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份,天气逐渐转凉,流年在一个早上感受着外面清凉的风时,开始庆幸姐姐安然上个月给她送来的那些衣服。
陆黎的妈妈和姑姑在美国逗留了一个星期不到,就被陆叔叔安排人接了回去。
苏漾的事情有了初步的进展,刘全明现在已经被双规接受调查,今年年底也许就会有个结果。
流年听到这些话,心情轻松了不少,特地和姐姐安然通了电话。
对于过去的那些事,安然其实很后悔,如果她不是一味躲避自己承担,没有那么多天真绝望的想法。
她和苏漾,也许早就在一起了。
现在,她二十六了,苏漾,也已经二十五了,有时候回想起这九年的爱恋,她会觉得惶惶然,像一场梦!
安然说:“我比你和小易大了许多,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我要更快更早的成熟起来,像个大人一样引导我年幼的弟弟妹妹长大,好好保护他们,可是没有想到,最不成熟的那个人,居然成了我……”
流年安慰道,“姐,你别这么说,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姐姐。那些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吧。而且这九年,虽然痛苦许多,但也有许多幸福的事情不是吗?至少你们用这九年时间,考验了彼此的爱情……姐姐,我真心的希望,你和苏漾可以幸福!”
安然笑,说,“放心……哪怕是为了不辜负这九年的青春,我们也会的!”
流年点头,“对,别负青春!”
……
挂了电话,流年的心里是有些凄然的。
当年苏漾喜欢上姐姐,勇敢的追求了,彼此约定了,但她和陆黎之间,却是互相隐忍误会了十四年。
可是仔细想想,这十四年或许也是该的。
太年轻了,会不懂爱情,也不懂爱人!
但是,她也想和姐姐一样:不负青春!
十一月十四日,纽约下了一场雨,温度陡降,风吹来时,居然有种刺骨的冷。
那天是许美静生日,许美静的父母和姑姑特地赶到纽约,为许美静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
陆黎那几天刚好出差在外,没能参加,为此,许美静特别遗憾。
许美静说:“我此前打电话给我爸妈的时候,跟他们说过,我室友男朋友长得特别帅,爸爸说我骗他,没办法,老头子觉得他就是这世上最帅的……这次我还打算拉着陆学长给他看看杀杀他锐气呢!”
流年笑,“你拉着余强也行啊,干嘛要拉着陆黎!”
虽然现在许美静和余强还没有交往,但两个人一起吃过几次饭,似乎相处的,还算不错。
而且许美静的眼里,余强那可是男神了,拉着余强,不是更好?
许美静听到脸红,说,“你别乱说,我和余强,还没怎么样呢……现在最多算朋友,朋友,懂么?”
流年耸耸肩,不说了。
派对进行到一半左右的时候,陆黎打来了电话,大厅有些吵,流年去洗手间接的。
“派对好玩吗?”
陆黎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带着微微的遗憾和酸意。
流年笑了笑,说,“还好啊,怎么?后悔出差了?”
“的确有些后悔,没能和你一起参加,而且我猜你今晚一定很漂亮!”
流年今晚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单间小礼服,是依依为她挑选的。
没有佩戴首饰,只别了一个蓝色的水晶胸针。
头发是绾起来的,蓬蓬的,没有化妆,只涂了点颜色很淡的唇彩,但这足以让她成为宴会焦点了。
流年的美,其实是很低调的,可也无疑是很吸引人的。
这一点,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有些傲娇的说,“怎么?我平时不漂亮么?”
陆黎笑了:“不,你一直都很漂亮!”
流年“唔”了一声,说:“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当初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漂亮?”
“恩,的确有这方面原因!”
流年撇嘴,骂了句:“肤浅!”
“可是越来越深的喜欢上你,就是以为别的了……”
“什么?”
“不知道。那种感觉,很奇怪,心思被牵引的感觉……你没有过吗?”
流年想了下,似乎,是有的。
她对陆黎,或许也是这种吧,毕竟如果问她为什么喜欢陆黎,她其实也回答不出来。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大概是有人进,流年也意识到,不能再和陆黎聊了。
九点钟要给许美静切蛋糕的。
无法,许美静说她是晚上九点出生的,所以切蛋糕的时间,必须是晚上九点。
流年说,“我先挂了,等派对结束我再打给你吧!”
陆黎那边应声,让她晚上回去时小心点。
流年笑,“我爸爸安排的司机,你还不放心?而且,依依姐姐也来了,又不是我一个人!”
如此,陆黎不再多说。
两个人挂了电话。
流年刚收了手机,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打算走。
忽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流年一怔。
身后的人,就在那时扯起了唇角。
她说:“沈流年,好久不见!”
……
大厅里,依依看着都已经八点五十五了,流年还没回来。
刚才流年去打了电话,她也是知道的。
难不成,小情侣互诉思念之情忘记时间了?
这可怎么行?
许美静那丫头要是知道了,肯定生气!
依依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去催一催,再晚,真的来不及了!
思定后,她就急急忙忙的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可刚走到一半,便听到一声尖叫声传来。
是个女人的尖叫!
听着,并不像是流年的。
可依依不敢怠慢,忙朝着洗手间方向跑去,几个正在上洗手间的人见状,也好奇的跟着跑了上去。
洗手间的门是被反锁上的,依依心惊,忙喊了一声,“流年……”
流年女人的嚎叫还没有停止,而且一声比一声猛烈。
大厅内的人都听到了声音,几个男士包括余强在内,都跟着跑了过来。
依依急坏了,一边敲打门,一边喊着流年的名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余强很快跑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依依哪儿还能说清楚话?
余强和另外两个男士决定撞门。
可他们的身子还没碰到门,门就从里面开了。
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流年。
她的脸上,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