姿身上。
畏罪潜逃!
这边传出刘王妃和孩子之死,那边正好有了映姿失踪的消息。
两件事过于巧合,岂能不让益王怀疑到映姿身上。
孩子是益王的最在意的,也时时都在期盼的,突然之间永远离开益王,这样的悲痛,益王尽可以到了发狂的地步。
刘王妃中的毒被定格在攀之岩上,同时也会撕扯出,被同样的攀之岩毒死的殷王妃身上。
这时,映姿再一次被推上罪魁祸首境地。
一切矛头都指向了映姿一人,之后,便有了益王毫不留情地对映姿的一幕。
殷王妃、刘王妃、没出世的孩子三条鲜活的人命,再加上重伤的奶娘。
由此,也可能会让益王把香浓之死,一并归咎在映姿身上。
好一个歹毒的连环计,每一件罪责都是丝丝入扣,看似分散,有好似紧密相连,映姿想不佩服都不行。
……
……
接下来,益王想做什么,是杀是剐?还是像常王妃那样,一辈子出不了寝殿一步,直到老死?
映姿猜到应该是后者,不然,益王第一时间不是把她带到王府,而是大牢。
对于这种结果,表面上看来,禁足要比死刑要轻出不止百倍千倍。
可映姿与别人有所不同,做了十年的试毒工具,也尝试了十年的潮湿地牢生活,几乎让她疯狂。
现在的禁足虽然比地窖明亮些,地方大些,而且还有绿荷的陪伴。
即便如此,也让映姿每日处在煎熬中,就是在度日如年。
……
……
王府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那里是王府最隐蔽的地方,很少有下人经过。
柳玉依旧身穿夜行衣,站在那里,另一个女子是远离,在外貌上,柳玉看起来要比远离小出好多,而实际年龄,却恰恰相反。
原本亲如姐妹的两个女人,她们的分歧却是不容小觑,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柳玉伸手给了远离一个耳光,狠狠怒骂了一句:“贱女人!”
远离立即怒火中烧,欲要还手,但看到柳玉抵在脖颈上的匕首,她把手又放了下来:“你凭什么打我?”
柳玉奴颜呵斥:“凭什么?你这是在明知故问,你明明知道映姿是我的女儿,还要再三的联合那个老东西,来加害她,竟然把你们犯下的所有无法饶恕的罪责,全部累加到我的女儿身上。”
远离不以为意:“那都是奶娘的主意,也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管我何事?”
“你竟然毫无廉耻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你的证言,王爷怎可能会相信?”
“这件事,我就没办法了,在旁协助,好歹帮衬一点,不然她向主人告状,我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柳玉冷哼一声:“你的主人?她让你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的良心就不会痛?”
远离并不感到自己做的事有何过分,反而振振有词:“那又怎样?当初如果不是他心里喜欢的是你,我怎会另投她人。”
柳玉为远离的改变而大失所望,摇了摇头,道:“感情的事,不是你我所能够干涉的,你坏就坏在太过于执拗,不通事理。你想想当初,我们同为一个主人的时候,我也只不过躺在床上的一个废人,而你童心未泯,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的时候,在我身边一直伺候左右,你从来就没有嫌弃过我久呆床榻,不曾想你长大了,却为了一个男人,与我翻脸,现在又专心对付起我的亲生女儿,你是不是真想让我恨你?”
远离冷然一笑:“恨?我的恨你在意过吗?当初如果不是你抢了他,我何至于这样。”
“我已经告诉过你多次,他不是属于我们哪一个人的,而我,在你看来,他喜欢我,他在意我,但是,你何时见过他带着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何时看见他在人前介绍我的存在?而我只不过是他的影子,可我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应该享有什么样的殊荣,那都是有定数的。”
远离步步紧逼:“那你的意思,我就该他不喜欢?”
“你就是一个愚昧无知的女人,不是他不喜欢你,而是你的欲望太高,每天想着他把所有的宠爱都集于你一身,你感觉可能吗?远离,你知道吗,就在你另择新主的时候,他很伤心,接连几日都是夜不能寐,每次看见你的影子,都想张嘴叫住你,可你连看一眼的权力都不给他……”
“行了,别说了,不要再拿这种话来引诱我。柳玉,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放过你的女儿吗,你想都不要想,我要毁了你最在意的女儿,在你痛苦的时候,就能想起我当时的痛苦。”
“你……我真想杀了你!远离,既然你真的愚昧无知下去,我的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只能同归于尽!这是我最后的警告,希望你好自为之!再给你主子卖命的时候,好好想想,到最后,她会给你留下活路吗?”
柳玉收起匕首,狠狠瞪了远离一眼,愤然而去。
远离抚摸了一下,白白挨了柳玉一记耳光,火辣辣的脸颊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而她思考的却是柳玉最后的警告。
……
……
映姿正在床上半躺着瞪目凝神,看到了眼前的柳玉:“你来干什么?不怕被王府里的人发现,再定我一个私通暗盗的罪责,那可是罪加一等,我可能不知禁足这么简单了。”
看到映姿憔悴的样子,和浮肿的脸,柳玉心痛不已,更是自责:“你怨我恨我,为娘是不会怪你的,但是,你要记住,为娘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你一辈子待在这里。”
映姿冷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回到王府,现在你看,我是待在了王府里,也被人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孩子,都怪娘想得太简单,只以为你与王爷互相爱慕,不想让你们因为一点小矛盾而错过一生,不曾想王爷的感情太脆弱,只是一闪而过,是个没有主见的王爷,竟然再三听信老女人的挑唆,陷害你至此,我……”
映姿不想再听到柳玉呶呶不休,更不愿她再提起益王:“行了,不要再说了,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从此以后,我会在这里了却残生,而你就当没生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