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芷像个提线木偶，莫名其妙被谢意年拉着跳舞。
不过在看清地上的玻璃碎片，以及桌上熟悉的玻璃瓶后，她明白谢意年是出现幻觉了。
但是……幻觉不应该是用来涩涩的么？
“谢爷，咱们……”
“嘘……”谢意年不让乔芷说话，“我是不会和你上床的，你再怎么诱惑我都没有用。”
“……”
“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问。”
“你说她能接受一个短命的男人做自己的丈夫么？”
“？！”
乔芷瞬间瞪圆眼睛，谢意年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强制性的感情线，77一直没有过多介绍谢意年的情况。
谢意年无视乔芷的震惊，继续自说自话道：
“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确实不只把她当朋友。”
“一想到她和金春阳出双入对，扮演恩爱伴侣，我心里就不太舒服。”
“这种情绪不由自己支配的感觉真新奇啊，偏偏我还甘之如饴。”
“你说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算了，你只是个幻觉，幻觉能知道什么。”
假幻觉·真乔芷：“……”
要不要阻止谢意年继续说下去？
乔芷头很痛，等谢意年清醒过来，估计要找地缝往下钻了。
而谢意年的话匣子还没有关上，继续往外吐着心事——
“她从一开始就和别人不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你说我要不要向她表白？”
“她是个小财迷，我这么有钱，她应该会喜欢我吧。”
“可是我活不了太久，她或许会介意这一点。”
“不对，我死了她能得到很大一笔遗产。”
“到时候她拿着这笔遗产，肯定高高兴兴和其他男人谈情说爱去了。”
“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么？”
乔芷：“……”
太能脑补了。
乔芷松开谢意年的手，将他推到沙发里。
接着坐在他的大腿上，抬起他的下巴问：“活不久是什么意思？”
“从我身上下去。”
“不是喜欢我么？还不让我碰？”
“你只是幻觉而已，又不是真的她。”
“谢爷这么笃定？万一我是真的呢？”
乔芷低下头，作势要吻谢意年的唇。
谢意年歪过头，避开乔芷的吻。
“不可能，真的小粘人精在陪金春阳，现在肯定一口一句叔叔叫得正欢。”
“哥哥，你的语气好酸啊。”
“随你怎么说，我再重复一遍，从我身上下去。”
“不要，你不是想要和她表白么？用我练习表白怎么样？”
“……不怎么样。”
“可是我想听，快说你喜欢我。”
“……”
“你的脸很红，不会吧？咱们谢爷还会害羞？”
“……”
谢意年抿紧嘴唇，眼尾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乔芷抬手抚摸过谢意年的喉结，明显感觉到谢意年的呼吸加重几分。
他扛了这么久的药性，其实早就有反应了。
“哥哥既然把我当成幻觉 ，为什么还这么拘谨？不应该放肆一些，做你想做的事么？”
“我不想和你做。”谢意年托着乔芷的腿将她扔到沙发上，“第一次的体验，得留给真正的她。”
“好吧。”乔芷不勉强，施施然站起身，“你先自己冷静冷静，我要借谢爷军舰浴室一用。”
“？”谢意年茫然地看着她，不明白面前的幻觉又要搞什么。
乔芷叫来机器人小芳，嘱咐它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
然后随便在谢意年的衣柜里拿出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径直过去推开浴室的门。
刚刚在高尔夫球场晒了许久的太阳，她得洗个澡保持清爽。
谢意年独自留在原地，闭着眼睛等幻觉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神智重回清明，体内的燥热也散去七七八八。
他睁开眼睛，站起身正要去浴室，一转头发现自己床上居然躺了一个人。
是乔芷穿着他的白衬衫裹着他的被子，散着头发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刚洗过澡的小脸未施粉黛，干净白皙。
她的日常妆通常都在模仿江浅浅的风格。
此刻用着自己的脸，看起来比往常更要幼态一些。
还是更喜欢这张脸。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在这里？莫非自己还处在幻觉里？
谢意年来到床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乔芷的脸。
温热柔软，富有弹性，看起来像真的。
难道刚刚……
谢意年“唰”一下变了脸色。
不可能，一定是幻觉！他一定没从幻觉里走出去！
谢意年逃跑一样溜进浴室，试图用冷水冲醒自己。
乔芷睡了很久。
本来只想小憩一会儿，谁知因为太累，一口气睡到了黄昏。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一片有着昏黄滤镜的景象。
谢意年没有开灯，只开了天窗。
黄昏的金灿阳光顺着天窗流下来，为坐在她旁边的谢意年描绘出失真的轮廓。
谢意年正在玩一部泛旧的手机，动作很轻，静悄悄的，完全不会吵到乔芷。
乔芷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慢慢蹭过去，抱住他的腰。
“你……你醒了。”
“嗯，有哥哥在旁边，果然睡的比往常安心。”
谢意年将手搭在乔芷的背上，指尖蜷了蜷，似乎想要抚摸却又不敢。
“谁允许你穿我衣服的，嗯？”他故作轻松地谴责道，“小粘人精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是外人？”乔芷松开抱住谢意年的手，撑着床坐直身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男女朋友？”谢意年指尖颤了颤，“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呀，你不是向我表过白了么？”乔芷帮他回忆——
“「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确实不只把她当朋友」、「一想到她和金春阳出双入对，扮演恩爱伴侣，我心里就不太舒服」、「她是个小财迷，我这么有钱，她应该会喜欢我吧」……”
“哥哥，这些都是你说的哦！”
“……”
太尴尬了。
谢意年脊背紧绷，手心发烫。
不过比起尴尬，此刻胸口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情感更让他心颤。
“我需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谢意年努力克制自己发抖的手，打开光屏调出自己的身体报告。
“我可能活不过40岁，如果我们在一起，我能陪你的时间或许很短。”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不会怪你。”
说完，谢意年小心观察着乔芷的神色，见她神态自若，试探着问：“你不介意么？”
“刚刚你陷进幻觉时问过一个问题——你说她能接受一个短命的男人做自己的丈夫么？”
“哥哥，我的回答是，我会接受，爱和时间无关，只要足够爱，瞬间即是永远。”
谢意年定定看着乔芷的眼睛。
确认对方没有诓骗自己以后。
他一手托着乔芷的头，一手揽住乔芷的腰。
终于带着满腹无需言说的深情，不再犹豫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