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岁站在最前面,也就是祭坛的最下方,可哪怕是距离如此之近,对于祭坛之上的东西却依然看不清楚。
背后一片的哀嚎,而前侧则享有一种诡异的寂静。
商整摸了摸自己肩膀旁边的女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他声音柔和又带着恭敬的说道,
“既然圣徒来此,那么主持这次祭祀之事的祭主就交由姜大人您来。”
说完,走到祭坛的右面石台之上的将一块正在挣扎着蠕动着的邪恶触须拿了出来,双手捧着送到了陈长岁的面前,
“姜大人,请准备,祭奠很快就要开始了。”
陈长岁冷眼旁观着这只老狐狸,摸不准对方究竟是看出了自己不对劲,还是当真想要让自己举行这一次祭祀。
可无论如何,自己对这星辰教、食尸鬼的祭祀一窍不通,上去只会让自己的破绽更大。
陈长岁将自己隐没在星辰教的教服之下,以致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下巴那块的阴影。
整个空间,除了那些还在痛苦哀嚎的人之外,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陈长岁开口说话。
几只身躯肿胀的钻地魔虫,还在用那些触肢舔着陈长岁的靴子,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什么话。
陈长岁直接一脚将其踹了出去。
而那钻地魔虫完全不敢反抗,任由陈长岁的靴子踢在自己柔软的灰黑色袋状躯体上,身上沾满了地上的血酿,不停在叩首,像是在祈求陈长岁的原谅一般。
看到原本人形的修士竟然变作了现在这样一副毫无理智的蛆虫,陈长岁对星辰教,以及手中的星辰古山的忌惮更深了。
他微微的低头,兜帽越发的下垂,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阴影。
“商,整?”
“是,未想到圣徒竟然知晓我的名字,当真是惭愧。”
商整微微垂了垂自己的头颅,很快又抬了起来,脸上那些缝合的伤口越发的明显了。
“食尸鬼的长老,这次祭祀的祭主。”
“是”
商整丝毫不诧异陈长岁为何对自己如此的了解,反而继续应了下来。
“此次祭祀,你来。”
说完,并没有等对方的反应,反而径直走到了一旁,只看见白色的兜帽一动,余下的那些人不知这位圣徒究竟是打着什么算盘,连如此重要的祭祀都要推诿。
而一些比较机灵的食尸鬼立刻扑倒在了陈长岁的身后,自行的搬来了一个血肉做成的椅子,将自己的腰弯了九十度,跪在地上,头颅已经浸泡在了血酿之中,谄媚的说道,
“圣徒大人,请观礼”
陈长岁看了一眼那不停蠕动,还有着触手生出来的椅子,脚步一僵,却还是坐了下来。
却没有想到,坐下来之后原本以为会产生一种恶心的感觉,可现在却像是泡在温泉之中一般,还有着触手时不时的给自己按摩捶腿,一副惬意的姿态。
商整见此,拍了拍自己的袍子,鲜艳的带着缝合伤口的红色嘴唇裂开,微微一笑道,
“是,尊圣徒之意”
原本嘈杂一片的空间,却因为陈长岁来到这里之后变得安静了许多,除了还在哀嚎畸变的那些人,为这偌大的空间平添了一分诡异。
这一片空间,只有陈长岁一个人坐着,下面还有几只舔虫,不管怎么踢都踢不开。
至于头上那些密密麻麻从蠕动肉块上面生出来的复眼,在发觉那个劈开自己的体内血管的人竟然是圣徒之后,乖觉的闭上了自己的复眼,只是偶尔还有着涎水从那些闭上的复眼众流了出来。
从在这里往下看,一览无余,所有的人都穿上了白袍兜帽的星辰教教服。
紧接着,陈长岁进来的那个入口,缓缓的合拢在了一起。
现在这里,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了。
只听到一阵的魔音,原来是商整手中拿着一个小型的钟敲了一下。
“当当当”
钟声的声音形成了波浪和回声,穿过了这一片的空间,直接抵挡到了外面。
那一片正在厮杀的食尸鬼巢穴之内。
陈长岁坐在触手椅子上面,突然啪的一声,将自己身上的那些触手也打掉了。
椅子胆战心惊的以为自己有什么没做好,触手在半空中挥舞,不敢回去,也不敢过去。
实际上,现在陈长岁的状态奇差无比。
他都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从外到内的胆颤,要不是清音帮自己悄无声息的斩掉了一些声音,恐怕现在就要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了。
体内的三宝净瓶也一晃一晃,仿佛是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好在《太清存想法》在体内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勉强算是挡住了这一波冲击。
这一鼓棒打下去,半数的人都跪在了地上,还有的人听了这道声音之后口吐白沫鲜血,脸上却一副沉醉之态。
“天授年,戊戌月,甲辰时,宜打扫、破屋、祭祀、坏垣,馀事勿取。”
商整拖了老长的调子,高亢的念了出来,面上一派沉醉之色。
“取一祭星辰”
“取二祭教宗”
“取三祭教众”
接着将自己的身体生硬的撕开,将邪恶触须吞服了下去。
........
接下来的场面由于太过血腥恶心,就不一一复述。
好在这里再怎么恐怖都没有星辰教神座之上的祂恐怖,陈长岁虽然觉得身体有些发麻,却还是没有出现异常。
他算是发现了,这种感染异常的唯心。
是由你来决定自己是否失去理智,堕落污染,而非对方。
简言之
若是你对它不以为意的话,那么它便不会污染你。
可若是你觉得它可以污染你,那么它就可以污染你。
所以陈长岁睁着眼睛一直在心中默念。
而随着祭祀的进程过去,祭坛之上的一些迷雾也逐渐的消散了起来。
陈长岁已经能够看到那祭坛之上的究竟是什么玩意。
“竟然是一把铁剑”
陈长岁看着祭坛上插着的那把剑有些诧异。
它的身上生有着铁锈,剑身黑色,拿出去就像是最寻常不过的一把世俗铁剑,插在祭祀的高台之上。
周围的血酿顺着那些凹槽流了进去,如此之多的血酿非但没有将这把普通至极,寻常至极的铁剑给淹没了,反而不见了。
它们连铁剑都没有靠近,就这么消失了。
【志怪名:?】
【志怪类型:铁剑?】
【志怪描述:?一把寻常制式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