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屡屡让步到如此地步,始终满足不了常如峰的野心,竟然又勾引走他的另一个王妃。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旁的吴将军看了一眼脸色极为可怕的益王,马上提心吊胆起来,赶紧拦在益王的面前,试图开解:“王爷,看清楚再说,莫要误会了他们……”
益王狠狠瞪了吴将军一眼,似乎在埋怨吴将军先前在卷宗库时,言语之间,全都是为他们开脱的话,现在这一幕就是在自打嘴巴。
尽管益王让吴将军恐惧,但他的话还是想说,不然,他真怕益王失去理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难以想象的事情。
“王爷,你要看清楚,他们之间只是普通的说笑,常将军也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并不是王爷想象得那番无耻,有一点别怪属下说话不好听,他们如果有什么,王爷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气的权力,一个被你赶出了府,一个已经有了你签字的和离书,真要怪罪,只能怪罪王爷自己。”
吴将军低着头,一口气说完,并挑起眼皮,偷窥了益王一眼,益王那种预要找常如峰拼命的势头,似乎没那么强硬了,两手攥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如同丢了七魂八魄,呆愣在原地看着映姿一行人远去的背影。
很久,很久,益王终于回过神来,生硬的说道:“回王府!”
益王再没有去府衙,真就回了王府,直奔雨轩苑,王府里三个王妃也跟着凑了过去,娇嗲嗲的你一言我一语,益王本就心烦意乱,哪里能承受她们的闹腾,一反常态,厉声呵斥,爆雷霆之怒,把三个王妃又给硬生生地吓跑了。
吴将军双眉紧蹙,站在益王的旁边,无论他在干什么,也都是他与他的女人之间的事,吴将军根本就无法插嘴,只能像个看客一般,盯着瞧热闹。
雨轩苑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往日的清净,吴将军轻拍了一下发涨的脑袋,使劲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护卫,急匆匆地走进了寝殿,伏在吴将军耳边低语一阵,吴将军紧皱的双眉,立即舒展开来,往上微微挑了几次,还有嘴角不容易被人觉察地一地笑意,似乎听到了好的消息。
只见吴将军挥了挥手,护卫退了出去。
吴将军走到在卧榻上旁,看着喝闷茶的益王,欲言又止,展开的眉头,再一次紧皱起来。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益王放下了水杯,依旧是呆滞的神色看向别处,似有所思,又似在等待吴将军向他禀报。
益王既然问起,吴将军也不好再默不作声:“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今天在街上,你是因为常将军与她在一起生气?还是因为常将军与她在一起生气?”
常如峰话语中的两个她,指得是映姿和胡凤儿,乍一让人听起来,就是重复着上一句话,但益王明白他指的是谁:“为何问起这种事,你很好奇吗?”
“因为属下的话能不能说,很在意王爷的回答,王爷究竟是不是后悔放走了胡王妃?不,应该称呼胡姑娘!”
“她?有这种资格吗?”益王的神情表现得很坦然,嘴角的冷意十分明显,似乎在告诉吴将军,他对胡凤儿就是随手扔去的衣服一般无所谓。
“那彭王妃呢?”
益王怒从心起,突然扭过脸瞪视着吴将军:“吴将军,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知道本王对那个女人无比憎恶,偏偏要提起她的名字,真的是想气死本王吗?”
益王说完,随手拿起身旁的杯子,扔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巨响传入耳中,一个完整的杯子马上变为无数碎裂的片瓷,
门外站立的护卫、婢女无不惊恐的探头往里看,当他们看到益王狰狞般的暴怒,惊吓地脸色突变,赶紧地又把头缩了回去。
对于益王如此激烈地反应,吴将军也是没想到,心里不惧怕是假,赶紧微躬身子行礼,算是为自己刚刚冒犯的话而赔罪。
一个小小的试探,已经让吴将军全然明白,益王还在意着映姿,只是他嘴上不承认罢了,不然,他的表现不会这么明显。
无论益王的嘴有多坚硬,吴将军必须做个实实在在的恶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把知道的事告诉他,
至于如何定夺,那是益王自己的事:“王爷,希望你能听完属下的话,如果还不能让你消气,任凭你发落,属下绝无怨言。”
益王戟指怒目:“你还要怎么说,我让你出去,没听到吗?”
吴将军这次没有听从益王的驱赶,他心里的那份坚定,话不说完,人不能走:“不行,属下说不完,是不能出去的,因为属下担心王爷会后悔……我们从府衙来时,属下自作主张派人暗中盯梢,找到了彭王妃的新建的家。院落是前后两个院落,已经被常将军找人重新翻修了一遍。胡王妃住在前院,彭王妃住在后院。常将军也只是吃饭的时候,才会进那个院子,彭王妃与常将军的关系,并不是王爷想象的那般龌龊……”
吴将军停了下来,偷偷看了一眼益王,益王这会表现的似乎不再激动,虽然视线没有在吴将军身上,但益王能够静静地坐在卧榻上,就已经表明益王在听他说话了。
吴将军稍稍松了一口气,费了那么大力气,终于收到些许的效果。
吴将军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彭王妃对常将军不是男女那般关系,倒像是对待一个尊敬的兄长,不过,彭王妃好像很想充当一个执柯作伐的媒婆……”
“给谁做媒?她倒是有那个闲情逸致,竟然喜欢起给人做媒!”
吴将军见益王似乎比之前多了些兴致,尤其是常如峰和映姿非男女关系,益王呆滞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光亮:“常将军和胡姑娘!”
益王怔了一下,随后冷哼一声:“她不是很喜欢常如峰吗,为何把自己喜欢的男人让给别的女人?本王看她傻得也够可以的。”
吴将军真是无语,在公务上,再也找不出比益王的脑子清晰的人,可在男女之事,竟是个睁眼盲人:“王爷,你还真以为彭王妃和常将军有什么?她对你的情意,你不是看不出来,怎么可能会喜欢常将军。造成今天的局面,王爷就不想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要说错,在属下看来,王爷是错的最多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