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子觉得赵成龙的脸看上去怪怪的,他将灵力凝于双目,再仔细看,仿佛看到了两张脸。
他抬手摸上赵成龙的脸,在摸到耳后的时候,手微微顿住,之后,轻轻的捏了几下,旋即一拉。
一张薄薄的面皮从赵成龙脸上揭了下来。
随着这张面皮的揭开,赵成龙的真面目也暴露在众人面前,赫然是一张陌生的脸。
围在前面看到此种情形的人,忍不住惊叫出声。
“天啊,易容术?”赵家二爷赵斐惊呼出声。
凌星子手里捏着那张面皮,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这,这竟然是换颜术。
只不过,给赵成龙换颜的人,技术不高,才会在耳后留下破绽。
不过,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他也是因为有修为,运行灵力才看出来。
垂眸看了看手中的两皮,这张与赵家大爷相似的脸,究竟是谁的?
他疑惑的看向赵然,此刻,他正紧紧的盯着赵成龙的脸,怒火中烧。
赵成龙小时候确实与他不像,后来长着长着就与他慢慢相像了。
老人们都说,这叫长开了。
今天,揭了一层面具的赵成龙,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赵成龙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凌星子整个人在颤抖。
唯有悟能,在惊了一瞬间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转头看向凌星子。
只见凌星子手里捏着那张面皮,双目赤红,身体发抖。
“星师弟,星师弟。”悟能走上前,揽着凌星子的肩,着急的唤着。
奈何凌星子整个人像陷入了魔怔之中,他怎么都唤不醒。
赵北斗见状,急忙上前,抬手在凌星子眼前摇了摇,见他仍无反应。
于是抬手朝凌星子的肩头拍了一掌,唤道:“小道友,清醒一下。”
赵北斗这一掌拍的有些重,凌星子吃痛,“嘶”一声从回忆中回过神。
赵北头松了口气,关心的问道:“小道友,你刚刚怎么了?”
凌星子苦笑一下,将捏着那张面皮的手抬高,说道:“他用的不是易容术,而是东倭魔教的换颜术。”
“什么?东倭魔教?”赵北斗惊出了一身汗。
他猛的转头看向韩氏,却发现,韩氏不知何时爬起来,拉着夜媚往外跑。
“抓住她们两个。”赵北斗大喝一声。
阿阳的行动快过大脑,飞身上前猛的朝二人踢去。
没想到,这一脚竟然踢空了。
韩氏和夜媚两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以奇怪的角度躲过了他这一脚。
阿阳心下大骇,韩氏在府里住了二十年,他竟然不知道韩氏会武。
由于他一拦,其他护卫也反应了过来,齐齐扑向韩氏和夜媚二人。
两人见势不妙,分散开来回身迎战围捕她们的护卫。
悟能惊讶了一瞬,与凌星子对视一眼。
“娘的,竟是奸细!”悟能低咒一声。
飞身朝韩氏攻上去。
凌星子也不遑多让,他加入了围捕夜媚的打斗中。
韩氏和夜媚见势不妙,两人奋力发出几个招势,然后快速靠在一起,背对背扫视了一番当前的形势。
只见夜媚迅速从袖间掏出一个圆形物就要往地上抛。
凌星子眼疾手快,伸手从袖袋间掏出两张符纸,手指一撵,两张黄色的定身符“唰”贴在二人的脑门。
两人瞬间被定住。
夜媚手里还握着掏出来的东西,眼瞪的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哈哈哈。”悟能收回攻势,拍拍手哈哈大笑。
“哎哟,星师弟,你看她们二人的姿势,真是好笑。”
确实好笑。
韩氏一手扬过头顶,一手指着前方,双腿呈弓字跨步,这是典型的防御姿势。
脸上则是一副愤恨到扭曲的表情,连眼珠都一动不动。
而夜媚,与韩氏背贴背立着,一只手里握着一个圆形的东西。
悟能走过去,从她手里抠出那个圆形物,仔细端详。
“这是什么玩意儿?”原谅悟能真不认识它。
他从小在白去观长大,平时偶尔下山也只是送送信什么的。
后来有了小师姑,下山跟小师姑修炼,进了将军府几乎没出过门。
根本没有被什么江湖险恶所历练。
倒是凌星子,仅看了一眼便道:“这是烟雾弹,抛在地上后,会引炸冒出浓厚的烟雾,让人可以借助逃跑。
有的烟雾是无毒的,而有的人为了追求伤敌的效果,在里面添加了毒药。”
“啊啊,原来是个邪物。”悟能说着,随手就丢开了。
被眼疾手快的凌星子一把接住,“二师兄,可不能乱扔,万一炸裂了,伤人。”
“哦哦。”悟能拍拍胸口,后怕的说:“幸好星师弟接住了。”
韩氏和夜媚被绑了起来,堵了嘴,押在赵北斗跟前跪着。
赵北斗神色不明的看了二人一眼,对请来的那个大夫说:“许大夫,麻烦你帮那个人看看。”
他指着躺在担架上的赵成龙,眼里一片冷凝。
许大夫闻言,立即上前蹲下,摸了摸赵成龙的脉,表情古怪的很。
他一言难尽的站起来,对赵北斗说:“老将军,大孙……呃,这人他是睡着了。”
睡着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都能睡着?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又被取血、又有打斗的,还在这大冷的天里在院子里睡着了!
真是不服不行!
“将他扎醒。”赵北斗黑着脸说。
“刚刚取了两次血都没扎醒,还要怎么扎?”悟能笑道。
“让老朽试一下。”许大夫蹲下来抬手掐在赵成龙的鼻子下。
掐了一下不成,他又加深了力道,再掐一下。
“嗷,哪个王八糕子掐老子!”随着一声惨叫,赵成龙“呼”一下坐了起来、
紧接着,又“嗷嗷”叫了好几声,“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在万花楼斗殴中,他身上没少挨揍,当然,华楚留也没少被他揍,两个人半斤八两。
他当时是疼的晕了过去,但后来,却是真睡着了。
在叫了几声后,见并没有人像以往一样,上前嘘寒问暖,他慢慢冷静下来。
这一冷静了不得了,他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在外面,坐在一个担架上。
抬眼看去,院子里乌压压站了一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