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寒听完袁为的话，罕见的怔了几秒。
是真的怔。
表情很茫然的那种怔。
把袁为都看呆住了。各种反思自己刚才都说了啥。
不就是说这次选秀可以再续《全民偶像》的辉煌吗？
他这话也没说错啊。
奇怪的很，裴总他5年里发展电影，发展电视剧，让旗下艺人参加各种奇奇怪怪的综艺增加曝光度，却不允许禾扬旗下艺人参加选秀。
一台都不行。
签约合同上白纸黑字写明明白白，禾扬为旗下艺人提供的资源中，不包含选秀综艺，并且明令禁止旗下艺人私自接选秀综艺，一经发现，视为违约。
原以为裴总这是在乎的表现。
他心下一颤，坏了，难不成，他猜错了，裴泽寒真的对桑暖没感情了？
他这句话拍到马蹄子上了？
袁为为自己的冒进紧张的不行，正想说点什么，把话往回找补，就见裴泽寒忽然合上了企划案。
“你回去吧。”
说完，拿着企划案转身就走。
AC上前对袁为做了个请的手势。
离开办公室，AC把他送到电梯口。
“兄弟，你给我个准话，裴总，他到底对那位还有没有意思？我不用你回答，你就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我心里有数，以后好办事，要不你看，今天就碰钉子上了。”
袁为看了看四周没人，摸出一包华子塞到AC手里。
给大老板干事，要会探口风，这是以前他前老板祁扬教他的东西。
这些年他给AC不少东西，虽然没从他那儿知道什么有利情报，但总归，老总心情好不好，AC都会在他进去前，告诉他。
也还算是有点用。
“叮。”
电梯到了。
袁为没等到AC开口，失望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就要关上的那一刻，AC忽然开口，“夫人是禁忌，下次，不要提了。”
*
回到办公室。
裴泽寒独自坐在窗边，面色淡然地望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和乌云罩顶的天幕出神。
指尖的香烟蓄起一条长长的烟灰，要掉不掉，就快烧到手而不自觉。
AC拿起桌上的烟灰缸走了过去。
“老大，医生说，你要少抽烟。”
指尖颤动，长长的烟灰飘落在烟缸里。
裴泽寒艰涩地转了转眼珠，看向AC，那原本黑白分明的瞳仁中，此刻竟是一片血红。
“AC，你说，我做了这么多，她为什么还不回来？”
AC哑然，蹲下身来，仰视着他的老大，“兄弟们还在找，在全球范围里找，一定能把夫人找到的。”
他没有说的是，如果夫人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
可是，夫人真的活着吗？
他不知道。
5年前，他被剧烈的气流震荡坠机，还好坠机前，他穿上了救生衣，落水后，他昏迷了一段时间。
等他清醒，朝着事故发生地游过去时，只看到老大整个人被布条死死捆在一根近3米长的木板上，漂浮在海面上，人世不醒，夫人不知去向。
那条捆绑老大的布条很明显是夫人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撕成的。上面还有血迹，后来老大醒来，将那布条拿去化验，证明血迹是夫人的。
也就是说，夫人也同样受了伤。
在一片看不见头的汪洋大海里，一个受了伤的女人。
他想不到，她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要么被鲨鱼吃了，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