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侯惊疑不定的望着前方,须臾之间,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些难看。
“哈哈哈,呵呵,老三本事了啊。”
华时见华侯如此模样,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说:“侯爷,您要保重啊。”
“保重?我保重个屁!我的亲儿子,亲儿子啊,哈哈哈,竟然想要我的命。”华侯失控的吼道。
华时叹了口气,“侯爷,三爷他不知情啊。”
华侯收住情绪,恢复了冷静,“不管他知不知情,他现在做的事都是在拿刀割我的心!
阿时,安排下去,该舍时就舍了,务必让他们将痕迹抹除干净,不要牵扯到华府。”
“是。”华时快步走了出去。
……
去年的新科状元华润清,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好好的翰林院编撰不干,自请从翰林院进兵部任武库主事。
短短三个月,便发现了当年兵器设计图丢失线索。
那年八贤王和胡玉擎双双遇险,差点殒命,除了有人背后放冷箭。
最重要的一点,是武库丢失了几件最新制造的武器和武器设计图。
后来,这些武器便出现在了敌国的士兵手里,导致敌国战力激增。
现在,他顺着线索,查的查,抓的抓。
最后,所有的供词和物证,全都指向一个人。
当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华润清眼神不自觉的缩了缩。
同时,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个文人进兵部,那简直是和尚庙里借梳子——走错了门。
不用想,刚开始时,自是处处受挫。
幸好兵部尚书郑德道为人公正,暗中对他多有帮助,令他很快站稳脚跟。
是的,他来兵部其实是皇帝授意的。
但,他不能说,只能让外人看到,是他自己闲的没事找事,非要进兵部。
不过,也正因为文人的套路武将不熟,让他在短时间内便揪出了当年窃取设计图之人。
竟然是兵部公认的为人最老实、最与人为善、最端方君子的兵部侍郎路炳辉。
兵部有两位侍郎,一是方友剑,另一人便是路炳辉。
路炳辉此人,平时办事公正,刚正不阿,与人为善,任谁也想不到,窃取图纸的人竟然是他。
虽然华润清十万个不相信,但也知此事刻不容缓,必须立即控制路炳辉,以免夜长梦多。
华润清将卷宗往怀里一揣,大步出了房间。
郑德道的书房里,郑德道正在写写画画,表情严肃。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郑德道急忙放下毛笔。
俯身吹了吹自己写的字,之后,拿过一本书,放在那纸张上面,转头面向房门说:“进。”
华润清推门而入,并仔细的关好的房门。
郑德道见是华润清,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笑问道:“华主事,来找本官可是有事?”
华润清这人,平时很少主动到他这里来,凡来,必有要事。
郑德道都习惯了。
华润清也不黏糊,直接从怀里掏出那些证词证供,放到了郑德道面前。
郑德道拿起来,一张一张翻阅着。
越看眉头皱眉的越紧,最后,他腾一下站起来,有些急切的小声说:“他今天请假了。”
华润清一怔,这么巧?
他也是今天才查到那人身上,他就请假了。
据他所知,那人是基本不怎么请假的,有时候都带病上衙。
“以何理由?”华润清急忙问。
“生病。”郑德道刚说完,还不待华润清接话,紧接着低呼一声,“不好,快,即刻去路府。”
说罢,将华润清交给他的证词证供往怀里一揣,拉着华润清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折回去,将自己写的那张纸也收起来,装进了袖袋里。
随后,拉着华润清,点了一队衙役火速奔出衙门。
走到兵部衙门门口,碰上刚办事回来的方友剑,郑德道一把抓过他。
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塞给他一张令牌,便与华润清一起带着衙役小跑离去。
震惊中的方友剑,来不及细思,腿比脑子快,迅速飞身上马,疾速奔往皇宫。
要命了,出大事了!
……
皇宫里,方友剑一路举着令牌直接到了御书房门前,陈会正在御书房门前教育一个小公公。
转眼看见像火烧眉毛一般举着令牌跑过来的方友剑。
他眯眼仔细一看令牌,草,是皇帝赐给各部尚书的金字令。
凡执此令牌来见,必有十万火急之事。
他来不及细想为何令牌不是尚书大人拿着来的,而是方侍郎,转身就进了御书房,急急道:“皇上,金字令牌现。”
“速宣。”皇帝正在批阅奏折,闻言,手一抖,一滴墨滴在了折子上。
方友剑头一次见识了金字令牌的威力,人都没停下,直接进了御书房。
在进门的时候,一只脚绊在了门槛上,差点扑了个狗吃屎,幸好陈会眼疾手快,捞了他一把。
“何事如此惊慌?”皇帝问道。
“皇上。”方友剑看了陈会一眼。
皇上立即对陈会说:“大陈子,你去守好门。”
“是。”陈会小跑着出去了,亲自守在门外。
“方侍郎,快说,何事令你如此慌张?”皇帝再次问道。
“皇上,华主事查出了当年窃取兵器图的真凶。”方友剑一句话说明来意。
皇帝腾一下站了起来,“当真?是谁?”
十年的悬案终于破了,他就说华润清那个家伙肯定能行。
当初忽悠他自请进兵部的时候,可是费了他好大劲。
“当真!”方友剑眼里闪着星星,重重的点着头。
“是谁?”皇帝皱眉问道。
“路烦辉。”方友剑机械的说出口,随后,像是清醒了过来,低呼:“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