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顿感无地自容,愧疚!
映姿的话,如果以汤止沸,方法不对,反而有害,得不偿失。
益王不得不质疑映姿的狂妄自大,自以为是。
映姿看出益王的不屑,有心想不讲,但又想用自己的建议来砸一下益王的脸,看他还怎么瞧不起自己。
讲!必须讲!
任凭幕后凶手如何的狡猾,他们毕竟不是神仙,是个凡人就得有缺陷,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们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此计不能算是锦囊妙计,但也尚可一试,或许……
秘密彻查,先从每个大小衙门,护卫营自查开始,查他们平时的行踪,查他们的家史,只要没有任何疑点,就把他们列为这次彻查的亲信。
然后,延续到乡耆老、里正、村正、保长、邻长、坊正等一些不同官级的人员。
一旦这些人的清白得到保证,几个人或十几个人一组,各划分一个区域,暗自查探各区域的百姓、富商等等。
只要捕捉到被怀疑的目标,不能擅自惊动他们,暗自跟踪即可。
到最后,排查完毕,剩下少数的嫌疑人,就能集中注意力,一点点靠近,查出他们的幕后主使。
……
……
益王听完,满腹狐疑,似乎已经消除了不少,他细细斟酌了的一下,感觉确实是个好主意,之前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些,只觉得幕后黑手的超盘太诡异,实难猜不出破绽在哪里。
一经映姿的提醒,益王的心里忽然豁然开朗,一切都是那么明了化,即使这一次查不出什么,但也说明黑手隐藏的更隐秘。
先前总认为映姿是他的福星,确实没看错她:“你真的很聪明,本王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只在暗处查探他们的行踪,没想到你这种笨办法也能成为锦囊妙计。”
“你不是瞧不上吗,你可以别用呀。”
“那是本王的眼神有问题,本王给你赔礼道歉总行吧?”
“赔礼道歉就免了,只要能让你心服口服就行。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益王迟迟不愿起身,却是缄口结舌:“本王……本王……”
映姿急等着休息,要不然三更过后,和桃子的约定,真怕起不来:“你还有话想说吗?赶紧的,你不困我可乏了。”
益王当然有话说,他想说,他现在不想离开寝殿,无论两人还能不能恢复以往的情意。
可是,事情已经让他搞得一团糟,他担心此话一开口,定会遭到映姿的拒绝。
算了,以后再慢慢地来吧。
映姿等到益王一走,马上吩咐绿荷:“到三更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隐身出行,现在要想找两身夜行衣是不可能的了,必须想方设法弄两块黑布,马上赶制成简单的披风,就权当夜行衣好了。”
“奴婢出去看看!”
“不用,出去会招惹别人的怀疑。等会,我再想想办法。”
……
……
三更过后,映姿并没有找到黑布,只能从摆放瓷器的木架后面,扯下用与遮挡的紫色布,充当披风形状的夜行衣。
还好,在晚上的月光之下,紫色与黑色差不多,根本就看不出来。
子时的时辰,青竹苑被益王安排的其她婢女已经在熟睡当中。
映姿和绿荷轻而易举跑了出去,迎着昏黄的月色,直奔宝裕苑。
随着映姿的几声叩响大门,桃子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显而易见,此时的谈话,以防隔墙有耳,只能低声窃语,尽量做到不让人听见。
而绿荷则充当哨岗,负责看护周围的动静。
“常王妃的情绪好一些了吧?”映姿眼见白天常王妃的情绪不稳定,很是担心。
桃子嗯了一声,沉思了一下,便在开门见山地接着说道:“在外人看来,我家王妃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心狠手辣,完全没有一个女子的善良。可是不然,她心里的痛苦有谁能够知道?”
苦?
桃子的言语是在说,常王妃的杀人背后有她不得已的苦衷,而这个苦衷可能就是解开谜底的关键。
映姿迫不及待的想听到更为淋漓尽致的来龙去脉:“你的意思,常王妃当初并没杀人,而是被冤枉的?”
映姿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很快地回答,桃子已经处在了沉之中,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桃子这才不慌不忙地娓娓道来,也就是常王妃走近王府的一切原委。
常王妃与益王的结合,不能说没有她的父亲常宜宾攀附心理,而常王妃看中的并不是益王高高在上的权贵,却是众多女孩都在追寻且倾慕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美貌。
两人虽然没有过多感情的基础,但婚后的相敬如宾,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在这个王府里面,她是益王的正妻,也是唯一的女主人,可惜却不是权力最大的女主人。
奶娘是益王视如亲生母亲一般,益王也最为听从她的建议。
常王妃不傻,岂能忽视霸权独揽的奶娘,每天不停地请安问候,吃穿用度,全部紧着奶娘先挑选。
如果王府里没有外面稀罕的东西,只要是奶娘喜欢的,常王妃尽量自掏私房钱买来,全部贡献给奶娘。
如此殷勤的讨好,就差把奶娘奉为老祖宗了!
不过,奶娘有时候也会回报一点,不多,常王妃不计较,要的是她的心意。
虽说常王妃每日对着奶娘胁肩谄笑,但俩人的关系相处的还算融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四五年,瞬间即过,奶娘也不知是为什么,忽然之间突发奇想,提议让益王纳妾,说是为了王府延续子嗣。
常王妃当然心里不痛快,没有几个女人,心甘情愿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
当今世道,三妻四妾如家常便饭,如果因此闹起来,绝对是常王妃违反了世间妇人理应遵守的为妻之道。
即是为妻不善,可休,可贬!
常王妃怎会愿意被休掉,逐出王府。
更不想被贬为妾室。
只能忍气吞声,有苦肚子里咽。
常王妃慢慢也想开了,心想只要自己一心对王爷够好,也不怕他纳的妾室抢了自己的宠爱。
益王接连纳了两个妾室,刚开始,常王妃还能看见益王经常光顾她的宝裕苑,后来慢慢地,益王身影越来越稀松,直至后来一个月,面也见不了一次。
常王妃不甘心,即便是两个新宠,益王也不能把她这个正妻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