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年科考是在二月底三月初,至于主考官根本还没有定下来。
华楚留只是偷听到华侯与人的谈话,他们拟塞上自己人为主考官。
华楚留对朝政两眼一抹黑,以为华侯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姬宴温听得皱眉,按说华侯是太子的亲外祖,为何,会培养出这样一个孙子来,四处败坏太子的名声?
是华侯真的有问题,还是笃定太子是唯一的储君?
若是因为自己已经决定修仙,不会参与皇位之争。
那么,自己那三个兄长明天早朝上,以健康人的姿态出现,不知道华侯知晓后,会如何?
“大家都听到了吗?若是明年,在下科考出了问题,那一定是他干的。”
这次,仇凌云没有接华楚留的话,而是拱手转了一圈,对围观的人说道。
华楚留哈哈笑道,“哈哈,你对这些贱民说有什么用?难不成他们还能为你做主不成?
来来来,从老子胯下钻过去,老子便放过你,还保你考上进士怎么样?”
“华楚留,你闭嘴,你是不是找死?!”
华润清头疼的看着华楚留,今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大逆不道,细细追究那便是灭门之祸。
“华润清,你算个鸟,敢朝老子大呼小叫?告诉你,我爷爷早把你除族了。
刚才说你身上还流着华家的血是给你面子,既然给脸不要脸,老子就连你一起揍!”
华楚留曾经有多怕华润清,现在在他面前就有多嚣张。
华润清冷笑一声,“呵,少拿华家说事,今天这事本官管定了!”
“哈哈哈。”华楚留大笑着对跟班说:“他说本官,哈哈哈,一个小破六品官也敢在本少跟前蹦哒,哈哈哈……”
他带的十多个跟班,纷纷叉腰大笑。
“哎哟哟,笑死我了,比他官大的,都给少爷几分面子,一个小小六品官也敢在我们少爷跟前耍花枪,怕不是要笑死人?”
“哈哈哈,不自量力,在京城一脚能踩出俩五品官,他一个小破六品官竟敢与少爷对上?”
“阔不是笑死人了,哈哈哈,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书生!”
“对对对,土埋半截了才考上状元,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呢!”
“……”
华楚留带的跟班,嘻嘻哈哈贬低着华润清。
华润清看着眼前的众人口吐狂言,不喜不怒。
华家真的气数已尽了!
他无力的摇摇头,转身招呼仇凌云和那女子欲离开。
华楚留指着他们三人,大吼一声:“站住,老子允许你们走了?!”
“华楚留,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毁了华家?”华润清怒火中烧,华家怎么会有如此子孙?!
简直是不知所谓,大言不惭,句句话在将华家往死路上坑。
“我毁了华家?难道不是你毁的,我爷奶还在呢,你就闹着分家,分家也罢,竟然断亲,你不是比我更能耐?”
华楚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嘲讽道。
他可是听他娘说了,都怪这个三叔,把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不要了,退还给了他二叔。
如若不然,他这一断亲,净身出户,之前他名下的财产可都是自己的,没得便宜了华楚鹏。
华润清盯着华楚留看了半天,怒极反笑了。
“不错,我就是要断亲,免得到时候被你连累的抄家灭族。”
“你,你你你……”华楚留指着华润清,你了半天。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珠一转,来了底气,哼了一声说道:
“我会不会被抄家灭族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会比我死得早。”
他无比肯定的语气,让华润清心里划了个弧。
这个小子,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敢说的如此肯定。
看来,华家真的容不下自己一家了,自己的父母,真的让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垂了一下眼眸,掩饰下眼底的情绪,随后抬眼,定定的看着华楚留。
眼中唯一的一丝亲情,消失殆尽。
他缓缓的开口说道:“原来,华家竟是如此嚣张,一个不学无术、身无功名的人,就能无缘无故定本官一个生死,这权力大的……是要造反啊。”
“造反”两个字一出,华楚留猛的一颤,只觉得身上汗毛冷竖,大脑一片空白。
他压根也没想到,这个三叔如此不尽情面,将“造反”二字扣在华家头上。
就算是断亲,至少那里有养育他的父母、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
随即,他一把从跟班手中接过鸟笼子,眼神狠戾的看向华润清,大手一挥,“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他们。”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一件事,只有死人,才不能开口!
十几个跟班蜂拥而上,眼看场面就要失控。
云多多小手一挥,一道天雷劈到华楚留眼前,华楚留“啊”一声大叫,双眼一翻向后仰倒在地。
手中的鸟笼被劈落在地上,小鸟扑棱了几下,飞出鸟笼冲上天空。
已经交手的人被这一道雷镇住了,保持着打斗的姿势一动不动,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华楚留。
几息之后,那十几个跟班,像被电触了一般,“噌噌”跳转身子,涌向倒在地上的华楚留。
“少爷,少爷,您醒醒。”
近处的几个,已经跪坐在地,摇着华楚留肥胖的身躯,开始鬼叫了。
华润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无意间瞥见了站在房顶的云多多和姬宴温。
他猛的打了个激灵,仙姝郡主的师父也来了?!
真是恶人自有天收,不,神仙收。
旋即,他挥了挥手,对愣在原地的围观的人大声说道:
“大家散开吧,散开吧,离这里远点,免得老天爷收拾恶人的时候,不小心沾了光。”
这话说的,这是沾光吗?分明是沾祸。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呼啦啦的往后退。
这时,华楚留被人摇醒了,“嗷”一声直直的坐起来,双眼无焦。
几息之后,才回过神来,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问跟班:“刚刚是不是打雷了?”
跟班战战兢兢的点头。
俗话说,冬打雷黄土堆。
这真不是个好兆头,偏偏雷还是打的他们少爷。
华楚留没在意跟班的神色,他皱了皱眉,左右找着什么。
看到被踩扁的黑乎乎的鸟笼子,一把推开正踩在上面的跟班,抓过来看了看。
忽然吼道:“我的小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