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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把他交给方逊,他闲来无事胡思乱想时,总把这想成托孤。平日里别人只觉得他游手好闲,他心里绷着一个家国,哪能真闲下来?

他忙起来反倒给别人添乱,索性就看开了,把自己该出的那份力全寄托在方逊身上。

朝堂里的纷争他看不透,只听到“暗杀”两字,便觉得天都塌了。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觉得爹娘的决定不明智,一旦不测,他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一家人死了也没法相聚。

聂氏父子就像把泰山也跟着搬了来,将他摇摆不定的神魂给镇平了。他感伤没多久,又生龙活虎起来。

聂昂小心翼翼的替心肝外甥擦掉眼泪,像只抱窝的小母鸡,咯咯的叫唤道:“哎哟,瞧这眼泪流的,聂乌那两口子真是狠心啊!”

方逊如鲠在喉的望着三代人手舞足蹈的喜相逢,他眼不见为净,站在一边思索晚饭。

地面忽然一阵轻颤。

嘈杂的军营陡然一静,有人急忙趴在地上细听。

“敌袭?”

“不是,是咱们境内的动静——朝这边来了。”

“上边也没说增兵啊,莫非是龙翻身?!”

这“龙”像是要翻到这边来了,一时间人心惶惶。

众人抬眼朝远方望去,只见一排飞尘颇有分量的卷上青天,乌溜溜的朝他们压来。

聂驰抬脚朝门口走,心肝外孙在他脚边缠来缠去,他老人家空落的心终于慰藉了。

飞尘一路杀到军营,聂驰叫开了门,指着那黑压压的车队向何子鱼道:“囡,这都是给你带的礼物。”

何子鱼望着一辆辆满载而来的车往里挤,把偌大的军营塞得没处下脚。各色物什流水般送进库房,那库房不够装,聂家这伙亲随又赶工新修了一个。

方逊和一众部下目瞪口呆:就是皇帝嫁女儿,也不见得有这么大的排场。

聂家老小是把自家的窝给何子鱼搬来了?

聂昂不满道:“匆匆忙忙的来,都没好好给你挑点中意的,下面人办事也不利索,就这点东西,我和阿爹都不满意。”

怜爱地在外甥头上一抚,把外甥的眼皮抚得都往上拉了。何子鱼受用极了,舒适的眯起眼,老小又开始长吁短叹嘘寒问暖。

自打聂家父子到这,方逊就明显察觉到了,往常恨不得整个塞到他怀里的人,如今像忘了他方逊这个存在似的,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他活生生一大个人杵在后面,直杵成了空气。

何子鱼挂在老小中间,快活地荡起来,两人欢天喜地的把他带去库房巡视。方逊闷着脸跟在后边,环臂望着满仓库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聂家爷儿俩是出了名的吝啬,唯独在这心肝身上舍得花钱。仓库里成堆的丝绸、宝玩、鲜果、精粮、山珍、河馐……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方逊看得直咂舌。

何子鱼越过一众吃穿,跑到玩乐的堆垛前,伸手去勾了勾大珊瑚的枝丫。

这珊瑚有人高,简直就是棵枝繁叶茂的摇钱树,他欢喜道:“真好看。”

方逊面无表情的想:“又不能当饭吃。”

就见这厮探头去,伸出殷红的舌头,聂家老小吓得手忙脚乱。

“不可——”

“这多硬啊,当心崩坏牙齿。”

少年舔了舔唇,忽然看了他一眼,视线直直落在他嘴巴上。

“糟糕,”方逊忧心忡忡的想,“这家伙要是说出不该说的话,我得被这老小削死!”

将军连忙堆起一抹微笑,苦着心肠,温声道:“他盼了你们好久,这几天学骑马相当刻苦……”

老小惊喜得像捡了十万贯钱似的,欣慰得围着这除了吹牛和做梦一无是处的废物心肝转。

老的说:“哎呀,这可真是聂家的祖坟冒了青烟。”

小的说:“早知道就把家里那匹汗血马带来了,见放着长膘!”

何子鱼被夸得飘飘然,都以为自己能驰骋千里了,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朝聂昂说:“那要给我留着,我以后好去跑马。”

父子俩喜出望外,唧唧歪歪。

方逊漠然看着,那麻烦精被老小夸得膨胀起来,忙着做梦,总算没扯那些有的没的。

当晚方逊为老小接风洗尘,把书房收拾给父子俩歇宿,忽然一阵心虚。

正虚着,就看到何子鱼跟着两人进去了。

将军一下子松了口气,随后心口就提到了天上——要是这吹牛做梦的狗崽子没遮没拦说了不该说的话,老小会不会半夜爬起来把他削了?

这晚将军七上八下的睡不踏实,他心爱的床化身为锅,将他煎得外焦里酥,一会就出了满头大汗。懒洋洋的哈欠声从书房传来,娘里娘气的。

这人打哈欠时必得把四肢抻开,舒展够了,必得往人身上滚,总烦得方逊大动肝火。聂家老小却是喜得叽呱叫唤,也不嫌走了一天路累,轮流替这小娘炮唱起安眠曲。

将军就在这捏着嗓子的歌唱声中一波三折的睡过去,第二天眼底挂着两个黑圈,索然无味的看着那阖家欢乐的三人。

老小在军营待了三天,第四天两人吃过早饭后咳了一声,聂昂被老爹拱了一肘子,挠挠头。

“囡——”聂昂做了亏心事似的挠着头,踟蹰道,“我们这次来,没法久待。”

