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为了你!”
西顾怔住,皱眉,“不可能。”
她摇头。
“怎么不可能?”慕葵生道,“六年前你发生车祸,阿谦回谈家路上,路过看见车祸现场,他认识郝敬良的车,也认识孙妤淼的车,当时觉得不对劲下车,这才知道,两个人发生车祸,而且你被卡在了车里。”
“当时施救人员正在进行抢救。你乘坐的那辆车子已经严重变形,因为卡的太紧,救援行动很紧急,可一时之间却没有太好的解救方案,因为人若拉出来,车身必然晃动,不但救不了你,甚至可能危及无辜,一时情况陷入危急,最后是阿谦,是阿谦将你救出来的……”
慕葵生道,“当时他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将你从车子里拉出来,车身晃动砸下来时,是他用身体护住了你才保住了你的性命,可他的肩膀却也因此受了很严重的伤……”
“那时候,谈叔叔在住院,许多的东西不敢告诉他,而他呢,不在医院呆着,包扎好伤口后,就一直在你的病房门口等着,他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一直守着你到深夜……”
“那段时间他做了许多事情,藏起你,给你办葬礼,一直没有休息,一切结束后他回医院治疗,沈凉时醒来后去你的墓地挖坟,他是从医院里赶去的。不想他们两个居然在墓地打了一架……”
“他回来后,西装外套整个的浸透,上面不止是雨水,伤口裂开,还有血水。就因为这次,伤口发生感染,他发起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在昏迷时候我守在床边照顾他,他在睡梦中一直喊着的名字是你的名字,他跟你对不起,说了很多次!”
慕葵生眼眶红着,她说,“没错,他的确不算是个完全的好人,他做错过事情,但是西顾,他为了你,是可以豁出性命去爱去保护的,就为这一点,你就不能恨他,懂吗?”
……
慕葵生的印象里,谈易谦一直是个冷以及很孤独的一个人。
他和她,算是两个世界的,但是他们却又以一个极其普通的方式相逢了。
爱上他,本不意外,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没有女人会不爱,除了莫西顾。
人都有执念,谈易谦有,她也有。
慕葵生从未想过要成为谈易谦身边的谁,她觉得能够偶尔见他一面,知道他过得很好,她就很知足了。
这个男人活的太寂寞,寂寞到让人心疼,而她知道当自己为他心疼的时候,那她是真的爱他到无法自拔了。
知道谈易谦喜欢西顾,也是在那次守在病床前,或者说,那时候只是疑惑,并不是完全的了解。
毕竟,西顾是他的妹妹,妹妹车祸去世了,他很伤心,很难过,这很正常,不是吗?
真正让她彻底确定的是那一次,那是那件事情过去的两个多月后吧,有一天谈易谦突然烂醉如泥的出现,看见她后,莫名其妙的说起了许多话。
而且这些话,是在将她当成西顾的情况下说的,她听得零碎,偶尔听到了几个名字,比如莫东恒,比如谈易雪,自然,还有西顾和沈凉时……
再然后,他就开始亲吻她,一边亲吻,一边喊着西顾的名字,那时候,她的脑子整个的炸开了,她不敢相信这一切,谈易谦,居然爱上了自己的继妹。
他爱上了西顾。
她开始反抗他,但是没有用,他当时很生气,质问她为什么总是抗拒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沈凉时到底什么好……
她躺在那里,看着他伸手扯她的衣服,于是一地凌乱,她将那样以一个“替身”的身份被他占有了。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现在,她知道了,原来那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妹妹谈易雪怀孕了,怀了莫东恒的孩子,他受了刺激去喝酒,喝醉了,这才来找他。
虽然不了解谈易谦和谈易雪的胸没感情情意,但他曾经听他提过一次,他说过,可以为了妹妹做出任何牺牲的。
所以,他应该很爱自己的妹妹,所以妹妹受到了伤害,他被刺激了……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要了她呢?他那么爱西顾,怎么会碰别的女人呢?
许多的事情她其实不想记得那么清楚,可是只要闭上眼睛,她还是记得清楚。
次天一早,她醒来,床边没有人,他就像消失了一样,经过一夜,就离开了,她会觉得自己也许在做梦。
他再次出现,就是哥哥出事的时候了,具体出了什么事情哥哥不愿说,她问不出来,但隐隐觉得,和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有关。
总之,哥哥将她托付给了谈易谦,谈易谦带她出去治病,其实那时候,也是他养伤的时候。
慕葵生知道西顾已经有了一个沈凉时,她是无法回应谈易谦的爱的,而且沈凉时的付出,不比谈易谦的少。
她很羡慕西顾,有那么多的人可以爱她,可是那样的女子,连她一个女孩子看了都不由得喜欢,更何况是男人。
她和谈易谦走到如今,直至快要走入婚姻殿堂,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很不真实,哪怕肚子里,已经有了他和她的骨肉。
这个孩子她一定要生下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觉得,那个男人这辈子除了莫西顾,或许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
既然不会爱,那么有一个孩子慰藉也是好的,至于安然……
安然不是他的孩子,迟早有那么一天,他会失去的。
她有这个预感,很强烈。
慕葵生说,“我母亲曾经爱上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好人,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可是我母亲还是爱他。我问过她爱情是什么感觉,她回答我,来时如风暴,将你卷的头晕目眩,走的时候留下一个一片狼藉满身伤害的你,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对于阿谦来说,你是他的风暴,对于我来说,他是我的风暴,许多东西我已经不敢求,我只求风暴过后,我能给他留下点什么,哪怕留下的那部分里,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