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看着眼前的王妃,着实感到可怜,毕竟来到王府也有几个月时间了,竟然还是靠边站,让益王多看一眼都是奢望。
按说胡凤儿、刘王妃和马王妃的姿色,也是如花似玉,美丽端庄,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如果嫁给别的男子,那都是被当做宝贝一样宠着的,现在估摸着,孩子都有可能怀上了。
可惜,她们的命运不济,偏偏找了一个喜欢把情意用在别的女人身上的益王,到如今,她们一个个都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如果一不小心传了出去,可能就会成为建昌城让人畅谈的笑话,也许这就是她们的悲哀吧!
让奶娘不得其解,益王既然早就做了不理不睬的决心,又为何还要答应让她们走进王府?
再这么下去,奶娘都不敢想象益王该如何向他们的父母交代。
面对她们的诉求,在奶娘的能力范围之内,只能劝解一下,尽量给她们宽宽心,让益王回心转意,她恐怕有心无力:“马王妃且放宽心,彭王妃如果是真正的凶手,无论王爷再怎么护着,都不可能让她逍遥法外,你瞧好吧,彭王妃很快地就会伏法认罪,王爷还是你们的王爷!”
刘王妃擦干泪痕,接着说起自己的苦衷:“老夫人,我们三个姐妹待王爷简直扒肝扒肺,也换不来王爷的从旁一瞥。这下可好,王爷竟然把我们置之不理,对那个女人百般宠溺,着实让我们嫉妒!我别的不敢乞求,就想让老夫人帮我们问清楚,王爷是不是准备让我们一辈子守活寡?”
对于这个问题,奶娘有些为难,不好作答,一辈子早着呢,益王现在宠爱着映姿,不代表以后一直这样。
男人嘛,三心二意,喜新厌旧,等哪天厌烦了也说不定,到那时,或许她们的机会就来了:“刘王妃莫急于这一时半刻,王爷现在也只是图个新鲜,时间长了,王爷定会发现彭王妃的庸俗、低贱,想起你们的好来,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好时候早晚轮到你们。”
彭锦悦是最后一个说话的,为了胡凤儿,必须拼上一把,毕竟胡凤儿待她不薄:“老夫人,你作为王府的长辈,不能老是稳坐泰山,就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我表妹凤儿,也只是做了一件人人都会做的好事,殷王妃之死,难道就不应该通知她的父母吗?好歹人家父母养了她十几年,说没就没了,总不能连最后一眼也不让看吧?这就是王爷的不对了,如果事后,人家父母计较起来,王爷该如何作答?这件事,凤儿本来做的就没错,偏偏王爷就不能接受,非要禁足她三个月。这还有没有天理?王爷未免太过分了!”
在奶娘的认知中,她也觉着胡凤儿做的没错,但是,益王却认为她错的离谱。当时在枫晴苑,奶娘只不过秉持了自己不同的见解,指定映姿是凶手,却反而引起益王对奶娘的怀疑,至今都能看出,益王仍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凭她对益王有着几十年的母子情意,都不能让益王回心转意,更可况是胡凤儿。
奶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说些好听得话,尽量宽慰胡凤儿的心:“王爷还在气头上,等消了气,我自会去向王爷讨个情。放心吧,你只管回去告诉胡王妃,她是不会被禁足太长时间的。”
……
经过奶娘假以辞色,一番苦口婆心的开解,三个女人心里宽慰了不少,这才各自回到各自要去的寝殿。
送走了她们,奶娘终于能缓一口气了。这时,远离走了过来:“老夫人,刚刚让下人打听,王爷和彭王妃去了枫晴苑,重开了殷王妃的冰棺……”
奶娘大惊失色,急不可待的问道:“王爷领着那个女人打开冰棺,难道还想查出什么?仵作们没有做到的事,她一个女人去了能干什么?无非就是添乱罢了。”
奶娘如此瞧不上映姿,远离也不好再说出映姿的厉害之处,语气也变的支支吾吾:“她……她……”
远离的尴尬表情,让奶娘心生疑虑,随之一怔:“你说想说那个女人已经破解了毒药的出处?”
既然奶娘猜出来,远离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便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大概过程:“回禀老夫人,是的!此毒是产自西域的攀之岩,珍贵无比,几乎可以换一座城池。后来,他们好像也没悟出凶手是谁,就回去了。”
奶娘冷笑了一声:“真是低估她了,我一直觉着这个女人太狐媚,很容易迷惑王爷的心,没想到却在这上面也有造诣。彭锦悦可是彭有闲的亲生女儿,她却一点没学会用毒之法;难道一个与彭有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养女,能把毒理学得有模有样?实在难以令人置信!之前来的几个仵作,什么样的尸体没验过,许多的毒理他们也懂得不少,可偏偏都不清楚殷王妃中的是何种毒药。不料这个女人一到,一眨眼功夫,就把毒药的出处全说了出来,说她不是凶手,有谁会相信?远离,你继续派人紧紧盯着,我倒想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耍什么花样?”
“遵命,老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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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姿晚膳也没吃上几口,就感觉饱了,尽管她已经昏睡了五天五夜,胃里总是胀的厉害,可能还是因牢头的死,一直一直过不去那道坎。
映姿现在也想开了,不想再继续悲伤难过,好好调养身体,余出力气,认认真真的调查凶手,直到把凶手彻底揪出来.
真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一定毫不犹豫向凶手饱以老拳,质问他为何要下如此狠手,把人命不当回事?
绿荷和吴将军早早地就退走了,寝殿里只留下益王和映姿俩个人。
映姿从床上拿了一床被子,直接扔到了卧榻上,毫不客气的说道:“见谅,这儿就有一张床,正好被我占用了,只有卧榻才适合你睡。噢,你也不用感谢我,为你想的周到也是我应该做的。”
益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中窃笑,毕竟映姿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再加上牢房失火时,自己又错失了解救他的好时机,尽管她已经知道自己迟到的苦衷,但她那股内心生出的闷气,哪能这么容易就消失。
不过,益王表面上还是故作嗔怒,道:“你这女人,好狠毒的心肠,你就是这样慢待你夫君,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吗?”
映姿冷哼了一声:“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娶,我没嫁,你不是我的夫君,我也不是你的妻子,更不会是妾室。当然也不怕传出去了。”
没料到映姿只要计较起来,让他连喘口气都是困难的。毕竟自己真的理亏,面对自己最爱的女人,确实是有点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