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东实在佩服睿王这强塞过来的小丑妃,从进门开始就没让任何一个人闲着。
清洗大队走后,她把猪肝放淘米水里,一双小白手轻轻搓洗着猪肝,洗了三遍,然后用清水冲洗干净放一边晾着,接着把猪腰外面的一层薄薄的白膜揭了,再用刀开成一厚一薄的两半,换一把刀把大片上的白色筋膜全剔了。
“王妃,这是为何?”
“这个叫肾小管,这个叫肾小球,是用来过滤杂质毒素的,尿骚味重,不能吃,得剔干净,要不然一会炒出来腥味重”。
不知是刀好还是她技术好,只见她双手翻飞,轻车熟路的剔着筋膜,那份娴熟仿佛练了多年的用刀老手!
剔好猪腰便又开始清洗,清水冲洗一遍,撒盐搓揉几下再冲洗两遍放一边晾着,接着仔仔细地清洗自己的一双小手。怪不得一双小手那么白净,她那洗手的仔细劲,和女人绣花没啥区别。
哎,她本来就是女人呀!不过她洗手用的那水好似不一般,专门用一个小罐子装着,是先前熬好的皀角水?似乎也不太像。
“好了,元宝现在我把甄子架好,地泡好的米放里面开蒸”,“不能按压哟!要一层一层撒上去”“对,让它松松的才能蒸熟”,“可以,做得很好,再用长筷子插几个孔,让蒸气上来”。
做主子的讲得仔细,做丫鬟的听的认真,执行得一丝不苟。严文东在一旁都看傻眼了,差点就上手去代替那傻大姐。
“王妃,在下做点什么?”
“你先休息一会,等猪肝表面的水分蒸发得差不多后,把它切薄片,会切吗?”
“应该没问题!”
严文东早就想摸那几把好刀了。
“元宝一边看火一边洗菜,我得去把脸上的东西弄掉,这里没外人,顶着这假脸怪难受的”。
她一溜烟跑走了,严文东没息着,他把厨房里那套刀贝一把一把拿在手里,仔细摸仔细看,刀形新颖,材质精良,都是真正的绝品精铁所制。睿王这小丑妃真了不起,太阔气了!这是有多爱做菜?竟然把这么好的精铁用来打制菜刀!
林安如谢去脸上的假妆,觉得脸透气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无论什么东西,都是自然的比拼装的好。
她很想洗个热水澡,换上自己舒适柔软的浴袍躺沙发上,看看书,吃吃零食水果.........她什么也不能!她得出去做饭,做十十几个大胃王的饭,这是什么命啊?
算了,再怎么感伤也穿不回去,她已经不是那个三十几岁的老独生子女,那个中医医都娴熟的林大医生,她是一个十二岁的、被家人抛弃的孤独女孩,她有一群仇人和一个双腿残疾的丈夫,这残疾丈夫还天天有人想要他的命,顺便也要她林安如的命.......
林安如回到厨房时,严文东还在抚摸着一把剔骨尖刀。
“严军师很喜欢刀?”
“当然!.........哎哟!这就是你的真实面貌?”
“是!一样的烦人!”
“的确太像安大人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无论多么不愿意,我都长了一张和他一样的脸,但现在的问题是咱们得先解决今晚的晚餐!现在你切猪肝,切猪腰,别以为我捡便宜哟!猪肝切这么大的薄片就成,呐!用这把刀像这样划拉,不太难的。猪腰得切花刀,我还得切菜,炒菜,你不吃亏的”。
“哎!小睿王妃,你这刀贝是哪里搞到的?这么好的精铁用来打制菜刀太奢侈了!”
“刚才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刀?看来问到关键点了,回头我送你一把匕首怎么样?”
“真的?”
“当然!”