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章晔拉着她的手坐下,沉沉的目光看着她。
这个女人,他从她十四岁的时候到现在她四十八岁看过来,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个稚嫩单纯的女孩。
不,应该说是女人!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
时光终究是变了,将人改变,也将人周围形形色色的事物都跟着一起改变。
但他老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见证人世间所有人的悲喜。
因为他的悲喜已经在几年前就被人悉数掏空,现在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个空空的壳子。
他叹了口气,抓着梁媛蓉的手指微微的收紧,然后他说,“当初,我就不该去荔城找你,我人生中最最糊涂的一件事情,便是这个……”
梁媛蓉紧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往事不堪提,因为牵扯出的疼痛足以击垮你现在拥有的所有幸福。
“媛蓉,你跟警察交代了吧,我已经让罗毅打点妥当,审讯内容不会对外公开,总之,我不能一直让你在这里呆着……”
梁媛蓉不说话,只是哭,很无助,那种无助让她想起来自己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谈章晔时候的情景。
……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
十三岁,梁媛蓉因为家里的生意,跟随家人搬到了c城来住。
c城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城市,她也从未想过在这个城市里有什么故事,心里心心念念的,还是南方那个叫荔城的小城镇。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一住就是四年,而且最后家人都搬回荔城时,她却一个人留了下来。
为了一个男人留了下来。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
那个男人,就是谈章晔。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
谈章晔比梁媛蓉大了八岁,梁媛蓉在来c城的第二年与他认识。
那一年的梁媛蓉十四岁,谈章晔22岁。
那是夏天,梁媛蓉第一次来生理期,不知所措,痛的在马路上哭泣。
那个年代里还没有手机,梁媛蓉年纪又小,根本对这方面一无所知,她除了哭泣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周围有人路过,偶尔好心的人询问,但她只是蹲在那里哭。
好心人士甚至以为她是丢了钱没有车钱回家,往她手里塞钱的。
谈章晔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二十二岁的年轻人,长相很帅气,俊雅。
梁媛蓉初见他时,眼里是有惊艳的。
他定定的看着她几秒,问她,“怎么了?”
梁媛蓉咬着唇,依旧是不说话。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敚
谈章晔准备拉她起来,她却不让,甚至很愤怒的说,“你走开!”
她的裙子已经被生理血弄脏了,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好意思起来。
谈章晔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然后脱掉自己的天蓝色外套,将她的身子包裹住。
梁媛蓉愣了一下,接着便觉得身子一轻,人已经被他拦腰抱起。
梁媛蓉想挣扎,但是看到男人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时之间,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谈章晔笑着,“别不好意思,我送你去医院。”
那一天,谈章晔将梁媛蓉送到了医院后就不知所踪,梁媛蓉以为他走了,但是当最后他又回来了。
她得承认在那一刻她是很开心的,他没有离开,而是给她买了一套新的衣服,以及……卫生棉。
梁媛蓉喜欢谈章晔,对他很心动,她从来不想去否认。
为了谈章晔留在c城,她也是心甘情愿的,不过谈章晔一直将她当小孩子看待,没有一点的男女之情。
梁媛蓉经常去找谈章晔,谈章晔因为她一个小女生一个人在c城也很不容易,所以也将她当妹妹一般的疼。
梁媛蓉十六岁生日时,谈章晔给她办了一个生日派对,在派对中,她认识了谈章晔的一些朋友,其中就有郝敬良。
也是在那一天,梁媛蓉跟谈章晔表白了,十六岁的少女,面对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男人,做出了自己这一生最勇敢的事情。
可是谈章晔拒绝了,说她太小。
梁媛蓉那一天哭的很伤心,不过她该庆幸,即使他拒绝了,他也没有疏远与梁媛蓉的关系,对她依旧很照顾。
这种关系持续了大概三个月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情,那件事情,让两个人正式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二十四岁的谈章晔是博远集团的继承人,那时候的博远还没有现在这么有名望,但在c城,也是有点名气的。
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的谈章晔开始被谭家老爷子逼婚,可谈章晔自己对婚姻和爱情暂时不抱有任何幻想。
他也极其厌恶旧时代的那种相亲介绍,两个人带着利益等关系走向婚姻的模式,他很叛逆,他得承认。
几次无奈相亲,结果自然都无疾而终,谈老爷子动怒,在朋友再次介绍了一个女孩之后,发话说这次一定要给我认认真真的谈下去,否则他就不认这个儿子。
谈章晔那次去了,对方女孩其实人不错,长得也还行,但是感觉不对,他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不过他想,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吧,暂时没有心动没关系,就像老爷子说的,感情都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也许培养着培养着,就有了呢!
可他的妥协心思刚刚冒出来,就被一个人给打破了,那个人,就是梁媛蓉。
梁媛蓉突然出现,伸手揽住他的胳膊,对那个女人说,她是他女朋友,因为年龄差距遭到父母反对,所以他才被父母逼着相亲,希望女孩可以成全他们!
女孩离开了,他的这次相亲也无疾而终,梁媛蓉说,“晔哥哥,你带我去见老爷子吧,在你遇见你心动的女孩之前,我可以暂时假装是你的女朋友,我今年十六岁,其实和十八岁也没区别,你说为了事业晚两年结婚老爷子应该不会多想,总之,至少能够给你拖着一段时间……”
谈章晔凝眉,看着这个小丫头半晌,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