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批军饷运来后,路炳辉特地找匠人将银锭上的印记设法清除了,华润清竟然还有办法给这批军饷银正身。
这个人太恐怖。
他不明白,华侯当年为何用那样强硬无理的手段阻止华润清科考。
如果不阻的话,华润清不会与华侯产生那样大的分歧和误会,以至于最后父子两个闹到了断亲的地步。
如果不断亲,华润清归他们所用,那真是所向披靡啊。
可惜,将他推进了敌对的阵营。
路炳辉想知道,假如华润清最终查到了华侯头上,华侯又会是怎样的心态。
不过,这与他无关了。
他,已经完了。
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的孙辈躲过一劫,延续路家香火便好。
可是,事不从人愿。
他刚刚想罢,便见先前那锦衣卫又匆匆而归,兴奋的脚步都飘着。
他的心猛的沉到谷底。
“大统领,那符篆真的太好用了,指引我们一路找到密道,追到了一批逃犯。”
那锦衣卫说完,颇有些同情的看向路炳辉。
当今皇上仁慈,很少搞连坐这一套。
他奉行的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一般除了投敌叛国,基本上不会祸及幼小。
路炳辉在他们还未对路府查办时,就打发管家一家带着路府的孙辈从密道逃跑,这真是不打自招。
路炳辉眼里的光芒瞬间消失,如丧考妣。
这下,路府真的完了。
他瞬间像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萎靡不振。
……
京郊大营。
太子被自己满身臭味给臭的终于清醒过来,他转头四顾,发现姬宴温已经不在屋里。
在床边不远处,一拉溜摆了六个浴桶。
每个浴桶里都盛好了水。
他来不及细想,急忙从床上跳下地,三两下扯开身上粘乎乎的衣裳,跳进一个浴桶里。
他像往常一样将头没入水中,不过两息,又呼一下钻出来。
歪头对着浴桶外干呕了几下,低咒道:“他娘的,臭死本宫了。”
接着,使劲的搓洗着自己的皮肤,像要搓掉一层皮一般。
站在外面深呼吸了数次的姬宴温,抬头看天,随后手指微动,像是数数,嘴里呢喃,“六桶水够了吧?”
之后,修长好看的手掩住嘴唇,低低的笑了。
他似乎能想象出太子的窘态了,为了不被迁怒,他放开神识探查了一下,周围无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空间里。
《九重天》悬浮在云多多右前方,翻开的部分正是丹方中的一页。
云多多边看炼丹说明,边炼丹,嘴里还在碎碎念。
“做梦也想不到,这九重天竟然除了基本框架不变,里面细节的内容竟然还会改变,这特玛成精了。
也不知道炼器部分有没有改变,唔,不能想,一想到炼器,就头疼。
这偏科也偏的太严重了,不喜好的东西,连提都不能提了。
炼完这炉丹药,我再查查看符篆部分有没有变化,我猜是变了。
要不自己跟自己打个赌?
要是变了,就给自己准备一份可口的大餐,要是没变,就给自己准备一份可口的点心
嘿嘿,好像怎么都是稳赢……”
“噗嗤。”进来有一会儿的姬宴温,听着云多多的碎碎念,忍不住笑出了声。
“呀,呀,呀呀呀,稳住。”云多多被姬宴温这一笑,分了心神,差点没控制好炸炉,她赶紧稳住心神。
一刻钟后,丹炉内传出一股似香不香,似臭不臭的味道。
“咦,失败了?”姬宴温遮住鼻子,轻声问道。
云多多打开丹炉,取出丹药,仔细看了看,放在鼻下闻了闻。
而后,仔细对照了一下丹方中丹药的图样,又看了看说明。
“哈哈,怎么可能失败?”她用手掌托着六枚滚圆的暗纹丹药,在姬宴温鼻下转了一圈,然后收进了瓶子里。
“这,又香又臭,这是什么丹药?”姬宴温问。
“此丹乃肥田丹,只要小小的一枚丹药,放进湖水里,便能改变湖水的效用。”
云多多指着远处前两天刚出现的湖水说道:“用来浇灌庄稼,可以等同施肥,不过,只能在空间里用。
子言,你有没有发现,空间里,除了那一百三十亩的黑土地,才出现的这些土地,与外界的无异。
需要按外界种田的方式来管理,我今天看到一个丹方,就是专门用于那些土地增肥的。”
姬宴温飞身去到那边土地旁,蹲下抓了把泥土捻了捻,确实如云多多说的那般。
这些土地与外界无异。
云多多跟了过来,叹道:“唉,这丹药用在外界不好使,不然,可以在全国推广。”
姬宴温回身笑道:“无妨,总会有办法的,咱这里书多,说不定能查到如何沤肥呢。
我们可以让庄子上的农人研究一番,整理成册子,在外界推广。”
“还真行。这段时间光忙于修炼了,现在外面差不多应该可以耕种了。”云多多说道。
“武雨、小十一和小舅舅现在能修炼了,京郊庄子的地谁去种?”姬宴温问道。
“当然还是他们去种啦,种地也不耽误修炼。”云多多翻翻白眼,说道。
“这是准备将他们的实力先掩藏起来?”姬宴温问道。
“是,也不是,反正,他们该干啥还干啥,哪里需要,再往哪里搬。”
云多多想到一句话,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她噗嗤一声笑了,这话真有意思,可是,自己究竟在哪里看到的呢,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许多东西都是这样,在某个时间点,触及到某个念头,便会出现。
她努力想了想,没想起来这是为什么,摇摇头,心道,算了,不想了。
“对了,多多,太子也成功了,他现在是二重中期。”姬宴温说道。
“二重中期?真不错了,想来,你们姬家血脉还真是牛啊,父皇、八皇叔,也都是直接进入到二重天了。”
云多多眼里满是惊喜。
“嗯,是不是错。不过,太子跟父皇一样,被压制的厉害,此生恐怕难有大的修为。”
姬宴温说不上惋惜还是庆幸?
“命定的天子啊,只是,要接父皇的位置,大概需要三五十年的。
我观父皇不出大的意外,寿元应该至少一百五十年,太子有得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