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内伤药的无道子,疼痛的症状并未减轻。
云多多知道,被禁制灼伤,用普通治疗内伤的汤药是无用的。
雪参玉蓉丸同样是治内伤的。
但,它是她师父特别炼制的。
因此,能最大程度上缓解无道子的灼伤,让他在六个时辰内感觉不到疼痛。
不过,要真正的解这灼伤,需要对症的解咒符。
这个,恐怕就得三师兄出手了。
不过,这两人从小针尖对麦芒,有得磨了。
“启禀皇上,国师的徒弟求见。”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小公公的声音。
“宣。”皇帝说道。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空林大步走进来。
先是恭敬的给皇帝行了大礼,又见过八贤王等人。
最后转身看向云多多,哭唧唧的说:“小师姑,小公公说师父受伤了。”
“呐,在那儿呢。”云多多指了一下躺在小榻上的无道子。
空林歪头一看,天呐,师父,师父他,他……
他一头扑上去,哭道:“师父,师父,您不要丢下徒儿啊。”
“哎呦,嘶,疼疼疼,嘶。”无道子被空林这一扑,疼的躬起了身子。
“啊,师父,您,您没死?”空林傻愣愣的问道。
“你,嘶,别,碰,嘶,我。”无道子忍疼说道。
空林急忙从他身上起来,举着双手问:“师父,你哪里疼啊?”
“说,嘶,话,就,嘶,疼。”无道子看到空林眼里的关心不是作假,解释了一下。
空林急忙用手捂住嘴,含糊不清的说:“那我不说了,不说了。”
随后,转身看向云多多,眼泪汪汪的叫了一声:“小师姑。”
他并没有求云多多为他师父做什么。
这个看上去茫然无助的小伙子,以往的小傲娇和冷清,全部不见了。
此刻,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想要从云多多这里寻求一丝安慰。
“没事的,疼不死人。”云多多说:“皇上派人去叫你大师伯他们了。
你师父这种伤,你三师伯最在行,等他们来了,你师父这伤就能治了。”
“三师伯真的会治吗?”空林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里燃起希望。
“嗯,他会的。”云多多点头。
空林蹲在无道子身边,抽抽答答。
云多多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皇帝,说道:“皇上,臣女有一事要问一下于尚书。”
“问!”皇帝说着,将衣袖朝于得水方向甩了一下。
于得水赶紧问道:“仙姝郡主,您要问何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自从云多多凭空拿出两大桃,于得水到现在都还沉浸在对云多多的崇拜中。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就算云多多是变戏法,那也变得毫无破绽,他佩服。
云多多问道:“最近,京城有没有失踪人口案子?”
于得水略一思索说:“有的。”
云多多又问:“多吗?”
“郡主不问,我倒是没往心里去,这两个月来,确实不少,比以往多出许多。”
于得水听了云多多的话,忽然想起周迟前段时间跟他说的话。
周迟其实是在抱怨,说最近这半年,人贩子太猖狂。
报人口失踪的案子太多,刑部和各衙门联合办案,至今毫无头绪。
云多多的心猛的一沉。
急忙问道:“是不是年轻男女较多。”
“对啊,周侍郎还说,这些失踪的人都是些长得比较好看的。
现在怀疑这些人是被人贩子拐到外地卖云青楼或小倌馆了。
刑部已往各地发了协查文书,看看这个猜测是不是对的。”
于得水皱着眉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云多多心里基本有了答案,她深深的吸一口气。
随后沉重的开口:“我猜京城里或周围可能有倭魔教的人正在修炼。”
郑德通说:“这还用猜?邹将军的密信里不是说了,京城里有至少五六十个倭魔教的人。”
“郑尚书说的对,我要说的是这些人不止是来完成特定任务的。
我觉得是东倭那里没有足够的修炼资源,所以,他们分散到各国。
一边潜伏渗透瓦解各国的国力,一边利用各国的资源修炼。”
云多多话音刚落,战毕盛上前两步,拍了下手分析道:
“对对对,仙姝郡主说的有道理,他们用的仙石,是不是从地下开采的?”
“矿!”在场的人齐齐说出了一个字。
云多多左右看了看,她说的不够明白吗?
这时,姬宴温开口了,“多多说的很明白啊,他们修炼的资源还有人。”
郑德道撇撇嘴,“挖矿当然得用人,这谁不知道?”
“用年轻男人就行了,壮劳力,用女子干嘛?去陪睡?”于得水怼道。
战毕盛跟着说:“还有,于尚书说这些年轻男女都长得不错,难不成这些矿石还认美丑?”
云多多被这三人的话给逗乐了。
不过,能让这些人相信天下有修仙一事,已经是不容易了。
还指望他们知道倭魔修炼是怎么个修炼法?
那简直是难于登天。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一千五百年前,魔教盛行。
魔教修炼,是利用天生地养的灵气和人的精元相结合修炼的。
他们的修炼违背天地法则,手段极其残忍。
因此,天道才会衍生云家老祖那样的人物,替天行道。
消灭魔教那样的存在,还天地以正气。
根据滇西洲传来的密信看,黑衣人每隔七日便要一名十八岁以下的清白女子。
这与记载中魔教修炼的周期极其契合……”
云多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
只不过心下更加肯定,这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的魔教死灰复燃了。
郑德道见云多多打住不说,而是在蹙眉思考。
他着急的问道:“仙姝郡主,就算他们是用这些人来修炼,怎么修炼?难道要剜心喝血?”
好像杂书《鬼怪志异》上就有这样的描述。
妖魔鬼怪要维持人的的原形,需要经常搞些童子处女的血啊、心啊、皮啊什么的来维持。
云多多被他这样的一问,呵呵干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这个东西,有时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郑德道见云多多笑的尴尬,以为她也不知道太多东西。
自言自语的说道:“那这个东西确实残忍了,没想到世上还真有精于此道修炼的。”
姬宴温直觉此时没有那么简单,他握着云多多的手在她的掌心勾了勾。
云多多白了他一眼,这人铁定也是好奇了。
但是,那些话,能在这里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