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龙虎山天师被推崇的一个现实的因素，也不仅仅是元婴之境的绝对实力强大。
两位高道还是有信心，就在龙虎山上，在龙虎山天师的注视下，他们还是有信心，在这位还只是人身的神灵意志的手底下，逃得性命……
所以，他们还是有胆子，在一位神灵的一边看看热闹……
当然，在另一方面，也是颤抖着镇定，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此时另外一次新的尝试失利，让他们顿时心头放轻松了一点，出不来，那就是一时半会都不用直面神灵。
对于这样的一幕，张天谬自然是可以预料到，其实他对这样的结果，还是很能接受的，不能算满意，但可以接受。
这个反馈，说明，他可以尝试多次，不用担心被反击。
这个狭窄空间的力量，还是很温和的，并不太让人有紧张感，可是想要快速突破而出，那也很不容易，这是很稳定的力量。
并不像一般感知到的空间力量，总是可以隐约感觉到紊乱，那是不稳定的征兆。
这个时候，张天谬才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身旁的两个虚影上，他才发现，伴随在身旁飞舞转动的，并不是实体的剑和书。
看来，这两件至宝的灵性十足，它们也可以感应到，一旦它们泄露出本体完全的气息，可能会引起外界的惊觉，可能那五爪金龙的气息就会隐匿起来……
而现在，这番考量，自然是没影了……
灵性，不等于智慧！
在器物上，要能有一个智慧的表现，那真是要神器之上才行了……
只是这点，也是有一点疑惑的，神器，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件神器就能有智慧的，有智慧的，只能是最顶级的神器。
这意味着，神器里孕育着神只，神器本身就已经是神明了。
这一点，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大概是确定的，疑问不在这里。
真正有疑问的是，位于最高等的镇国神器，有没有可能在内里诞生出神只？
这是有疑问的！
因为在世上流传的镇国神器，一共也就五指之数，实在是谈不上多，可是从来就没有传出镇国神器里面有着神只的出现。
对于这样的情况，自然是分有和没有两种意见，但是多数人的意见还是倾向于没有，因为有而不说，似乎没有多大的意义。
这里面有一个忌讳的问题，在人间的神器诞生了神只，那还能在人间界留存吗？
按照道理来说，是不能。
因为这个时代的天地，是彻底压制神灵的，神灵不能下凡，而同样，人间也变得不能诞生神灵。
这一点，已经被周天朝的皇帝给证明了，当然是一个相反的例子给证明了。
但是神器会不会有不同呢？
按理说不能，但是在现实中，有一个例外。
周天朝太祖皇帝的诛仙剑！
诛仙剑是诞生了神只的……
当然，这一点也还是一个猜测，但为真的可能性是极高的！
只是缺乏一个必要的验证而已。
而张天谬作为一个神棍，有着遗传自祖宗的强大占卜和预言的天赋，在他的感受中，他是愿意相信的。
当然理智上还不会作一个很确定的判断，这需要到被验证的那一个时刻。
诛仙是一个例外！
诛仙剑或许是一个例外，不意味着其他的神器在诞生了神只之后，还能留存在这个世间。
如果不能，后果可能有两种，一是被这个天地彻底镇压，泯灭掉已经诞生其中的生命。
第二个可能，就是破碎虚空，穿越到天界。
这倒是跟人不一样，跟血肉生灵不一样。
毕竟，生灵是生灵，器物是器物，虽说诞生了智慧和灵魂的器物，似乎也可以算作是一个生灵。
但还是有着不一样的。
这是作为一个神棍的专业判断。
张天谬的手往前伸，触碰到天子剑的影子，随即手一翻，抓在手中的长剑，立马由虚影转为实体，那一抹影子的黑，迅速填充起来，变成黑得深沉……
张天谬没有抽出长剑，连同剑鞘刺向身前，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现了，很轻易就穿过去了剑尖部分，张天谬还没得及欣喜，立马就有了新的状况出现。
在穿过了剑尖的部分，其他的剑身就过不去了，使劲也过不去，出大力，才堪堪再挤出一点点……
这是个什么情况？
张天谬摇摇头。
跟着天谬先是欣喜继而郁闷的表情不同，外边的张扶风和跛道人则是先心头一紧，再慢慢又松了口气。
