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多多冲黑衣人做了一个捏的手势,随后冷冷一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刀枪不入很厉害?
我觉得我自己也很厉害。
我能徒手碎星河,你呢?
刀枪不入吗?我也行。”
说罢,云多多从袖袋掏出一把匕首,猛的往自己胳膊上砍去。
没砍中,让另一只胳膊把匕首截住了。
“当”一声,匕首弹了回去。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云多多尴尬一笑。
“不好意思,没瞄准,不过,看到没,这也是刀枪不入。
你武技好吗?这个我承认,比本郡主好太多。
不过,本郡主正在加紧武技修炼,以本郡主的聪明才智,不日将赶超你。
你还有什么优势?
说出来,咱分析分析。
说不出来,就老实交待,如果你不想当太监的话。”
黑衣人疼的额头冒汗,怒瞪着云多多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栽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修炼的这一身本领,竟然被眼前这个克星给破了。
她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简直无法估量。
魔教上古真经《金刚魔经》,自己已经修炼到了二阶初期,几乎全身刀枪不入。
连教主都用全力攻击过他的身体,击而不伤。
没想到,居然被一个看上去娇娇嫩嫩的少女,用她那只白嫩嫩的拳头砸断了骨头。
“瞪?你瞪眼也没用。
告诉你,本郡主这身力气,是天生地养、我亲娘给的。
你干馋,没咒念。
来,快说说,你们安排的人在什么地方对太子下手?”
云多多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
“哼,就算本大人死,也不会说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云多多站起身,对道元子说:“大师兄,清场。”
接下来不知道要如何审,还是让小道士们先出去的好,免得吓着他们。
道元子点了点头,对一众小道士说:“大家各自休息去吧。”
说罢,他让悟三背起悟一,说:“我们出去包扎。”
很快,大殿上剩下了姬宴温和他的属下。
云多多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却不再看她。
云多多冷笑,“我看你不怕变太监,说明你的功力比那个池边要强上一些。”
“池边?”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山中小木屋修炼,与外界联系不多。
他们要袭击东周太子的事,他也是今天刚得知的。
“对呀,池边,他变成太监后,‘呲’泄气了。
然后,变成了干瘪的老头子。
我猜你大约不能,你的功法看上去比他修炼的深。
你是哪个护法吗?
不说也没事,你会说的。”
云多多笃定的说道。
她蹲下来,用匕首轻轻划过黑衣人的脸庞,“你这张皮是别人的,对吧?”
“你要干什么?”黑衣人猛的转头,警惕的看向云多多。
“不干什么,就是想还给别人而已。
你大概会说,你刀枪不入,这皮剥不下来是吧?
你看,你肩头都陷下去了,皮肤还是没有破。
这是你的依仗吧?
我知道,有个地方是可以下刀的。”
云多多边说,边仔细观察黑衣人的眼神。
在她说“有个地方可以下刀的”时,黑衣人的眼神微微缩了缩。
说明她猜对了。
只是这个地方不是让他能变成太监的地方。
她根据池边的情况,猜测东倭魔修炼刀枪不入,大概是从头往下修。
这个人的腿脚都刀枪不入了,大概那处能让他泄尽魔力的地方,应该在……
脚心。
云多多猛喝一声:“飞羽,给他脱鞋褪袜。”
“是,王妃。”飞羽立即上前蹲下,抓住他的一只脚就将鞋扯了下来。
黑衣人拼命挣扎。
这一挣扎,捆绑自己的绳子更紧了。
他立即停止挣扎。
哇哇大叫道:“尔敢!尔敢!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呵呵,就你这阴沟里的臭老鼠,说了这句话都侮辱了老虎。”
云多多平时一般话并不多,但面对东倭鬼,她格外的仇恨。
这种仇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姬宴温再次有了这种感觉。
他甚至感觉,小媳妇不只是对东倭魔的仇恨。
她的仇恨甚至延伸到了每一个东倭人身上。
提起东倭,就有那种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之感。
有时间他一定要问问小媳妇儿,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当务之急是审出他们会在哪里袭击太子。
云多多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飞羽褪下他的鞋袜后,她忍着他的臭脚味,将匕首递给对飞羽:
对他说道:“脚心位置,划开。”
飞羽接过匕首二话不说,对准其脚心就要用力。
黑衣人哇哇大叫:“我说,我说。”
云多多眼里满是兴味,这人很在意这层皮。
“说!”云多多大喝一声。
黑衣人看着飞羽,飞羽把匕首往后收了收。
黑衣人吁了一口气,眼珠转了转,说:“在出山海关北五十里处的旺角镇。”
云多多不了解北海洲的情况,她转头看向姬宴温。
姬宴温正在低头思索。
几息后,他才转头看向云多多,说道:“旺角镇是北海洲一个有名的小镇。
那里的百姓以打渔为生,成年男子个个都是打渔好手,女人是晒制海货的行家。
而且他们非常会看潮汐,每次出海都会收获满满。
那个小镇很富裕,南来北往的客商很多。”
云多多听了姬宴温的话,朝黑衣人冷冷一笑。
黑衣人直觉她这笑不是什么好笑。
果然,下一刻,云多多清脆却又冰冷的声音响起。
“飞羽,动刀。”
飞羽闻言,将匕首尖对准黑衣人的脚心。
黑衣人感受到一丝冰凉,惊恐大叫:“我都说了,为什么还要……”
云多多弯腰盯着他,樱唇轻启,“因为你没说实话。”
“我说的大实话,大实话。”黑衣人大叫。
“我信你个鬼,动刀。”
飞羽一个用力,匕首尖扎进了黑衣人脚心。
“啊,我说,我说实话,给我止血,止血。”
“说来听听。”
云多多风轻云淡的看着他。
“在山海关,山海关,止血,快止血。”
黑衣人不停的叫着给他止血。
飞羽看向云多多,云多多点头。
她才不想看到这人这层皮下面的面容。
光想想空林的描述,就觉得恶心。
飞羽移开匕首,看着他脚心流出的黑血皱了下眉。
大殿里的味道更难闻了。
他掏出一个纸包,打开, 一下子按在了黑衣人脚心。
之后,迅速起身后退了几步。
心里有点惋惜他那一包上好的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