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永远都认不出我了呢。”
乔芷目光绵绵，带了一点亲昵的埋怨。
她将手里的冷饮向沈予淮的方向推了推。
“喏，给你买的。”
“……谢谢。”
沈予淮拿起桌上的低糖绿豆沙牛乳。
想了想，又问了一遍：
“你刚刚不是在店里和朋友吃饭么？怎么过来了？”
“因为不想当电灯泡呀。”
乔芷拿好包，站起身继续道：
“怡欢和她的竹马有很多悄悄话要说，我一直留在店里多不懂事。”
怡欢？林怡欢？
沈予淮很快想通前因后果，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心头的阴霾骤然消散，眉眼舒展地看着乔芷。
“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嗯……一个人逛逛街？”
“我准备帮朋友买礼物，你帮我参谋参谋？”
“好啊，我眼光很好的，你朋友男生女生？”
“女生。”
“哦？”乔芷饶有兴趣地眨眨眼，“暧昧对象？”
“不是。”沈予淮飞快否认。
应该去掉“暧昧”两个字，乔小离是他对象。
“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个行变成双人行。
沈予淮非常自然地接过乔芷的包背在自己身上，和她并肩行走在热闹的人流里。
去玩偶店的路上，乔芷突然轻轻叫了沈予淮一声。
“学长。”
“怎么了？”
“我觉得咱们目前只能算半个熟人，为了增进关系，玩一下你问我答怎么样？”
有问题想问自己？
沈予淮好笑地低头看向乔芷，“可以，你先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对你的女性朋友，就是准备送礼物的这个，有过一瞬间的动心么？”
“有。”沈予淮不曾犹豫，直接回答了，“她很特别，让人印象深刻，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咱们两个是合约情侣的关系呀，我怕自己的存在挡了你的桃花，心里过意不去嘛。现在我要问第二个问题了。”
“嗯？”沈予淮一愣，“不是轮到我问了么？”
“你刚刚已经问完了，你问我问上一个问题干什么。”
“……”
感觉被套路了。
沈予淮喝了一口口感绵密微凉的绿豆沙牛乳。
突然很想摸摸乔芷的小脑瓜，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假如你发现你很好的朋友骗了你，你会怎么做？打她？骂她？不理她？”
“……”
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么？
沈予淮摇了摇手里的杯子。
乔芷的问题太泛了，不好回答。
但她应该想知道她骗自己单身的事，被自己发现会是什么后果吧。
其实在她欺骗自己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在欺骗她。
他对乔芷做的事，已经超过“正当防卫”的标准了。
“既然是很好的朋友，我或许会心软原谅她，不过只能原谅一次。”
“学长人真好。”乔芷发下一张好人卡，“到你问问题了。”
“你的手机里有几个备……备选对象？”
沈予淮差点说备胎。
想了想这个词不太尊重人，而且容易把自己一并骂进去，堪堪止住口。
“这个……不太好说。”
沈予淮、沈青歌和沈泽凡一共三个马甲。
乔芷不知道应该把他们算作一个，还是算作三个。
沈予淮误会了乔芷的意思，以为她手机里备选对象太多，数不过来才说不好说。
“叮咚——修罗值+5，当前修罗值25\/100。”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卖玩偶的店铺toy bear门口。
逛这家店的顾客大多都是小姑娘，或者情侣。
乔芷和沈予淮刚走进店里，就看到墙上挂着巨大的活动海报。
——
标题：
周末情侣活动-给未来的他\/她寄礼物
活动细则：
首先，购买本店玩偶。
其次，写下邮寄地址和期望送达日期。
最后，等待店员寄出；
期望送达日期在1-3个月内，本店全部玩偶8折；
期望送达日期在3-6个月内，本店全部玩偶7折；
期望送达日期在6-12个月内，本店全部玩偶6折；
期望送达日期在1-3年内，本店全部玩偶5折；
活动时间：十月的每个周五、周六和周日。
toy bear是一家西欧店铺。
里面的玩偶最贵的一款价值元（限量款）。
最便宜的也要999元。
如果可以打五折，将会省下一大笔钱。
乔芷和沈予淮都生自富裕人家，不缺这笔钱。
但是，这是情侣活动……
乔芷扯了扯沈予淮的袖子，“学长，情侣活动看起来很合适，我想买一个寄给一年后的自己，你一会儿装成我的男朋友，替我买一个寄出去吧。”
“好。”沈予淮同意了。
toy bear的玩偶一共有上百款。
乔芷选着选着就花了眼。
沈予淮没有找到丑陋的扎手臭猪玩偶。
他来到乔芷身边，看到乔芷正站在A区，对一个抱着红玫瑰花束的小熊爱不释手。
这只小熊似乎是限量款，也可能是快卖断货了，整个A区只有乔芷手里有一只。
“你喜欢这个？”
“嗯！学长一会儿帮我把这个寄出去吧。”
“可以，走吧，去付款。”
“诶？”乔芷站着没动，“我还没给你朋友挑玩偶呢。”
“……不必了，我突然想到她不喜欢这些。”
“好吧，这款小熊原价1500元，五折750元，学长我先把钱转给你。”
“不用。”
沈予淮立刻拒绝。
这本来就是他准备送给乔小离也就是乔芷的礼物。
“为什么不用？”乔芷问，“学长还有给合约女友买礼物的习惯么？学长莫非是中央空调？”
“……”
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怪。
沈予淮想了想，解释道：“直接提钱太俗了，要不以后你用这个钱请我吃饭吧。”
“好啊，正好我一直在犯愁找什么借口约你出门呢。”乔芷真真假假地说。
沈予淮眸光微动。
理智让他不能相信乔芷的话。
感性让他心里升起小小的雀跃。
沈予淮很快将玩偶买了下来，并在店员的帮助下留下地址和期望送达日期。
此刻已经21:22，距离商场关门还剩38分钟，距离宿舍门禁还剩1小时38分钟。
二人不再逗留，十分默契一同向楼下走，准备打车回学校。
刚刚走到一楼的旋转门门口，乔芷突然轻轻“啊”了一声。
“学长，我有东西落在店里了，你等等我，我上楼取一下。”
“我陪你去。”沈予淮没有多想。
“不用，你留在这里打车吧，现在估计排队都要排一会儿。”
“行，我在这里等你。”
沈予淮没有异议地留在一楼。
乔芷沿原路返回，重新回到toy bear店里，径直来到b区。
这里摆着很多抱着红玫瑰或者蓝玫瑰的情侣款小熊。
乔芷拿起其中一只蓝玫瑰小熊，快步来到结账台。
“姐姐，我要参加情侣活动，这只小熊，麻烦你替我寄给我一年后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