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瑜见到来人,拱手行礼,“小舅舅。”
来人正是凤城八大家之一柳家的小幺儿,柳怀安。
柳怀安一把将程瑾瑜揽进怀里,猛的拍打他的后背,哽咽道:
“你这个傻孩子,你这个傻孩子啊!怎么就跟你娘一样倔呢!
在府里过得这样艰难,就是不肯回家去说,自己一个人顶着,还差点把小命交待上!”
“舅舅。”程瑾瑜哽咽落泪。
“好了,老幺,要疼大外甥回家好好疼,在这儿废什么话,现在办正事要紧。
今天,程家不给个说法,老子就上京城告御状,不给我妹子和大外甥报仇,誓不罢休。”
这时,又挤过来一人,拍了一巴掌柳怀安,将二人扒拉开。
他是程瑾瑜的二舅舅柳怀平。
“二舅舅。”程瑾瑜红着眼叫了一声。
“哎哎哎,别哭,我大外甥生得风光霁月,不该哭,谁他娘欺负你,老子干死他。”
柳怀平有一瞬间的手忙脚乱,他不会哄人。
话落见程瑾瑜的泪流的更凶了,张了张嘴,随后一转身指着程广财骂道:
“我草你祖宗,程广财你这个伪君子、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初娶我小妹的时候怎么说的?
娘的,我妹子才嫁给你不到两年,你就纳了小妾,小妾的孩子比我大外甥才小半三个月。
狗娘养的,我妹子不与你计较,那是她大度。
你竟蹬鼻子上脸,毒死我妹子,又害我大外甥。
走,跟我去见官。”
柳怀平说话间,已经到了程广财跟前,抓着他的衣领子拉着就走。
程广财被他拉着踉跄的走下台阶。
这时,听了柳怀平的话后寂静一片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天呐,真被这位壮士说对了,程老爷宠妾灭妻,把程夫人给被毒死了?”
“我草,老子的恩人也敢害?!走,见官!”
“程大老爷,你这事干的歹毒,走走,见官。”
实在是人们对程广财印象一般。
程瑾瑜的母亲柳氏生前,程家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
她是个经商天才,嫁给程广财短短几年,便将程家打理成了临海首富。
而且名声经营的越来越好。
两年前,柳氏去世,程家对外的管理权被分割,程瑾瑜手里掌握七成。
程瑾瑜继承了柳氏的天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外面都在传程广财就是个吃软饭的。
这也是程广财嫉恨柳氏和程瑾瑜母子的原因。
“二舅哥,你放开我,听我说,这个人是假的,他只是仗着与瑜儿长得相像,来冒名顶替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难道连自己的大外甥都认不出?”
“我说的是真的,前些日子你们不是来吊唁过……”
“闭嘴,你这个无耻之徒,竟然用假尸来糊弄我们,我看你是欠捶。”
柳怀平一脚将程广财踢倒在地,骑上去就捶。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二舅哥,别打,别打,我有证据证明他是假的。”
柳怀平闻言,停了下来,一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裳,一手指着他的鼻子讽刺的看着他,“你有证据?”
“对对,我有证据!”程广财抹了一把流出来的鼻血,赶紧点头。
柳怀平又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说道:“来来,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把你的证据拿出来。”
他的话刚说完,程府大门里传来一阵哭喊声,紧接着,程继夫人胡氏像花蝴蝶一样飞奔出来。
迈出大门槛后略一停顿,飞快的扫了一眼眼前的情形,之后飞扑向被柳怀平按在地上的程广财。
同时,推了一把柳怀平,怒吼道:“你们柳家欺人太甚了,本夫人要去官府告你们。”
被推了一把仍纹丝不动的柳怀平,一把将胡氏扒开,嗤笑一声说:“不要惹老子,惹火了老子连女人都打!”
被推倒跌坐在地的程继夫人,哭天喊地。
“这日子没法过了呀,柳氏都死了两年了,娘家人还来闹事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
“老天爷睁开眼了,胡氏,你且往天上看。”程瑾瑜冷冷的声音响起。
正闭着眼干嚎的胡氏猛的打了一个冷颤,“唰”睁开了眼。
她竟然听到了程瑾瑜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对上了程瑾瑜似笑非笑的眸子。
“哎呦,大人,您可真会开玩笑,吓死奴家了,您怎么跟柳家的人混在一起了?”
胡氏看着程瑾瑜,拍了拍胸口站起来。
刚刚她在台阶上扫了一眼,分明没看到他,这是从哪里蹦出来了?
果然是神仙!
她往前走了两步说:“大人,您快叫您的人,把这些强盗给抓起来送官府去。”
“胡氏,你闭嘴。”躺在地上的程广财被胡氏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朝她大吼一声。
胡氏愣住,再看似笑非笑的程瑾瑜,发现了哪里不对。
她往后退了两步,突然身体一僵一松,转头对程广财说:“老爷,小中大人在呢,柳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闭嘴,闭嘴,闭嘴!”程广财挣扎着想起来,但被柳怀平按的死死的。
柳家有镖局,在柳怀平手上经营。
为此,他跟镖局的师傅们习的一身好功夫,各门各派的功夫都会几手,堪称门派大乱炖。
程广财酒囊饭袋一个,自不是他的对手。
“老爷,难道我说的不对么?”胡氏娇嗔。
程瑾瑜看到胡氏如此反常,转头四下看了看。
随后想到了什么,又抬头看向天空。
空中有一抹五彩灵气一闪而过。
程瑾瑜突然感动了,眼里热热的,师父到底还是来了。
看着反常的胡氏,程瑾瑜知道今天的事情会比他想象的容易得多。
刚刚,师父对她做了手脚!
他也不能丢了师父的脸,于是,他对胡氏一笑,说:“夫人,你认识本大人吗?”
“怎么会不认识?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奴家记性好,大人,你可不能过河拆桥。”胡氏娇嗔道。
在空中看戏的云多多忍不住做呕吐状,半老徐娘了,还学人家小姑娘,真是没有点A和c之间的数。
姬宴温小声问:“多多刚刚给她下的什么药?”
云多多一笑,“坦坦荡荡真言药。”
姬宴温嘴角抽搐一下,这药名六个字真坦荡,就是咋听着不对味?
他低头看下去,下面交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