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一脸愁容、眼里又有几分解脱的老将军,扶着他的胳膊说:“来来,老将军,坐,慢慢说。”
几人落座后,皇帝问道:“老将军,这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
连道士都请了,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恐怕是遇到了难解的大事!
不过,他倒是没找错方向,即便这两个小道长不行,他们背后的人还是很强的。
皇帝信心满满,觉得即使再大的困难,他的儿媳妇都能帮老将军解决了。
赵北斗看到皇帝眼里的关心,心里微暖。
他叹了口气,将背上的小包袱解下来。
这时,皇帝才看到赵北斗还背了个小包袱。
赵北斗解开包袱,拿起凤丁八和凤癸九的供词,递给了皇帝,说道:
“皇上,老臣征战一生,从未吃过败仗,没想到啊,最后败在了一个娘们手里。”
皇帝接过那一摞证词,没有急着看,而是关心的问道:“老将军,此话怎讲?”
“唉。”赵北斗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老臣家里竟然被安插了奸细,二十年不曾觉察,老臣愧对皇上的信任。”
“这,这,这……”皇帝震惊的瞪大了眼,隐藏了二十年的奸细?
皇帝身后的陈会,也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这简直是天大的消息!
“皇上,是不是不可置信?可是,这是真的……”
于是赵北斗从今天自己的关门小徒弟被救开始,到去安平伯府镇场子偶得灵感,以及悟能和凌星子如何帮他验亲、逼供细细道来。
皇帝听得心情一时起一时落,最后,眼睛定格在手里的那摞供词上。
作为皇帝,他闻到了超级大阴谋的味道。
能在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家安插奸细,那么,其他臣子家里呢?
皇帝低着头,掩藏住眼底的震惊。
沉思几息之后,他抬头对赵北斗说:“老将军,你不是来找朕帮你处理家事的,是来告诉朕,这样的奸细可能还有很多,是吗?”
赵北斗咧开嘴笑了,皇帝还如小时候一般,只要稍微点拨,便能举一反三。
皇帝小时候在众多兄弟中不显山不露水,别人都说他能登基,完全是捡了漏。
但赵北斗可不这样认为。
能捡这么大的漏的人,没有几分心智,如何能成?
至少,人家没在兄弟争斗中,把小命玩丢了,而且还顺利上位,这就是智慧。
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老臣家里这二位,一个叫凤丁八,一个叫凤癸九。
老臣猜,她二人是在她们魔教当中排第八和第九。
但此二人年岁相差甚大,丁八,癸九。
她们会不会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这样的排序?
每个序列里面人至少有十个,如此算来从甲到癸,最少百人。
百名女子安插在不同官员后宅,皇上,这不是小事。
况且,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个序列只排到十,有可能更多。
这还只是魔教京城分教的。
这个凤丁八倒是本事不少,给一个护法生了孩子,栽赃给老臣家老大……
唉,太丢人了!”
皇帝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抬头对赵北斗说:“老将军,你稳住将军府即可,剩下的,朕派人去查。”
“老臣遵命,老臣出府前已下了封口令。”赵北斗抱拳说道。
“好,老将军办事,朕放心。”皇帝看向赵北斗赞道。
之后,又看向一直未说话的悟能和凌星子,笑问道:“两位小道长,是白云观哪位道长的徒弟?”
“启禀皇上,小道乃道元子的二徒弟,悟能。”
“启禀皇上,小道乃有道子的小徒弟,凌星子。”
“哦,好好,你们很不错。”皇帝笑道:“你们的小师姑最近在忙什么?有些时日未进过宫了。”
“启禀皇上,我们小师姑最近忙于督促我们修炼。”凌星子拱手说道。
“哦,那好,很不错。”皇帝捋捋胡须,说道:“那个,听说,你们那个符箓……很好用。”
皇帝对真言符十分感兴趣。
凌星子闻言,急忙说道:“我们小师姑怕我们出来历练有危险,特意给我们每人发了几张保命的符篆。”
“哦,原来如此。”皇帝歇了索要的心思。
不过,心里美滋滋的,他儿媳妇就是厉害,手里肯定还有不少好东西。
罢了,今天就不从这两个小道士手里讹符箓了……呸呸,什么讹,是借!
凌星子松了口气,暗暗摸了一下自己的袖袋,小师姑给自己的好东西,可算保住了。
赵北斗三人离开后,皇帝命人将傅忠招了回来。
君臣二人重新研究了下一步要如何做。
同时,凤丁八和凤癸九的供词中,两人分析出了京城的魔教与东倭魔,可能同出一源。
傅忠说道:“皇上,从最近调查的来看,京城最早出现的魔教,有许多地方,确实与东倭魔相似。
但,又有所不同。
东倭魔修炼到一定的程度,是真的刀枪不入,那些修为低的,也是穿了精铁护甲,伪装刀枪不入。
而东倭魔出现前的魔教之人,却没有刀枪不入的,他们也没那样高深的炼铁技术。”
“所以,他们是魔教的两支?”皇帝问道。
傅忠像是受了点拨一般,脑海中如拨云见日。
“对,可能,东倭魔与京城的魔教,就是一千多年前的魔教分支,他们的规矩有明显相似之处。”傅忠兴奋的说道。
如此一来,有许多事就说的通了。
“对了,皇上,我们最近这段时间跟踪的黑衣人中,确实分为两波。
卑职曾跟踪了一个黑衣人,他是魔教甲级杀手,在京效北的那片山林里消失了。
飞鹰跟踪过数次,也是在那里消失不见。
道元子和有道子两位道长去看过了,说那里设了阵法。
这几日正在研究破阵,进展很大。
估计不日就会破了。”
“镇南王不是擅长破阵?”皇帝沉思一会儿,说道。
“镇南王最近很忙。”傅忠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心道:你这当老子的把儿子当驴使唤了,自己难道不知道?
但这话,他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说。
“噢,对了,朕给小五安排了很多营生。”皇帝想了想,说道:“国师最近在干什么?”
“听说受了打击,一直窝在府里未出。”傅忠幸灾乐祸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