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策听到这里,四下张望,竟让他找到了地窖。
趁他们在屋里说话,他飞快的来到地窖前,从袖中摸出一根细铁丝。
三两下打开了锁,下了地窖,凭窖口上方射下的微弱的光,找到一口箱子。
在箱子里,他真翻到一个襁褓。
他将襁褓掖进怀里,快速整理好被自己翻乱的东西,从地窖翻身而出。
锁好地窖盖,粗略清扫了一下痕迹,侧耳在窗前听了听。
那人说的大事,就是关于此次跟镖的事。
镖局打算在京城设置一个门面,想从京城里面找几个当地伙计。
这人想让他的几个兄弟去应试。
飞策见也没有什么值得打探的消息了,便急切的回到府里报信。
他说完了具体的情况之后,从怀里掏出襁褓,双手递给姬宴温。
姬宴温往后退了退,对他说道:“脏死了。”
飞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果然脏得很。
他嘿嘿一笑说:“这是在那家地窖里沾的灰尘。”
这时,收拾好情绪的云多多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襁褓,一下抖开看了看。
“飞策呀,这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襁褓?”
“应该是的。”飞策答道。
“还真是,子言,你看这个角上绣了一个鹏字,这是不是当初他们给华知府取的名字?”
云多多指着右下角,给姬宴温看。
姬宴温说:“有可能,把这个给华夫人看一下就知道了,一般母亲喜欢亲手给自己的孩子绣襁褓。”
“哎哟,那华夫人可真够粗心的,包孩子的襁褓换了,她都看不出来吗?”
云多多叠好手中的襁褓,随手扔进了空间。
飞策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云多多的手看。
心里暗喜,王妃果然是神仙,能随便将东西变没了又变出来。
姬宴温瞥了一眼飞策,对云多多说:“她身边有内鬼,肯定有办法将她糊弄过去。”
云多多闻言,抱起双臂说:“也是,哎呀,大户人家的后宅太危险了,步步危机。”
“多多,你放心,咱家保证后宅干净。”姬宴温赶紧表态。
云多多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天底下最不干净的后宅就在你家!”
姬宴温微哂。
……
飞鹰追踪那位公子,又是在那处山林跟丢,让他更加肯定那处山林有迷阵。
他直接去了白云观,打算向道元子请教。
而叶文胜和汪萱回兴隆客栈后,一直没有存在感的镖局领队,突然找到叶文胜二人。
刚刚回到监听地点的飞策,见飞三飞四正聚精会神的围在传音石跟前。
“有新情况吗?”飞策小声问。
飞三抬起头,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嘘”了一下。
飞策轻手轻脚走过去,侧耳细听。
只听一个男声说道:“你们两个又去哪里鬼混了,整成这副鬼样子?”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与你无关,你管好你的镖局就行了。”叶文胜不咸不淡的怼道。
那人说:“当然与我无关,不过这一路,你们太荒唐了,误事!”
叶文胜说:“我们误什么事了?该送的送到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那人嗤笑:“你夫人的任务完成的可不好!”
叶文胜不耐的说:“那又不是什么正经任务,只是二公子假公济私而已。”
那人声音略降,说道:“大爷的意思也是如此,只不过二公子误打误撞做了这事而已。”
叶文胜喘了口粗气:“那也没办法了,那边除了没证据,基本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我感觉,那边现在有高人指点,那位小少爷又多智近妖,有人稍一提点,便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人冷笑一声说:“知道又如何?刚刚已经安排下去了,那位小少爷如果铁了心给姬家当走狗,只能让他没身世。”
“你们有后招了?”这时,汪萱的声音传来。
“当然。”那人声音里带着不屑,“靠你吗?从你跟他接触这两次来看,人家根本不屑你。”
“哼,不屑又如何,当年不照样将他拖垮了?”汪萱冷哼一声说道。
那边沉默了几息,叶文胜的声音响起。
“你们有什么后招?”
那人说:“刚打发谢阿牛回去办了,当年那小少爷不是被二公子打发人送到谢阿牛家了?
谢阿牛有个弟弟,与那小少爷只差一个月,现在只要他家咬死那位是小少爷就行。”
“那,那华楚翊岂不成了无出处之人?”汪萱惊讶。
那人狠戾的说:“对,我朝有规定,凡无出处人之人,不可入朝为官。
当年他不听大人的话,倔犟参加科考,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汪萱嗤嗤一笑,“恐怕你们的计划要落空了,王素依亲自认了儿子。”
“即便他们说的能让世人心服口服,但,证据呢?”那人狡猾笑道。
“证据嘛,死的死,不见的不见,恐怕这是无头公案了,哈哈。”叶文胜笑道。
……
飞策等人听的瞠目结舌。
这话应该让华润清和华楚翊来听听,太他娘的狠了!
飞策又回府了,云多多和姬宴温听了他的汇报,相视无言。
看来事情有点复杂!
他们说的那位大人是谁?大爷是谁?二公子又是谁?
既然他们称华楚翊为小少爷,往上类推,二公子是华润尘吗?那大爷岂不是华侯?
姬宴温皱眉说:“多多,通过查华楚翊的身世,我总觉得华侯家里怪怪的。”
“怎么说?”云多多问。
“华家的人好像入朝为官的确实不多,即使入朝的,品阶也不高。
华侯当年支持父皇,据我所知,是逼不得以。
当年除了云家,华家的财力也相当强大,我的几个皇伯皇叔看中他家,极力拉拢。
他被迫站队,选了当时在朝中势力较弱、看上去性格最温和的父皇。
父皇继位后,他迅速将势力退出朝外,给世人一种不贪恋权势的感觉。
但,实际上,他总是在暗中拿捏父皇……”
华侯,一直给人一种矛盾的感觉!
“子言,听你这样说,华侯的行为确实很古怪。”云多多百思不得其解。
姬宴温说:“他对太子看似支持,但所做之事,又会让人觉得在给太子抹黑,令人费解。”
云多多陷入沉思,良久,云多多忽然一笑,说道:
“他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让他们玩吧,看看还能跳出多少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