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骨子里是有些疯狂的基因,这一刻,他只想强大到让全世界都畏惧,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妈妈的人付出代价。
“娄爷爷,如果我说我所做的一切,只想保护我的家人不再受到伤害,你还会支持我吗?”
娄老爱怜的目光始终不移,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想保护你的爸爸妈妈,我也想保护我的兄弟姐妹,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让这个国家更好,两者并不冲突。”
二宝还这么小,他也不可能成熟的像个政治家一样,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国有我们守着,你们年轻人只管大胆的去闯。”二宝虽有私心,但他们努力的方向是一样的,日后只需好好引导,必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
轻轻的拍了拍二宝的肩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娄爷爷愿意全力配合你。”
二宝深深的鞠躬,正如那一日,他的妈妈那么诚恳的拜托老师照顾好他一样。
而今日,他也愿意为了妈妈,为了他的家人而战。
那便强大到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觊觎!
接下来的时间,是二宝在提各种要求。
秘书捏着笔都快写冒烟了,最终敲定了医疗小组所需用品。
“娄爷爷,明天,明天所有人员到位。”
“好!我找人尽快去安排,保证给你找的都是最顶尖的人才。”
二宝从娄老办公室出来后,已经是傍晚了。
温润书静静的跟在他身后,望着他小小的背影,一时间就有些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左右不过是六岁的孩子,遇上这么大的事情,仅仅只是哭了几次,便又恢复了正常,这心理不可谓不强大。
“要回医院吗?”
二宝顿住脚步,随即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然后又点了点头,“回去,我想见妈妈的主治医生。”
温润书迟疑了两秒,最终还是同意了,“好!”
再多的问题,也不适合他去问。
那一夜,据说二宝离开后,娄老召开了紧急会议,一行人都没睡,打了一夜的电话。
*
大宝探视的时间并不多,以免细菌感染,两父子很快就被请了出去。
出了病房,大宝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二宝。
“爸爸,二宝不见了。”
“离开的时候,我看着温润书跟着他走的,估计是有什么事情?”他早就知道娄老要见二宝,估计这个时候就是去见娄老。
大宝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小脑袋,“我回来都还没和他好好说过一句话,二宝肯定吓坏了。”
此时罗家人得知大宝也回来了,纷纷赶到医院来。
大宝见到太外公那一刻,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可怜,泣不成声。
“太外公,你怎么也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不来,好孩子,你快别哭了,哭的太外公心里难受,你妈妈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起来的。”
“嗯,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她一定会陪着我长大。”
罗宗柔揉了揉酸疼的眼眶,这要是一诺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
哄着他们父子回宾馆洗个澡再过来,罗宗柔长吁一口气,“小非,估计明天亲家就该来了,你和我去机场接人。”
“好,小姑,你说咱们要不要把他们的房间现在就定好了?”
“行,这事儿你和清清看着办吧!”
回宾馆的路上遇见了周霆和苏菀,大宝这是第一次见到二伯娘,因为妈妈的事情,实在是情绪不高。
但是小家伙人情世故这方面不差事儿,十分真诚的表达,“二伯娘,我太担心妈妈了,你千万不要以为我不喜欢你。”
苏菀心里头软的一塌糊涂,之前为了了解大宝,她就在电视上看了不少他的电影,电视剧,甚至还通过一篇导演的采访了解到,大宝曾经提议义演募捐花省地震的事迹。
越了解越喜欢,苏菀又怎么会怪罪这么可爱孝顺的孩子呢?
“大宝,你这么好,二伯娘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呢?你们先上去,我和你二伯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邵承远本想拒绝,但是想到大宝,最终点头同意了。“那就麻烦二哥和二嫂了。”
父子俩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上了罗宗柔不知从哪里买来的衣服。
很快,周霆与苏菀都回来了,两人买的包子和白粥,还配着爽口的小咸菜。
周霆:“不管你们父子俩有没有胃口,多少都要吃一些。”
苏菀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极具安抚,“想必今天晚上让你们休息,你们也不会睡的安稳,只有吃饱饭才有力气在医院守着。”
听到这话,邵承远拿起包子递给了大宝,“吃吧,你二伯娘说的对,回头你妈妈醒了,知道你不好好吃饭,肯定会生气的。”
大宝捧着包子小口小口的啃着,邵承远一口包子一口白粥,三下五除二的就吃光了。
两人吃完饭就准备去医院,当真是片刻也不想闲下来。
远离了那个人,他们父子俩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走到楼下,邵承远几番皱着眉头,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二嫂,能麻烦你带着大宝先过去吗?我想去买点东西。”
苏菀点点头,牵着大宝软软的小手离开了。
直至两人的身影彻底的消失,邵承远才快步走到角落,扶着树干将刚刚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周霆吓坏了,“好好的,怎么还吐了?”
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绢,递给他,“你擦擦嘴,我去宾馆给你要杯水。”
邵承远无力阻拦,扶着大树再次呕了起来。
直至将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吐干净,这才舒服一些。
周霆递给他一杯温水,手里拎着打扫工具,“邵承远,算我求求你了,别再自我折磨了,我看你和二宝那孩子一个德行,陷入了自我自责之中,这件事情是你的错吗?你只是没有及时的赶到,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那么做,毕竟这才是解决事情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邵承远捧着水杯,无力道:“二哥,做丈夫做爸爸,我是不是很失败,现在连儿子在自责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