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冯大曼是挺会作死的,但每次都有惊无险。
镇南王虽然不与她同房,也很少见她,但王妃该有的体面,还是会给她的。
在他们去封地的路上,就是这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截住了镇南王府的车队,只为见她一面。
见到之后,仅看了眼,便指着她毒舌的说道:
“这人不是我外甥女,没想到,堂堂镇南王也会被人塞不知从哪搞来的野鸡。”
就这一句话,让她失去了保护,镇南王从此不再管她。
任由她作死了。
云封寒见冯大曼的眼神,从惊慌变成仇恨,他冷笑一声,说:“怎么,不服?”
冯大曼咬了咬牙,如今,就得咬牙挺下去了。
她颤声说:“是,是我娘不要我了,我才被人欺负,天天干活,我怎么能养得跟她一样。”
说到最后,她指着云多多的方向,几乎是吼出来的。
“呵,够胆,我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也好让大家加深一下对云家的认识。
凡我云家正统血脉,皆耳如垂珠,男左女右,垂珠上长有一枚米粒大红痣。
这红痣,是千年前我们云家老祖种下的血脉禁制,就是防备云氏一族血脉被混淆的。
你瞅瞅你这副薄命劳碌耳,还想冒充我云家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冯大曼眼神猛烈的缩了缩。
原来,上一世他仅一眼看出自己不是云家人,是从这里看出来的。
她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耳垂,她的耳垂小而干瘪。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云封寒的耳垂,又看向云水柔和云多多,确实,三人耳垂同样圆润厚实,像戴了一颗硕大的珍珠一般。
她咬了一下嘴唇,眼中迸出狠戾,说:“我凭什么相信你,神仙说我就是云水柔的亲闺女,她才是假的。”
她指向云多多,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云多多。
云多多站起来,高挑匀称的身材,细棉布绯色衣裙,外罩一层薄纱,让她看上去飘飘欲仙。
她慢步走向冯大曼,一举一动优雅从容。
她没有理会冯大曼,而是看向云封寒,甜甜一笑,福身行礼说道:“小舅舅安好。”
“好,好,太好了。”云封寒虚扶了一把,摸了一把根本没泪的眼,说:“小舅舅可想可想你和你娘了。”
云多多挑了挑眉。
云封寒见状,急忙表态:“大外甥女,你不信?你看,舅舅心可诚了,这是见面礼。”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塞到云多多手里说:
“大外甥的手是用来数钱描眉画眼的,至于其他事,交给小舅舅。”
云多多粗略一看,老天,一万两一张的,足足有二三十张。
她咋舌。
云家果然是天下首富。
她随手将银票塞入袖袋,打算以后还给云封寒。
之后,一抬眼就看到撸起袖子要揍人的云封寒,她赶忙轻轻扯了他一下。
结果,云封塞轻飘飘的被扯到了云多多身后。
云封寒懵怔的站在那里怀疑人生。
他,一个大老爷们,被大外甥女轻轻的拉到身后了?
胡玉擎则看的心情舒畅了。
哼哼,再让你炫富抢我闺女的关注,被打击到了吧?!
众人的小心思云多多不知道,她用手摸着下巴,对冯大曼说:“冯大曼,你知道你为什么会重生吗?神仙没告诉你?”
“神仙说为了让我跟镇南王重续前缘。”冯大曼傲慢的说。
冯大曼重生的事,除了胡玉擎夫妇、云多多和武字辈几人,其他人并不知道。
云多多索性当着大家,扒开这层皮。
至于冯大曼的结局,与她无关。
她给了冯大曼五年的时间,让她思考人生,奈何她总是变着花样作。
华楚翊一行、胡家村的人都迷糊了,重生?
是什么意思?
金进等人则好醍醐灌顶,随即眼里充满不可置信。
而傅忠的关注点,显然与别人不同。
因为,就在他出发来玉泉县以前,皇上刚拟好折子,封五皇子为镇南王,胡玉擎为二品征南大元帅,前去江南平倭。
这折子是要等胡玉擎还朝再宣的,这个女娃子能轻松说出镇南王?
还要再续前缘?
难道真有神仙入梦?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冯大曼,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在宫中看惯了美人的傅公公只打量了冯大曼一眼,便知这人骨相不佳,绝不会是美人。
不光不是,她还面带苦相,眉眼不正,眼神邪性,不是个好性格的人。
他在心里暗自想到:即便镇南王不良于行,恐怕也不会娶这么个玩意儿吧?
傅忠不知道,在半年后,他为自己这一闪念的念头,万分后悔。
不过,这时的他当然预料不到以后。
在看了冯大曼的骨相后,便低头敛眉琢磨怎么回去禀告皇上,玉泉县出了异人--重生之人。
云多多哈哈大笑,说:“冯大曼呀,冯大曼,你那就是南柯一梦,嫉妒心做祟。
你嫉妒我,所有期盼我和我身边的人倒霉。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如此。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捡走我的玉佩,被这两个四六不分人认回去了吧?”
云多多侧身指着金进和双颊被小太监打肿的柳嬷嬷。
冯大曼一惊,随后恶意浓浓:“是又怎么样,那才不是梦!
我就是护国公府真正的千金,你就该被二赖子卖给老头子做小妾。”
“冯大曼,你莫要编排我。”这时,人群中的二赖子分开众人走出来,为自己辩解道:
“自从咱胡家村开渠引水,种田得到保障,我二赖子,可再也不赖了。
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你休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众人看向二赖子,还真是,这四五年间,二赖子真的改邪归正了。
去年还娶上了媳妇儿,虽然是二嫁女,但二赖子喜欢。
冯大曼轻蔑的看向二赖子说:“你日日偷人,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
“好你个冯大曼,我叫你满嘴喷粪。”冯大曼还没说完,忽然头皮一紧,被二赖子的媳妇薅着头发按倒在地。
接着,二赖子媳妇骑坐到她身上,边打边骂:“你玛勒戈壁,我男人以前是不正经,但从我们成亲后,他就改邪归正了。
你个小贱人,再拿以前的事来编排我家男人,我揍死了。”
冯大曼被揍的“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