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多多和姬宴温两人一路下了小山,沿原路返回。
直到巡防营门口,也没追上程瑾瑜。
云多多问站岗的小兵,“程公子可是回来了?”
站岗的小兵摇了摇头说:“报告郡主,程公子与你们一起出去后,一直未归。”
云多多闻言,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捏着手指飞快的掐算,几息后,拉着姬宴温就往东跑。
“怎么了,多多?”姬宴温急忙问道。
“有一股黑雾罩着无为,我们要快。”说罢,她直接飞身掠了出去。
姬宴温紧随其后。
在巡防营往东二里地,有一个小湖,那湖不大。
虽然离海岸近,但是淡水的。
程瑾瑜从山上下来后,怕被人笑话,直接来到小湖这里。
虽然已是冬天,但南海洲并不像北方那般冷。
再加上程瑾瑜已经筑基,所以,湖水的凉在他承受范围内。
此时,他正在卖力的搓洗身上的污纳垢。
“呵呵呵呵呵。”
突然,传来一阵邪魅的笑声。
紧接着,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想不到东周国还有这样的尤物,面如冠玉,鼻若悬胆,凤眼流波,真真是世间难寻。”
程瑾瑜猛的停下手里的动作,下意识的抓过飘在水里的衣袍披在身上,警觉的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暗夜里,一抹黑影越来越近,直到走到湖边站定。
“你是什么人?”程瑾瑜厉声问道。
“看上你的人。”对方揶揄的回道。
程瑾瑜紧紧的盯着他,试着调动灵力做好防御。
他记得师父曾说过,丹田结丹后,他调动灵力,便可以刀枪不入。
“哎哟,还是个宝贝,身上竟然有灵力!”对方惊喜的叫道。
程瑾瑜身体猛的绷紧,他竟然能看出自己的底细!
“哈哈哈,小东西,别紧张,我会善待你的。”对方说着,飞身向他袭来。
程瑾瑜急忙往后退,但对方的速度太快,眼见就要抓到他的肩膀。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长鞭凭空而来,猛的缠住那人的手腕。
紧接着,袭击程瑾瑜后人被一股大力拉扯,直接将他甩上了天空。
云多多刚到小湖边,便看到了刚刚惊险的一幕。
情急之下她甩的这一鞭用了平生以来最大的力气。
直到将人抛飞,她还心有余悸,她的宝贝徒弟差一点就被妖怪抓走了。
“师父。”程瑾瑜紧张的叫了一声。
云多多还未开口,姬宴温便将自己的外袍一脱,说道:“还不快上来!”
与此同时,他挡到了云多多前面。
程瑾瑜连滚带爬从湖里爬出来,跑到二人跟前。
姬宴温将自己的长袍给他披上,一个用力将他夹在掖下。
随后,转身拉住云多多飞身离去。
三人回到巡防营,姬宴温放下程瑾瑜,说:“快回房洗漱去。”
程瑾瑜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应了一声,行了个礼,小跑着离去了。
“子言,刚刚那人不一般。”云多多此时才皱眉开口。
姬宴温说:“我也感觉出来了,那人的修为不在你我之下。”
“嗯,能把他甩出去,全靠对方注意力不在咱这边,不然,恐怕我是不能得手的。”云多多有些后怕。
“临海县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物?我们竟一点也不知道。”姬宴温面露忧色。
“那个东倭鬼不是说,他们在临海县有三百多人,可惜不知道他们都分布在哪里?”云多多惋惜的摇头。
“对了,多多,你刚刚那一下,能把那人甩到哪里去?”姬宴温问道。
“呃。”云多多愣了一下,轻轻摇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
临海县南五十里外的一处野山坡。
暗夜笼罩下一片寂静,连风声似乎都隐藏了。
突然,山坡上传来“嘭”的一声重物落地声,紧接着,有人闷哼一声。
山坡上一块大石旁边的地面,被砸了个深坑,坑里有黑影慢慢晃动。
他,就是被云多多一鞭子甩到这里的那个人。
他慢慢爬出坑,然后倚在那块大石头上,喘了几口粗气,低声咒骂。
“八嘎,让本教主找到是谁干的,定揭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
此人,正是从西周国匆匆赶来临海县的东周国师齐天。
他用手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摔脱位了,好疼!
幸好不是摔在自己倚的这块大石头上。
不然,即使他刀枪不入,从高高的空中毫无防备的摔下来,那也是很要命的。
对方的力气真大,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想在空中御剑都不能。
他休息了一会儿,爬到大石上盘腿坐下。
随后,从腰间的百宝袋中掏出一块红玉石和一块头盖骨,放在自己前方。
接着,他慢慢抬起双手,覆在离红玉石和头盖骨半尺左右的上方。
嘴里念念有词,催动一股魔力覆盖其上。
只见,红玉石上冒出丝丝红色气体,与头盖骨上冒出的白色气体互相缠绕。
丝丝缕缕涌向齐天的手掌心。
在红玉石变得与石头无异时,那块头盖骨也碎裂了。
齐天收回手,放在膝盖上,掌心朝上,掐着指诀。
半个时辰后,他的头上冒起了白气。
又过了一刻钟,他才睁开双眼,收了功。
自言自语的说:“临海果然不一般,难怪徒弟们会在此处受挫。”
他站起来,四下望了望,确定了一下方向。
掐指一算,叹了口气。
离临海这么远了,御剑是飞不回去的。
想了想,从腰间百宝袋里取出一张符纸,手指一拈,符纸燃烧起来。
须臾间化成了灰。
临海县临海小吃后院的阁楼上,睡得正熟的宋渡边突然醒来。
他好像听到师父叫他了。
师父说他在临海南五十里的一处山坡上,让他前去迎接。
他急忙起床,点了灯,拉开抽屉。
果然,抽屉里有一张传音符化成了灰。
看来不是做梦,是真的。
他赶紧穿好衣服下了楼,来到后院的马厩,牵了两匹马从后门走了出去。
看后门的小厮习以为常,在他走后,轻轻的关好后门,又回门房打盹去了。
宋渡边来到城门口,不待守城兵询问,挥手散出一些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