何子鱼手里的果子一下子掉了,他怔怔的望着老小。

“这事还得怪魏国!”聂昂先指天画地的把赵雅骂了一顿,末了说道:“不知道赵雅那死狗撞了什么大运,就让魏国蹦出个神出鬼没的龙骧将军,这人把边境几州的寒族给策反了。”

“那些寒族加入魏军,打到筠州。”聂昂喝了口水,一张俊脸跟涂了层锅灰似的,他一想到筠州就肝疼:“筠州那鬼地方出隐士、名士、道士、江湖骗子,就是没几个会打仗的,这下筠州也没了。”

何子鱼眼前一片昏黑。

“朝廷征拜我为骠骑,”他阿翁缓缓开口了,“我和你舅舅如今是要去打仗了。”

他听到这,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聂驰心疼地为他揩了揩,聂昂在一旁唏嘘一声,说道:“如今你爹联合寒族御敌,士族怕他势大,搅得腥风血雨。我和阿爹的意思是,既然朝廷用得着我们,我们就去一趟,有我们撑着边境,你爹也好施展手脚。”

何子鱼听了半天,照他阿舅所言,这打仗倒像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了。

“我知道了,我也要去。”

老小头疼起来:“你不能去!”

“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们是见惯了。”

“你就是坐在屋檐底下,我们都怕那椽子和瓦片不稳。”

“你要跟着去,我们全都得看着你,就没法专心了。”

“敌人要是知道我们这个弱点,把你抓了去,别说守吴国了,我们不回来打吴国就算对得起祖宗了。”

“要是我们反了,你爹娘该如何是好?”

聂驰决然道:“这事没得商量,你还留在这,有你方家世叔守着,此处固若金汤。”

方逊默然心想:“固若金汤,正好做育儿院,养得条好大懒鱼。”

聂家父子站起来,郑重的拍了拍方逊的肩膀:“徒儿\/贤弟,这个小的就拜托你了。”

领教了少爷强烈的归家意志后,方逊又见识了他撵路的功力。

当天聂氏父子含泪挥别,何子鱼急得像一锅沸水,他不自量力的去牲口棚拽出一匹马,发现自己使唤不了这个代步后连忙滚下地,气急之下跑起来竟也不比马慢。

凄厉的哭声杀出二里地,他跑掉了鞋还一直跑,围观的人看得连连叹息,心硬的忍不住摇头,心软的直接就跟着落泪了。

他哭得这样撕心裂肺,唤得这样情真意切,让聂家父子都不得不停下马,回头看向那跌倒在地的宝贝心肝,他灰头土脸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两人心都碎了。

就这一停马的功夫,何子鱼咬牙追了上去。

父子俩无奈下马,乍看到他光着的那只脚被石头划了条口子,登时捶胸顿足的叫唤起来。

方逊驱马追上,心想都到这份上了,干脆就把他带去筠州好了。

聂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替外甥包扎伤口,伤心欲绝仿佛得了大病似的,他凤眸一睁,把人抱到方逊身前。

何子鱼着急忙慌的要下马,老小那浑厚的声线生生被吓跑了调,朝方逊尖声叫道:“快、快带他回去!”

方逊不敢不从,只得把这个大麻烦带回军营。一路上前面的人又抓又咬,他得时时当心着,这人拽着缰绳要往后赶,导致各种事故层出不穷,方逊忙得眼花缭乱,恨不得捏死他。

“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上战场杀敌,这样跟过去,是想在筠州继续拖他们后腿?”方逊咬牙捏住对方脸颊,“我自认没亏待过你,你要觉得不自在,早点自立门户——”

“别上个街还要人护着你!”

何子鱼蔫了七天,他忘了跟司马峥的约定,整天待在冷寂的书房。这天他听着方逊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有气无力地想:“我确实该学点本事了。”

他看看自己的手:手指白皙细长,掌心薄,十多年养尊处优的保养下来,这手俨然就是长在他身上的富贵花枝。

他也想过要用这双手去拿起武器,经常想,以至于幻想里的他都飞天遁地一剑天下白了,现实中的他还在睡大觉。

方逊在门口道:“你要觉得没救了,先把自己饿死也不妨。大不了我把你运回去。”

他半天没吭声,方逊没好气的在门上捶了一拳:“你死了啊?倒是回我一声啊!”

何子鱼把头埋到膝盖。

诚如司马峥所言,只要他有想做点什么的念头,阿翁都很高兴了。他们就没指望他能学会什么,学到什么水准。

聂家对他的期待就是希望他平安无事的混到死,他只要全须全尾的站在他们面前,两人就感天谢地了——然而他除了是他们亲人的这层身份,根本没其他能拿出手的。

他没有与生俱来的禀赋,没有吃苦耐牢的毅力,对自己狠不下心,对前途过分乐观——他总想着以后能借家族的光辉随随便便去某州当个太守——去地方虽然是个赚钱的营生,但一般来说,只有混不下去的世家子弟才会想着往地方跑,乃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

所以只要何家还揭得开锅,他大概就用不着去地方了,随便在朝廷里混个不大不小的官能过得去就成。然而祸福相依,谁敢保证那万里晴空能一直风平浪静啊?

他在家里抱着混吃等死的念头,在这边,方逊也给他辟出个安乐窝,他没事就捣乱瞎摸登高远眺,就异想天开的以为,所有魏国人,都像司马峥和那群魔乱舞的部下。

他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就不敢去掂量“天灾人祸”与他这富贵闲散人的距离,怕梦灭后冷冰冰的现实打得他抬不起头。

“是啦,”何子鱼忽然想起老高伯,就恐慌起来,“人随随便便就死了,假如大家都能安稳的混到入土为安也就罢了,可阿翁和舅舅都上战场了,假如他们有个好歹……我有能耐替他们报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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