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红叶童子惊呼一声:“那可如何是好?”
“猪先生,您快想办法救救方丈啊!”
乳猪呲了呲两排整齐的白牙:“救?雷部那些混账东西已经用雷火劫网封禁了菩提座塔,除非你有本事能掀翻雷部,否则谁也进不去,”
“连江小子如今是什么境况也不知,本星猪怎么救?”
其他几人闻言也是一时沉默。
几年前赤脚大仙有意将江舟送入菩提塔,那些雷部神灵虽然不敢对赤脚大仙表露什么不满。
却也没有就此罢手,同样做了些手脚。
塔外罩着的雷锁火海,便是雷部神灵以防止江舟外逃,同样也是为了保护江舟为由,施下的雷火劫网。
这片雷火劫网,完全将江舟禁固在塔中,根本无法离开半步。
同样也断了其他人的念头。
高柢回返大荒,林疏疏入蜀中炼剑,都是为了对付这片劫网,自然知晓其难缠之处。
“大巫祭,我先带您去菩提塔看看吧。”
高柢回头朝那老者道。
这老者就是他从大荒搬回来的救兵。
他横跨亿万里之遥,历经万险请回来的人,自然不可能没有一点依仗。
老者也不多说,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院子。
一行人很快来到菩提塔外。
远远看去,便可见塔上隐隐有红光闪耀,雷蛇游走。
老者站在塔外里许之地,拄着鸠杖,远远绕着菩提塔来回走了几遍。
忽然趴伏了下来,双手、前额都抵在地上,作五心触地之状。
口中喃喃有声。
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极为古老的仪式。
后边,乳猪看了一眼便异道:“大傩术?”
红叶童子好奇道:“猪先生,什么是大傩术?”
一旁的狛狛状似不屑道:“此术出自轩辕氏之后方相氏,那方相氏乃轩辕氏一个妃子所出,那妃子生得奇丑无比,这方相氏相貌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能把鬼都吓死,”
“这大傩术便出自其手,无甚出奇,只跟他相貌一般,就是吓鬼用的。”
“竟然连如此古老之术都会,这老头来头不小啊。”
众人自动过滤了他“无甚出奇”的话语。
不过也听得出这术便是针对邪祟鬼怪之用。
如此看来,这菩提塔中当真是有邪异作祟?
但塔中有佛陀影子在,若无意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能说明其中果真有了意外。
而这个意外,便只可能是那持国天王了。
只是堂堂天王,既有佛门果位,又身居天庭要职,怎的会与邪祟勾结?
众人心思电转,过了许久,才见老者停下了那种状极古老的仪式,站起身来。
众人连忙走了过去。
罗思远忍不住道:“老前辈,方丈究竟如何?”
老者目光浑浊,却多了出分沉凝之色。
半晌才沉声道:“是梦耗之术。”
“梦耗?”
乳猪瞪道:“是虚耗鬼!”
老者点点头:“有人在以梦耗之术,靡耗塔中那娃娃的魂魄,”
“看来,你这娃娃的梦兆,果真是应在此处,有人想要夺塔中那娃娃肉窍。”
“若待甚三魂七魄耗弱,便是其趁虚而入,夺舍之时。”
“是持国那狗贼!”
乳猪呲牙道:“定是那狗贼以四梦法中的四大不和之法,乱江小子身中四大,生此不和之梦。”
红叶童子闻言急道:“啊!那怎么办啊!”
高柢道:“大巫祭,可有解救之法?”
“这雷火劫网我亦奈何不得。”
老者摇摇头,令众人心中一沉。
旋即却又听闻其指了指罗思远道:“不过,这娃娃感应到了那丝炁机,与塔中那娃娃二者梦兆勾联,却是一桩幸事,”
说着,口中忽然发出一种怪异的叫声,似某种鸟叫声。
片刻后,便见虚空中泛起波纹,一只鸟自其中钻出。
这鸟不过巴掌大小,浑身灰白,只额上有一抹鲜艳的黄色。
狛狛一见此鸟,勐地倒退了数丈:“伯奇鸟!?”
似乎这是什么洪水勐兽一般。
老者澹澹道:“你这狛狛倒也不必如此惊吓,这不过是伯奇鸟之后罢了。”
他朝罗思远道:“此鸟有入梦之能,最好食梦,可令此鸟入你梦中,找到那一丝勾联炁机,便可进入塔中那娃娃梦中,”
“若能从其梦中寻出那恶鬼,以此鸟之能,于梦中几无对手,可不惧那虚耗恶鬼,”
“唯一可虑者,便是你等所说,那塔中若真有持国天王的念头,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了,”
“谁也不知,究竟是谁在图谋那娃娃肉窍,若是那持国天王,惹得他直接出手,那娃娃必无幸理。”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可惜当年的十二傩兽散的散,亡的亡,也只余我手中这一只伯奇之后,否则若有十二傩兽俱全,又何惧于他?”
摇了摇头,状似叹惜,便朝众人道:“你等速做决断吧,塔中之人三魂七魄已受损,若再拖延,恐怕就迟了。”
众人闻言都不由迟疑。
正如老者所言,以持国天王之能,若当真亲自动手,根本不必如此麻烦,江舟也绝无幸理。
“不必考虑了。”
此时乳猪说道:“我量持国那狗贼也没这狗胆亲自动手,否则又何必以四梦法乱江小子四大?以他之能,真要夺舍,一个念头便能强夺了去。”
说完,也没有向众人解释其中道理。
朝老者道:“凤鸟氏,你可有法子将本星猪也带入江小子梦中?”
其实它也有入梦之法,不过却需要通过本人方能入其梦中。
像是伯奇鸟这等只由一丝感应炁机,便可入梦之能,倒是没有。
老者看了它一眼,也没有询问其用意,点点头道:“你亦有入梦之能,有伯奇相助,倒是可行。”
“好。”
乳猪当即朝罗思远道:“小子,还愣着作甚?赶紧睡觉!”
“啊?哦哦!”
罗思远一愣,旋即便回过神来,想要回返房中。
却被一只猪蹄突然从脑后敲了一下,登时昏睡了过去。
“哪儿那么娇气?就在此地睡。”
乳猪拍了拍猪蹄,也不理旁边无语的众人,朝老者道:“凤鸟氏,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