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他与凌姝姝从一个雅间内出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凌姝姝又是凌姝姝！
凌姝姝仿佛就是她天生的克星。
这个名字她脑海中就仿佛是划不开的魔咒一般。
沈玉烟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得不行，眼里满含怒火，咬牙切齿：“凌姝姝，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表面看着一副清冷端庄的模样，私底下勾人的手段不少吧？”
“一边和三皇子楚君离纠缠不清，一边还勾搭上摄政王，现在又和新科状元郎成双入对的。”
“看着这满京城出色的男子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很得意吧？”
凌姝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沈玉娇在听到楚君离的时候，眼神暗了暗，面上不显。
这家醉仙楼，能上三楼雅间的都是京城内有头有脸，非富即贵之人。
沈玉烟故意将话说得大声了些，引得众雅间内的人纷纷侧目。
雅间内，楚九卿的一张脸阴沉的厉害，几乎是立马就起身站了起来，被李清鸿死死的拉住了。
“哎……你想去干嘛？”
“冷静！”
“你现在出去，不就应证了那沈二小姐的话吗？”
“众目睽睽之下，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那凌家丫头的呢，你也不在乎吗？”
“她先前因楚君离名声尽毁，如今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诋毁，若是现在被坐实与你不清不楚，想想你和楚君离的亲叔侄关系，大家会怎么看待她。”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同时与侄子和他皇叔纠缠不清，这么忌讳的伦常关系，这满京城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你是可以仗着自己的权势强行捂住大家的嘴，但满京城这么多张嘴你捂得过来吗？”
“你觉得眼下这种情况，凌家丫头会希望你出手帮她吗？”
“你既相信她，便放手让她自己应对，她若是应付不过来你再出手也不迟啊。”
楚九卿的眸底染了一层阴冷涙气，双手握拳，骨节咯吱作响，沉默良久，终是坐了下来。
见他听进去了，李清鸿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说这话不只是因为凌姝姝，今日这事本是两个姑娘家的小打小闹。
但若是楚九卿贸然出面为凌姝姝出头，摄政王，三皇子，凌太傅府，丞相府，状元郎……那便直接牵扯到了朝堂之上。
太子楚君擎失势，皇后母族虎视眈眈，贼心不死，三皇子楚君离势头正猛，朝堂纷争波诡云谲。
就算楚九卿再不关心朝堂之事，但他一定不会不管凌姝姝。
雅间外，沈玉娇越说越过分，越说越恶毒。
“凌姝姝，既然你这么喜欢勾引男人，长得又一副狐媚相，不如去青楼技馆卖好了。”
“我丞相府名下就有几家不错的青楼，不如我介绍你进去当一当花魁娘子，让你夜夜都当新娘如何？”
“住口！”
空气中响起一声厉喝。
沈玉烟在看向那说话之人时，脸上的神色一变，瞳孔紧缩，怒气冲冲的道：“顾砚初，你竟然为了她吼我！”
“凌姝姝，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药，你居然这样维护她？”
顾砚初冷笑一声，看向沈玉烟，语气冷漠道：“沈二小姐慎言！”
“你一个闺阁女子，大家闺秀，出口却是如此的恶毒。”
听到外人出口教训自己的妹妹，沈如林自是不能坐视不管。
他开口，语气冷沉，几分高高在上的姿态：“顾砚初，舍妹说话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顾砚初丝毫不畏惧：“沈大公子，你们不过是在以多欺少，仗势欺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凌姝姝，见顾砚初出口为她说话，怔愣了片刻。
不管是上一世的大理寺少卿顾砚初，还是现在无权无势的顾砚初，他倒都是这般仗义果敢的性子。
但她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凌姝姝了，也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牵扯到他。
眼见着顾砚初与沈如林之间的气氛有些胶着了起来。
凌姝姝连忙开口道：“多谢顾公子今日仗义执言，但这是臣女与沈玉烟姑娘之间的纠纷，顾公子不必牵扯进来，亦不必担心。”
“他们人再多，也是不敢当众动手的，嘴上逞威风的纸老虎罢了。”
“顾公子不是赶时间吗，可不要因此耽搁要事才好？”
顾砚初心知凌姝姝这是找了个原由让自己离开，不要牵扯进来。
哪怕是她说不必担心，顾砚初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
凌姝姝举步走到沈玉烟面前，嘴角扬起浅浅笑意，边走边笑，眼神中夹杂着迫人冷意。
沈玉烟看着这样笑着的她，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凌姝姝开口，语气冰冷而嘲讽：“沈玉烟，你们沈家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
“是只能指望着开青楼赚点钱养家糊口了？”
做青楼生意来钱快，但毕竟是皮肉生意，在京城的名门望族中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一般都是私下里偷偷做，没有人会搬到明面上来说。
沈玉烟刚刚气极，只顾着用最恶毒的话来侮辱凌姝姝，没有意识到这点。
凌姝姝的简单两句话，提醒了在场众人：沈家堂堂丞相府在做青楼生意。
反应过来的沈玉烟心中一惊，连忙出口解释：“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沈府家大业大，哪有什么青楼生意。”
凌姝姝全然不理会沈玉娇的狡辩，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着。
“青楼的生意不好，所以就需要堂堂的沈二小姐大过年的跑出来当老鸨，大庭广众之下逼良为娼？”
“逼得还是京城贵女，京城这么多的贵女，可得小心着你一些才是。”
“既然沈府缺钱，沈二小姐倒不如自己去奉献一下。”
说着她略带鄙夷的目光看着沈玉烟：“模样是生得差了些，做不了花魁，应该也够挣点小钱糊口了。”
“凌姝姝，你说话别太过分！”说这话的人是沈如林。
沈玉烟气得浑身颤抖，伸手指着凌姝姝，反驳了半天硬是说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