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温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凤予的话有丝毫波动,他不屑的看着凤予,“果然是东倭魔的血脉, 骨子里带的心狠手辣。”
姬宴温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只因为凤予身上的黑气,浓得要把他包裹住了。
这说明他手上沾了不少人命,作了不少恶。
凤予的眼神更加的阴郁狠戾,牙齿咬的咯吱响,“你说什么?”
他大哥刚找来的那天夜里,他无意间听到大哥与华云飞说的话,至今回想起来,他仍一头雾水。
--阿鸣,阿予父亲的事,你不准备与他说吗?
--算了,说了有何用?
--也是,不过,阿予竟然也修炼到二阶了呢。
--是啊,不愧是那个人的血脉。
凤予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凤鸣,他与华云飞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父亲不就是大哥的父亲吗?
那个人又是谁?
今天,姬宴温竟然说他是东倭魔的血脉。
对了,东倭魔的修炼方法,好像与他得到的那本手札上记录的修炼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难道,他大哥口中的那个人是个东倭魔?
如果这样,有些事也就想通了,在最最紧要的时刻,他大哥带着外人一起逃走,却扔下了他。
难道是因为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弟?
可是从小到大,大哥有多么宠他,他体会深切,大哥又怎会不是他亲大哥?
他一时不知该是相信大哥还是怨大哥,直直的盯着姬宴温一动不动。
姬宴温冷冷一笑,“你不会不知道吧?怎么,你的好大哥没告诉你?”
凤予眼珠微微动了动,慢慢低下了头,“本教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你的样子,不是在怀疑你大哥不是你亲大哥吧?”姬宴温仿佛开启了读心术。
凤予复又抬头看向姬宴温,咬牙说道:“与你何干?”
姬宴温没有计较他的态度,笑道:“确实与我无关,不过,在你死前,有些事总得让你明白,省得你带着遗憾走。”
“哼,都要死了,遗憾不遗憾的又有什么。”凤予不领情。
“可本王就想告诉你,不然本王这心里不得劲。
你的亲生父亲是二十年前登陆南海洲作恶的东倭鬼,他们都叫他井下。
二十多年前,他随东倭战船登陆南海洲临海县作恶,受重伤被你母亲所救。
你父亲伤好后与你母亲日久生情,入赘当了上门女婿。
不过那时你母亲已经怀孕了,然而那个孩子并不是你父亲的。
那个孩子就是你大哥,你母亲与相好的一个书生所出。
所以,你和凤鸣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凤予听的额角直跳。
“噢,对了,你的父亲呢,他是一个拥有三阶修为的魔修,是东倭魔的大护法。”姬宴温补充了一句。
凤予闻言,眼底突然蹦出一丝亮光。
只是还未等他高兴,姬宴温又说:“你不会觉得他会来救你吧?”
凤予垂下眼眸,不置可否。
下一秒,姬宴温的话打碎了他唯一的一丝希望,“那不可能的,他现在在刑部大牢里。”
凤予阴寒的看向姬宴温。
这个人很讨厌!
长相令他讨厌,身手令他讨厌,身世令他讨厌,说话更令他讨厌!
姬宴温目不转睛的盯着凤予,直把他盯的再次败下阵来,低下头掩饰败局。
“你的眼神告诉本王,你很讨厌本王!那是一种疯狂嫉妒后产生的恨。
呵呵,怎么样?容貌不如本王,修为不如本王,身世不如本王。
啧啧,你哥更不如本王的哥,本王的哥遇到危险从不会丢下本王带着外人逃命。
羡慕吧?嫉妒吧?恨吧?那没办法,本王长得俊,人品好,会投胎。”
姬宴温自恋的感叹,多少有些嘚瑟,得意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凤予。
“噗”凤予突然喷出一口血,身子晃了晃,“扑通”倒在了地上,蜷缩的身子不停的抖动。
“嘎,这人要气死了?!”诸神医惊讶出声。
众人齐齐看着姬宴温,眼神复杂。
姬宴温却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冷冷的看着地上颤抖的凤予,再次出声:“本王还没动手呢?!”
众人翻白眼。
姬宴温不知道,样貌、出身是凤予心底最深的自卑,不可告人的痛。
这么多年来,他有多嚣张,便有多自卑。
姬宴温说这么多气到他吐血,就是为了削弱他的精神力,为更容易的取他狗命做铺垫。
此刻,他不再废话,取出一张符篆扔在了风予的身上,然后,翻手掐诀打在那张符篆上。
凤予的身体突然燃烧了起来,因为剧烈的疼痛,他几乎从地上弹起来,却又像被什么按住一般,扑通摔在地上。
他像在一个透明的箱子里,任他怎么翻滚,始终就在那么大的范围内挣扎。
小半刻后,一道魂魄脱离他的身体。
魂魄面目狰狞的欲飞身而起,然,也像被关在了那里,怎么都离不开身体半步。
很快火焰灼烧到了他的魂魄。
“啊,我不服,我不服,你没有权力处置我的魂魄。”凤予尖利的吼叫。
“谁说的?教你修炼的人没有告诉过你吗?手上沾染了人命的修士,尤其是魔修的魂魄,是可以随便处置的。”
凤予的魂魄闻言,猛的一顿。
那本手札上没写啊!
他不停的嘶吼,面目可憎。
当然,那魂魄除了姬宴温、云多多和诸神医三人能看到,其他人只能看到他身体烧成的灰。
悟空有些酸溜溜的看着自己的老徒弟,心里碎碎念,这老头儿果然是天道宠儿,竟然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半个时辰后,凤予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可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
如果没有修炼前,他顶多是杀人偿命,魂归地府。
就算下十八层地狱,如果好好改造,那还有再轮回的可能。
这下,魂飞魄散了。
从此,消失于天地间。
因为凤鸣和华云飞的逃脱,云多多和姬宴温不得不在北海洲住了下来。
姬宴清非常高兴,这是因祸得福吗?
为此,他办了一场家宴。
席间,他厚脸皮的对云多多说:“弟妹,你看我跟你嫂子好不容易有了第一个孩子,有什么好丹药给点呗,好让你未出世的小侄子沾沾仙气。”
这话说的,真赖皮。
果然是能做出装瘸这事的人。
景新蕊在桌子底下一个劲的揪他衣袖,奈何家伙一点自觉都没有,“哎呀,蕊蕊,你揪我袖子干啥?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