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岁看着面前正缓步走来的星辰教教宗,心中十分的焦急,想要和世界交流,却发现毫无办法。
这把铁剑又不是清音,在这种情况之下没有办法与之交流。
见到星辰教的教宗因为江乘月的话停下了脚步,陈长岁稍微的松了一口气,只可惜这位剑仙也是强弩之末。
“嗡嗡嗡”
见到清音明白自己的意思之后,陈长岁眼神一闪,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底气。
江乘月无愧是剑仙之名,即使境界已经堕落至筑基后期,面前面前这位看不清境界的星辰教教宗依旧不假辞色,还生生的抗住了对方带来的压力,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陈长岁的面前。
斜星剑一横,目光凛然,冲天的剑意直入云霄,哪怕是笼罩着青鄂省一地的诡异泡泡都阻拦不住这种强烈的剑意。
“阁下请退吧,有我在此,任何人都不得伤小友半分。”
江乘月的话一出,那些原本已经陷入了狂热的修士和星辰教教徒竟然清醒了几分。
陈长岁分明是看的清清楚楚,面前的江乘月的修为不过筑基后境,身上更是重伤未愈,若非为了自己突然出现,尽可以躲在一地不出来,也不必与星辰教教宗这等大敌对上。
星辰教教宗将眼神从陈长岁的身上移开,看向江乘月,
“这位,江剑仙?若是你还未堕境之前还可以与我说这句话,可是现在,怕是不能吧?”
江乘月的面色没有半分的变化,声音沉着,
“你尽可以试一试。”
这话分明半点威胁的效果都没有,起码在其余的人看来是这样的,可星辰教的教宗当真停了下来。
他看向了青筋爆出的陈长岁,
“既然这样,我就给江剑仙一个面子,这位太清的弟子,只要你将收进去的青鄂之人全数的放回来,再把你那把剑给我观上一观,我便放你们离开。”
陈长岁移动了脚步,清音颤了颤剑身,似乎是准备说些什么。
勉强的压制了自己内心因为不听从星辰教教宗之言喷涌而出的罪恶之感后,陈长岁站在了江乘月的身旁,摇了摇头,
“那收一地之人的仙宝并未是我之物,我也无法命令于它。若非它言想讨其欢心便要救下这一地之凡人,我也不会火中取栗,与教宗作对,毕竟诚如教宗所言,我们二人今日并非是第一次见面。”
陈长岁简直就见鬼说鬼话,谎言说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连江乘月都听的怔住了。
空气中忽然间陷入了一片的安静,修士和星辰教的人面面相觑,觉得陈长岁说的好有道理。
无非就是一些凡人罢了,怎么会有人为了凡人舍身舍命,若是为了得到仙宝的青睐,这就很说的过去了。
李正道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自嘲。
魔礼寿的眼神中清明和贪婪时不时的闪过,看着星辰教的教宗,一会像是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般,一会像是看着自己的敌寇一般。
听着陈长岁这话,星辰教的教宗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摸了摸怀中的小羊,
“二羊,你说面前的这个人说的是实话吗?”
咩
星辰教教宗抬头,看着陈长岁,摊手说道,
“它说你在骗我。”
这话一出,所有还活着的人,所有还活着的生命都齐齐的看向了陈长岁,俱怒目而视,就连那些不同朝向的树木也都看向了陈长岁,李正道眼神一恍惚,也充满仇恨的看着陈长岁。
陈长岁:“........”
江乘月倒是面不改色,张嘴说道,
“照我说来,分明是你在说谎,你怀中的小羊已经被你抹去了灵智,如何告诉你?你不过就是觊觎小友的神剑和仙宝罢了。”
“请恕江某之言,你乃外来之道,并不知晓这方天地仙宝之别,仙宝却是有择主条件。”
江乘月说的很正气凛然,陈长岁差点就相信了。
不过他现在只是拖延一点时间,和面前的这位星辰教的教宗瞎扯而已。
事实上,早就让清音去看一看外面的那个大镜子是不是也改变了视线。
他若是想要离开的话,首先应该想办法阻拦星辰教教宗一段时间,再然后,打开笼罩在清鄂的封印,只要一丝丝的缝隙就够了。
因为星辰教教宗的到来,那镜子和黑日圣主不自觉的呈现出来朝拜之态,正好让陈长岁拥有了可乘之机。
他心中念叨着自己待会应该如何出手,又该怎么将面前的江乘月和李正道带走。
包裹着黑布的铁剑依然老老实实的躺在陈长岁的手中,一点的异常都没有出现。
星辰教的教宗听到江乘月的话之后,将怀中的小羊放了下来,然后叹了一声气,
“确实,我初来乍到不懂许多的事物,这也是我的不是了。”
“这样如何,你将那仙宝于我,我便放你们离开,可好?”
陈长岁还没有说话,反倒是江乘月眉头皱了起来,
“仙宝,德者居之,你与此宝无缘,为何想要强求?”
“难道与三宗结一分善缘不好?”
他有些无法理解面前这个男人的想法。
陈长岁:“........”
他觉得面前星辰教教宗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变黑了起来,也不得不感叹这位剑仙果然是剑修,唔,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陈长岁的手微微一动,磨了磨手中这把铁剑的剑柄。
“这把剑怎么回事,让清音和它说话,一句话都不回答。”
看着星辰教的教宗将视线移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陈长岁眼神无辜的点了点头,
“那仙宝之威,大家也是看到了,我不过才筑基中期,又怎么能够处置这种宝物。我并没有将此宝物赠与人的能力。”
陈长岁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满嘴跑火车了,总之能够拖延一点时间就拖延一点时间。
因为随着黑日圣主和那镜子不由自主的对着星辰教教宗朝圣,所以它们和封印之间的联系就松动了几分。
如此大的一片地方,又哪里是随意出手就可以封住每一个出口?
陈长岁在等待它们与封印之间最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