同时，似乎随着这柄剑的刺出，带出来了一点清新的气息，不很浓厚，甚至只是一点点，可给人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很刺激人。
是月亮的气息。
两位龙虎山道人，可以从这一点透露出来的气息中，感应到熟悉，稍稍一回想，立马就发觉了熟悉感的源头，那是在拜月教的教徒上感受到的隐晦气息。
但此时感受到的，比印象中的，要深刻太多了，那是本质上的差别。
但同时心中凛然，有一个猜测，很可能，也能通过这一点点缝隙，可以感应到他们的气息，如果说，在之前还看不到的话……
确实，张天谬看向井口之外，还是那种很抽离的感觉，在那种抽象的画面感下，很多东西都看不甚清楚……
而此时，他也确实嗅到了一点气息，确实是人的味道……
什么是人的味道？
不好说，但如果要是有跟其他生灵种族打交道的经验，那是很快就可以从内心涌起那种特别的感受，不需要言语说明。
对比多了，自然知道什么是人的味道，什么是非人的味道……
两个人类，什么人物，不知道！
只是知道，是两个人类！
直觉上的感应，实力似乎不弱，至于多强，不知道。
也就是个估计，其实他理智上还有点保留，这外边是不是真的有两个人类，他都不是很确定。
都只是一个猜测。
将信将疑！
由于没有感受到内心涌起的本能惊悸，他也不怎么担心，猜错了，不是人类而是什么诡异的物种，那也不需要太担心，应该也并不很危险……
况且，一般情况下，还是面对人类的时候，更危险一些……
既然拿剑捅不了，那就要换一个法子了。
张天谬把手搭在了那部书的虚影上，同样是一样的操作，手掌一翻，虚影填实，一把将青铜色的厚书捞在手中。
张天谬并不寄望于这部书，前头的长剑都没能突破这层屏障，一本书，自然更是难以穿透。
剑，毕竟还是利器！
手指擦着书籍的封面而过，翻起封皮，封皮上的青铜锁发出一声小小的咔嚓声，随即打开，一页一页的书页哗啦啦地翻起……
聊胜于无！
这就是张天谬的感受，他并不指望什么，于是放开掌控，尽情让这部魔法书自己翻页……
他在一边静观其变。
而在外边的两位龙虎山道人，随着这部书的出现，顿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压，很熟悉，又很陌生……
在稍稍思索之后，两位龙虎山高道霍然对视，他们似乎是找到了这个熟悉的源头。
有两个。
或者说，合二而为一。
是巨龙和魔女气息的混合？！
怎么会是这样？
还有一点，巨龙也能施展魔法的，龙族魔法，但是那个感觉不如现在这样有着那样纯正的味道。
所谓的纯正味道，是指那种靠近本源的气息，而魔女一族，就是魔法的代名词。
魔女，就象征着魔法。
每一位魔女，都是一位实力强大造诣极深的大魔法师。
这确实是魔女的气息，接近于魔法的本源。
这下苦恼了！
似乎跟原先的预想有很大的差别了。
不管是哪一个神明，哪一个宗教，哪一个信仰，哪一个力量体系的神明，都是排斥魔的气息的。
哪怕是一个邪神！
邪神，有瑕疵，有致命的弱点，但在力量的属性上，是神圣的！
只是，神圣却难以纯粹，但呈现出来的，都是圣洁无比的，如果在外观上无法保持一个圣洁而光鲜的形象，那说明，这一尊邪神，已经到了谢幕的时候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而现在的这位神灵，神灵的化身，真神意志的载体，或者说，半个神灵，现在却沾染上了魔的气息？
魔法就是的魔的气息！
而现在所感受到的，还是纯正的魔的气息！
有着巨龙的威压，还有魔女的本源，而这来自一位神灵？
这又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随即，他们修正了自己的认知：这可能不是半神灵！
这可能，是一位已经完全融入了人身而几乎已经彻底消弭了自己身上关于神的意志……
不管是张扶风还是跛道人，都不倾向于对方跟神明的关系，只是他们亲眼所见，而且在气息上，也确实是月亮的气息，跟上边的月亮的气息，是差不多的，跟拜月教的气息，是极为相似的。
那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跟神明挣脱了紧密的联系，或者说，是完全切断了内在的联系，保留了一些沾染的气息？
这样的解释，多少有些牵强，但还是能有一个解释，除此之外，没能有一个成型的想法。
他们凡人，对于神灵还是了解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